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易全集:《大劍師傳奇》(共4冊)

第七章 天原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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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雅剛推開了門,玉臉通紅的花雲便由她身旁逃了出去,一陣風般去了。

妮雅驚異不定地看看她的背影,接著由她身旁潮水般擁進了各位嬌妻,原來她們全聚在門外偷聽在房內發生的事。

紅月跳了過來。

撲到我懷內怨道:“你累紅月輸了,為何花雲祭司身上還要穿著衣服呢?”

我抱著她笑吟吟吻她一下道:“你當我是色情狂嗎?一有機會使要脫人家的衣服嗎?”

眾嬌妻紛紛嗤之以鼻,大表不屑之意。

淡如走了過來,挽著我的手臂道:“你不但是色情狂,還是玩弄女人的高手,所以才懂放長線釣大魚,欲擒先縱地去整治人。”

這真的專家自然能看破我的手段,本人唯有顧左右而言他道:“野火會的時間到了嗎?”

采柔道:“不但到了,還過了呢,紅晴、約諾夫他們全在外廳等你,快啟程吧!”

妮雅在淡如的另一邊低聲道:“我不是想打擾你們,而是他們等得太久了。”

我微笑吻了吻她的臉蛋,推著仍纏在懷裏的紅月越過內廳,走往外廳去。紅晴、龍歌、約諾夫、田宗、秀青、侯玉等十多個熟稔的年輕將領見我出來,齊站起來歡迎。

我那十多個如花似玉的嬌妻,使這群慣在美女叢中鬼混的情種全看得眼呆了。

紅晴待要走到我身邊來,給紅月一把攔著道:“又想使你的鬼手段嗎?今次我們人多,不怕你們了。”

眾人啞然失笑。

約諾夫歎道:“現在我擔心的是大劍師應付不了你們這麽多人。”

一向斯文秀氣的秀青竟衝口而出道:“若大劍師不想那麽辛苦,盡管出聲,我們這裏無一人不樂意出手助拳的。”

眾女紛紛笑罵。

巫國和帝國來的嬌妻裏,以淡如和西琪兩人最有語言天分,對淨土話的聽和講都學得不錯了。

素真、姣姣等則還不行,要靠連麗君向她們解釋。

紅晴看到連麗君,雙目一亮,來在她身前道:“連小姐那天把我打了一頓,是否應有點賠償?”

連麗君見眾人均對她虎視眈眈,略感尷尬,不過她亦非是易與之人,眼珠滴溜溜一轉道:“誰打了你一頓喲,人家的劍柄還未撞上你的頭,你便嚇得昏過去了。”

廳內爆起震天狂笑。

紅睛摸著頭急道:“那為何我的腦袋仍留著個高瘤呢?”

連麗君臉不改容道:“那是你昏倒時撞在井旁弄出來的吧。”

眾人笑得更厲害了。紅晴招架不住,無語為繼。連麗君風情萬種地掃了眾將士一眼,挨到紅晴身前,重重吻了他一下,笑道:“就當這是對你被我嚇昏了的賠償吧。”

嬉笑聲中,我們齊往天原進發。

那確是個無拘無束的輕鬆聚會,比閃靈穀的野火會更隨意。

在樂隊奏起的悠揚樂聲裏,天原上以萬計的人,在數千個散布高原的火堆旁享受著美酒、水果和燒烤的美食。

男女們雙雙起舞,又或席地而坐,聊天說地,說不盡的欣快寫意。

我們抵達現場時,惹來了一陣**,可是很快的這些擅曉自律的天廟人便恢複了平靜。

我領著眾女和一眾年輕將領,興高采烈地加入了在外圍處的祭司和大公們的座列。

花雲也在那裏,仍是垂著頭不敢看我,但比之黃昏時的蓄意避開我的目光,自是有看天淵之別。

我和大祭司等親切地談了一會後,發覺淡如、青青、姣姣等全給人請了去跳舞,隻剩下懷了孕的西琪、采柔等抱著我的子女們,在為她們特設的抬椅處坐下,喜氣洋洋地吃著美味的燒烤。

我心中記掛著花雲,忍不住往正在與寧素和紅石兩人閑聊的她走過去。

附近所有人的目光立時集中到我身上。

花雲雖詐作看不見我,其實一直留意著我這“害人精”的動靜,我尚未到達她的身旁,她早臉紅過耳,但舉止仍是從容恬靜,顯示出過人的修養。

紅石和寧素起身含笑相迎。

我先和他兩人碰杯互賀,把杯中酒喝個一滴不剩。

專派來侍候我的俏女侍慌忙為我斟滿另一杯美酒。

我把酒遞至花雲前道:“這一杯祝女祭司永遠像花朵般美豔動人。”

花雲俏臉渾染著醉人欲滴的嬌色,眼神卻是清澈平靜,淡淡道:“多謝大劍師,但花雲是從不喝酒的。”

我調皮地低聲道:“我並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怎會不知你既不喝酒,也不吃肉,不過我這次來就是要迫你破戒,縱使隻是淺嚐一口。”

花雲深深望了我一眼,秀目一掃,發覺附近的人都在等待她的反應,輕輕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移近我少許。

伸手搭在我眉頭上,俯過身來,貼著我的耳朵道:“大劍師不覺得自己太霸道嗎?”

我柔聲道:“還記得以前紅石大公迫寧素大公合喝一杯酒嗎?寧素雖是公開投降了,但卻換回現在的幸福,你當時便說我們男人都是那樣的了,為何這刻又對我的行動感到驚訝?”

花雲嗔怪道:“你是在報複。”

我們兩人話聲極低,除了紅石和寧素可隱約聽到一句半句,其他人全不知我們在說什麽,采柔、妮雅等想必是心癢難耐。

我見好即收,笑著大聲道:“祭司請恕蘭特無禮,我隻是一時興起,和你開個玩笑,絕無冒犯之意。”

舉起酒杯,咕嚕咕嚕灌入喉裏去。

喝剩小半杯時,花雲猛一跺腳,伸手把酒杯搶過。

捧在手裏,垂下螓首,盈盈地以優雅的步伐朝數百碼外通往位在半山的天廟長石階步去。

這次輪到我呆了一呆。紅石大力一拍我的肩頭道:“美人有請,還不快去。”

我見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大感尷尬,幹咳一聲,往花雲追去。背後怪叫有之,掌聲有之,一時間喧嘩嘈吵至極。

我在石階處追上了花雲,和她並肩往前走去。

花雲舉起美酒,喝個淨盡,然後玉手一揮。

“砰!”杯子撞在牆上。

化作碎粉。

花雲別過臉來,有點放浪地道:“滿意吧,大劍師!”

我心中升起歉意,垂下頭沒有作聲。

花雲繼續快速登階而上,不一會我們來到空寂無人的天廟內。

近門處燃亮了的兩盞風燈,以溫柔的色光照耀著入口處方圓數十碼的地方,光暈外逐漸由明至暗,形成一種極為浪漫的溫馨氣氛。

我停了下來,看看花雲步至光暈外的殿心。

花雲轉過身來,凝望著我。

在燈光的暗影裏,美麗的她有種失去了實體的神秘質感。

花雲“撲哧”一笑道:“我感到一種縱情放任的快意正在體內流著,噢!蘭特,為何你像呆頭鳥般不作聲。”

我心中歉意更濃。

我是否太自私了,從沒有真正地去了解她的想法,隻知怨怪她和迫責她。

花雲像一朵雲般飄過來,拉起我的手道:“我又在你眼中找到悲傷了,不過無論你的眼神變成什麽樣子,都是那麽好看。”

我從她的手掙脫出來,捧著她的俏臉,歎道:“我確是太霸道了!”

花雲拉下我的手,緊緊握著,柔聲道:“不要自責,你的霸道給予了我前所未有的刺激,你對女孩子就像你的劍般戰無不勝,花雲本以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豈知卻給你一個吻征服了。”

我更感尷尬,因為事實上她隻是給我的“妖法”征服了,頹喪地道:“在我吻你前,你不是說愛我到了不能自製的地步嗎?難道全是假的嗎?”

花雲道:“不要多疑,你絕不可懷疑我對你的愛,否則為何明知會惹來軒然大波,仍要寫那封示愛的情信給你。隻是在那個吻前,花雲追求的隻是精神的愛,可是那個吻把我改變了,使我真心地渴想著得到男女肉欲之愛。”

我好過了點,忍不住問道:“難道在那一吻前,你從沒有打算和我發生肉體關係嗎?”

花雲甜甜一笑,拉著我直往燈光照不及的暗處走去,輕柔地道:“當然會把身體獻給你,但主要仍是為了令你快樂,但那一吻才使我知道快樂會是雙方麵的事。”

我把她拉停下來,擁入懷裏,狠聲道:“祭司你在騙我,你其實一直知道和我**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否則你怎會不斷做著綺夢。”

花雲給我摟得渾體發軟發熱,玉手纏上我的頸項,嬌喘道:“對不起!花雲所謂的綺夢並非你想象的那一種,隻是和你牽手在草原漫步,又或在清溪裏暢泳吧!”

我大感失望,歎了一口氣。

花雲俏皮道:“不過以後的夢卻不敢說了。”

我苦笑坦言道:“我是勝之不武,因為那一吻我實是施了由巫神書領悟過來的調情妖法。”

花雲微笑道:“你以為花雲不知嗎?但那又有何分別呢?隻要是蘭特的手段,我便心甘情願樂意接受,噢。”

她受驚小鳥般逃了開去。

我不懷好意道:“這是你自己說的,所以不要怪我忍不住挑逗你,而且我還要提醒你,我的妖法是不須經身體接觸也可以送進你美麗的胴體裏去的。”

花雲無限嬌羞道:“大劍師!算是花雲求你,讓我們先好好地談談吧;你應知我最愛和你說話的。”

我道:“你不怕又有不知趣的人闖進來,破壞了我們的幽會調情嗎?”

花雲笑著過來拉起我的手,道:“怕得要命,讓我們到天瀑去,那處既可看到整個天原和夜空,還有柔軟的草地,可作我們的臥床。”

花雲在我身旁喟然道:“自人類有智慧以來,就追求著永恒,那也是我一直渴望著的東西。”

我倆肩並肩坐在天原可攀登的最高處,眼前上半截是深袤廣闊的星空,下半截則是天原點點閃跳不停的火光和熱舞的人影。

歡笑聲和樂聲隱隱傳來。

在後方則是不知衝奔了多少年月的天瀑和滾流往天原的天河。

我深深一歎道:“我想從第一個人凝望星空開始,想的就是這永恒之謎,因為人類的生命實在太短暫和微不足道了,或者我可把這情況改變,魔女百合便以事實告訴了我們這個可能性,隻有愛可改變一切,那是生命的本源。”

花雲道:“我也深信愛的異力,但那卻是升華了的精神之愛,而不是男女肉欲的發泄,不過我這信念給你動搖了,蘭特你願意教導花雲嗎?”

我伸手摟著她香肩道:“非常樂意,我會把你徹底改變,待我由沙漠回來後,我會改變大地的每一個人。”

花雲欣喜地偎入我懷裏,後腦枕在我腿上,以她獨一無二的優雅風姿臥在草地上,秀氣無倫的眸子閃著神聖的亮光,仰望夜空吐氣如蘭道:“你看夜空像不像一張無可逃逸的大網,被某一恒久常存的神手撒下來,把我們一網打盡。”

我開始有點明白花雲的內心世界,那是一個充滿了憧憬和想象的天地,一般男女的肉欲之念確會破壞了她的至淨至純。明月緩緩爬上天廟之頂,柔和的月色把天廟照得熠熠生輝。

有種撲朔迷離,既非真實,又非虛幻的奇異感覺。

我受到花雲的感染,變得善感起來。

花雲悠悠道:“蘭特!告訴我這三年內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何說能使我得到永恒的愛。”

我俯頭憐愛地細審她清雅高貴的容顏道:“那是很長的故事,祭司有什麽獎勵。”

花雲甜甜一笑,拉起我的大手,按在她嬌巧挺秀的酥胸上,深情地歎息道:“你可以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撫摸花雲的身體,卻不可用上妖術,也不可以帶著色心來逗我,就當我是鳳香筆下的那張畫。答應嗎?”

我微笑道:“可是鳳香那張未動筆的畫裏,你是沒有穿衣服的呀!”

花雲閉上眼睛道:“我若不怕著涼,定會為你脫掉衣服,但現在請將就一點,把手滑進衣內好嗎?”

當我的手進入她衣內時,我的故事亦開始傳進她耳內。

當我說完整個經過後,我的手至少在她身體巡遊了百遍以上。

我們雖尚未合體**,可是兩人關係的密切,已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沒有絲毫隔膜。

花雲捉著我的手,從衣服裏抽了出來,上移貼著她嫩滑的臉蛋,閃著情欲的眼神深深看看我道:“生存之道就是進化,那是一個內在的過程,所以人類解決存在的最佳方法,隻能在心靈裏求得。那是繼續生存的唯一法門,蘭特啊,我愛你。”

我俯頭吻了她的香唇道:“可以施妖法了嗎?我保證你不會著涼的。”

花雲道:“就算著涼也理不得那麽多了,誰叫我給你不帶色心的手挑起了色心,病了亦是活該,就當是上天對花雲破戒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