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能準將坐在旅館酒吧裏啜著喜愛的德國啤酒,單從外貌看他,沒有人能猜想到他是以色列情報局裏舉足輕重的人物。
四名勇悍的衛兵分坐在靠近前門和後門的兩張台前,在特別的安排下,酒吧除了他們五人外再無他客,衛兵的自動步槍都掛在椅背上,在這強敵環伺的國土裏,這種景象就若呼吸那樣自然地難以引起驚異。
反而夏能文質彬彬的紳士外表,跟雄赳赳的衛士有種使人怪怪的不協調。
鍾擺敲響了十二下金屬撞擊的清音,時間無情的推移下,一天結束的時候到了。
夏能移正架在鼻梁的金絲框眼鏡,眼光落在進入酒吧的門上,一個男子正於此時推門而入,衛士們的手摸上了武器。
那人在門前站定,雙手自覺地下垂,以示善意。
夏能長身而起,張開手歡迎道:“淩先生別來無恙。”
來者正是淩渡宇,他和夏能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分了開來,再熱烈地握手。
兩人上次見麵,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次他們是因幻石事件而初識(事見拙作《月魔》)。
夏能邀淩渡宇在酒吧長台前的高凳坐下後,在淩渡宇的同意下,奉上倒得滿滿的一杯啤酒。
淩渡宇悠閑地啜著啤酒,一點也沒有予人仆仆風塵的感覺。
夏能頗欣賞他的從容自若,在危機重重裏保持沉著冷靜,正是他這類出生入死、每天也和死神玩遊戲的人最需要的條件。
夏能開腔道:“朋友,並沒有人跟蹤你。”
淩渡宇雙眉一揚道:“你肯定嗎?”他這樣說,不是對夏能的能力和判斷有懷疑,而是希望知道進一步的情形。
夏能神色不動地道:“我在你從台拉維夫機場下機後來此的途中,設置了十個固定的觀察點,和十八個流動的追蹤單位,包括了兩架直升偵察機,假若這樣的布置,還找不出閣下是否被跟蹤,我們的國家早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