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裝作看不見苦苦哀求的兒子,擺出一副笑臉,“呼延兄弟,你看,咱倆好歹也算是故交,你到鎮上二十幾年來,我一直敬你是條漢子,雖然兩家沒什麽走動,但好歹平日裏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有話好好說,何必傷了和氣。”
李老爺滿臉堆笑,額頭上卻明顯的有細密的汗珠。
老鐵匠很顯然不想有話好好說,事實上,他連話都不想說。
李守才一見哥哥已經疼得白眼直翻了,急的直跳腳,卻也不敢上去幫忙,隻能虛張聲勢的在一旁叫著:“趕緊放人,不然我們就要報官了!快放人!”
顧不上白癡樣的兒子,李老爺還是滿臉堆笑的央求著老鐵匠,一邊各種的套關係。
老鐵匠鬆開手的時候,李守業已經癱軟在地,痛得暈了過去,相信隻要不是跑江湖騙人的庸醫,都可以很快的做出診斷:此人手骨已經多處斷裂。
呼延德得意的靠著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睛一直盯著李守仁,看得對方心裏發毛。
趕緊指揮家丁把兒子抬回府上請郎中,自己又不鹹不淡的寒暄幾句,然後李老爺就匆匆的離開,報仇不成的李守仁當然也夾著尾巴跟著回去了,現在他滿腦子想的不是自己的大哥這麽不濟,而是呼延德會不會報複。
人都走遠了,老鐵匠才回到屋裏,繼續揮舞著大錘。
呼延德蹲在一旁看著,偶爾幫忙拉幾下風箱。
父子倆都不說話,就像剛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老哥?呼延老哥,今天還留些酒麽?”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老鐵匠立刻來了精神,想也不想便開口道:“留下,留下,我這就......”
忽然,老鐵匠停下了轉身往外走的腳步,一臉怪異的看著呼延德。
呼延德拍掌大笑:“老爹,你輸了。”
原來,這父子二人平時經常會拿一些事情來賭,比如誰不眨眼的時間長,誰尿的遠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