小船駛離小碼頭。
龍鷹負責劃船,依柔夫人指示,轉入小湖一道支流。
柔夫人穿上連鬥篷的外袍,坐在船尾,俯視隨船槳起落打出的一個個漩渦,容色平靜。
龍鷹坐在小船中間,兩手操槳,趁機飽覽秀色。
柔夫人沒有看他,櫻唇輕啟地道:“範爺是個有自製力的人嗎?”
龍鷹為之一怔,雖見她神態端莊,非是挑逗之言,仍不由心中一**,道:“我可以令自己變得冷靜,算否有自製力呢?”
柔夫人道:“那就是在憤怒和狂喜的中間,不怒不喜,冷靜自若。你可以控製自己的喜怒嗎?”
龍鷹老實道:“要憤怒還不容易,想起白清仁,我立即暴跳如雷。哈!這小子是否躲在左帥壘內呢?”
柔夫人不答反問,道:“歡喜開懷又如何?”
龍鷹想了片晌,道:“這個會困難點,因為想起能令自己開心的人或事,總會夾雜著別的情緒,例如思念,又或對不能挽回的過去的緬懷追憶。或許仍可勉強辦到,但絕不能達致心花怒放的境界。”
小船從及時升起的水閘駛出因如閣,進入南城錯綜複雜的水網。
柔夫人一邊指點方向,邊道:“大吃一驚又或喜出望外呢?”
龍鷹差點抓頭,道:“怎麽可能,這些情緒必須由外物觸發,沒法由自己一手炮製。嘿!這正是生命動人之處。”
柔夫人終於向他瞧來,且是美目深注,淡然道:“情緒是與生俱來的東西,雖然不由我們做主,但能成大事者,總有駕馭之力,不會淪為喜怒哀樂的奴隸。自範爺踏足水榭,一直步步為營,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卻又所為何事?”
龍鷹差點給問得啞口無言。這美人兒兜兜轉轉,忽然給他一個驚奇,幾乎立即擊潰了他的情緒。心叫厲害,同時亦感到與她的距離拉近了。苦笑道:“這叫‘朋友妻,不可欺’。不瞞夫人,我最見不得漂亮的女人,這幾天更特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