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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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珍珍騰出一部分精力,投入到老酒坊的啟動上來。

自從老酒坊沒了煙火,廠房就一直空閑著,堆放著陳年的雜物。當年,劉長河帶領太平莊人種甜菜時,把這裏當過倉庫。後來不種甜菜了,徹底閑置的老酒坊就像一個哀怨的女人,灰頭土臉地看著過往的行人。不久,流浪狗,流浪貓和老鼠,在裏麵和平共處地絮窩**。村裏人都說老酒坊邪性,老酒沒讓太平莊人發達,貓鼠卻成了一家。當年,滕老幺和謝淑枝也像狗似的,在這裏幹了那事兒,胡美菊才像貓似的聞著腥味,跑到這兒抓住了他們。也有人力證,說這話是瞎扯淡,事實是滕老幺喝多了酒,自己嘚吧出來的。

“滕老幺這家夥是樂嗬了,謝淑枝也沒虧著。全村人卻被他們禍害了,一到夜黑,張連鎖那二胡聲,誰聽見都想哭。早先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都發生在柴禾垛裏。現在柴禾垛越來越少,但也沒耽擱爛人偷雞摸狗。因為能去的地兒多,貓洞狗窩,誰還稀得去老酒坊……”人群中爆發出陣陣掌聲。滕老幺和謝淑枝的事兒,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但人們隻要說起來,仍然津津樂道。

劉珍珍說酒廠招工,還是要可著村裏的青壯年。周麗娜就笑,說:“劉書記,放心吧。我們倆這些日子商量了,把下步要做的工作逐一討論個遍,包括每一項工作的細節。老酒坊隻要重新掛幌開張,就再不能關門歇業。如果真有那天,我們倆就是太平莊的罪人。就衝劉書記這麽操心,我們倆都要豁出命。”

劉珠珠看著她姐點頭,“就是,就是。其實,我很靠譜。但在咱爸咱媽眼裏,我就是一個害人精。”

就在劉珍珍為老酒坊的資金發愁時,丁拴柱回到村裏。劉珍珍剛進村部,小呂就從辦公室迎出來,他說:“丁拴柱剛才來找你,看你不在,說一會兒來,還說請你等他一會兒。”劉珍珍點頭,她不知道丁拴柱有什麽事兒。她把電腦打開後,又倒了一杯熱水,最近口渴得厲害。劉珠珠說她火大。她剛坐下喝了一杯水,小呂就把丁拴柱帶進來,“姐,我剛才來了,你沒在。”劉珍珍起身讓座,還問他,咋這麽閑?丁拴柱坐到沙發上,小呂為他泡了茶水,他接過茶杯,喝一口,放到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