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渡宇爬上稻香號時,已力盡筋疲。
禾田稻香看到滿身傷痕的他,淚水洶湧而出,悲叫道:“發生了什麽事?我擔心死了。”
淩渡宇死命撐起身體,望往半裏外的再生號,見它仍是毫無動靜,鬆了一口氣,道:“將船駛遠一點,隻要雷達上看到它便成。”
禾田稻香道:“不用怕!我通知了日本警方,他們的人正在趕來。”
淩渡宇渾身一震,道:“沒有用的!沒有用的,他們要對付的並不是一個罪犯,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怕東西。”接著嗆咳起來。
禾田稻香並不明白他的話,突然將他摟得緊緊地叫道:“我很怕,我從未試過如此害怕,等待你回來的時間就像百年千年的長久,你沒有事的,不要嚇我。”
淩渡宇閉上眼睛,全身乏力,喃喃道:“讓我休息一會,我很快便會沒事了。”他一定要迅速複原,他可能是這世上唯一能與那怪物交手而又幸存的人類。
個半小時後,天色逐漸發白,四艘日本海岸巡邏隊的船艇由東南方高速駛至,顯示了他們對這事件的重視,當然,禾田稻香那大野夫人的身份,是沒有人敢忽視的。
三艘警輪扇形散開,向仍隨水漂浮的再生號圍上去,另一艘泊了上來,兩名日本警官跳到稻香號去。
禾田稻香迎了上去,應付著他們的詢問,另有日警將載著橫山正也屍體的快艇拉了過去。
兩名警官年紀都在三、四十間,一派精明自信的模樣,他們在禾田稻香的陪同下,走上駕駛艙。
淩渡宇盤膝坐在一角,脊直肩張,鼻孔深長地吐納呼吸,他已從深沉的禪坐中覺醒過來,但仍不願張開眼睛,他的傷口已止血結痂,比起一般人,曾受嚴格苦行瑜伽和技擊訓練的淩渡宇,具有更為優勝的複原能力。
禾田稻香憐惜地看著他,除了額上一道血痕外,染滿鮮血的潛水衣換上了T恤牛仔褲,她記起了為他拭淨麵上身上血汙前他的可怕模樣,那時還以為這動人的男子會就如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