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些就是大同帮的人?”
在张兵话音落下没几秒过后,一名身子干瘦,脸色蜡黄的大妈走了出来,眼神幽幽地盯着张兵,开口说道。
八旬村长还没开口回应,另一名中年妇女先走了出来,她的身材更为瘦弱,脸颊已是皮包骨,没有多少肉在,眼神显得格外空洞,就这般直勾勾盯着张兵,口中念叨着:“村长,让给我吧,这个人让给我吧。”
这眼神空洞的中年妇女如此说着,就迈开步子,缓缓朝着张兵走去。
她的身上虽是散发着活人气息,但在旁人看来,走路姿势却是和丧尸差不了多少,活脱脱的行尸走肉!
张兵见状,直接吓了一跳,刚才的质问胆子也是消散三分。
但就在那眼神空洞的妇女前进的下一秒,最先开口说话的那名大妈,却是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用有些尖厉的声音,开口道:
“我说芳子妈,这人凭什么让给你,应该给我才对,我要了!”
被称之为芳子妈的那位眼神空洞的妇女,却是恍若未闻,忽而一甩,挣脱开了那位大妈的手,自顾自地朝着张兵靠近走去。
在许安身旁的弹簧人见状,情不自禁地吞下一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大,这个村子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啊。”
如弹簧人所说的那般,围困住许安几人的这二三十位村民,每个人看向许安他们的眼神,都是泛着绿光。
就好像是饿了数天的狼见到了鲜嫩美味的羔羊一般,如何能够按捺得住?
弹簧人看向那身子僵硬的张兵,开口问道:“喂,这个村子的人,难道以前就这样?”
“我怎么知道!”张兵小声回了一句,随后连忙补充解释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但是我很肯定,这个村子就是我大同帮的势力!”
弹簧人闻言,没再开口回他,只是对张兵这番话,感到不以为然。
若这村子真是大同帮的势力,这些村民又怎会如此?
下一瞬,一位身子有些健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拦到了扭打在一起的芳子妈和那位脸色蜡黄的大妈身前,开口说道:“别打了,大同帮的人又不止一个,你们看看,这里足足有四个人呢!”
这番话果然管用,那两位大妈闻言,果然停下了扭打的动作。
紧接着便是见到,这位中年男子将目光看向潘叔,开口道:“老潘,先前不久我听见你的黄牛叫了,独尊帮那伙人也该来了,怎么还不把这四个人拿下?”
黄牛叫?
独尊帮的人来?
这些字眼落到张兵耳朵里,顿时令他神色一变。
张兵猛地看向潘叔,用质问的语气开口说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是大同帮的人吗?”
潘叔先是朝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张兵无奈一叹,道:“我有隐晦提醒过你,但没办法,是你自己非要进入我们村子的。”
此话一出,张兵脑海中顿时浮现在那片草地上,自己与潘叔交谈的场景。
确实,是他张兵催促着潘叔快点回村,甚至还要求他不管那三头老黄牛。
现在再想想,就好像是自己要着急来这村子里头送死一样。
何等可笑!
但越是如此,张兵心中的火气就越盛,他再度开口重复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是大同帮的人吗?”
潘叔摇了摇头,叹道:“大同帮大势已去,若我们再不加入独尊帮,只怕整个村子都要随之覆灭。”
张兵闻言,眼中带着疑惑之色,内心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不解道:“什么叫大同帮大势已去?”
回应他的并非是潘叔,而是先前那位开口劝阻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紧紧盯着张兵,而后开口说道:“数日前,独尊帮帮主之子吕文带着葛彩旗的侄子葛云和大同帮年轻战力第一人杨泉回到独尊帮内,对着葛彩旗直接放话,若想救回这两人,就孤身前往独尊帮,若是带人,直接就把葛云和杨泉宰了。”
此话一出,张兵彻底傻了,他不断开口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张兵猛地抬头,对着那名中年男子怒吼道:“不,你别告诉我,帮主真的一个人去了!”
“当然没有,葛彩旗好歹是一帮之主,怎么可能那么傻。”就在中年男子说出这句话,张兵神色微微一松之后,他再度开口说道:
“葛彩旗也不愧是老江湖,心也够狠,直接不管她的侄子和杨泉,竟是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带人直接攻向独尊帮的大本营。”
听到这,张兵眼中已是流露出一丝喜色,但随后又开始担心起杨哥和葛云大哥的安危来,脱口问道:“然后呢?”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眼中忽而流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再度开口道:“你猜,为何葛彩旗要带人直攻独尊帮的大本营,这就要牵扯到那姓林的研发出的用以基因改造的异能增幅药剂了!”
此话一出,张兵瞳孔震惊,就连一旁的弹簧人和李明月,也是目露思索之色。
许安也是眉头微皱,内心暗道:看来这一世,我出现之后,情况已经与前世轨迹发生了偏离。
那中年男子忽而放出一声大笑,紧接着开口说道:“你再猜,葛彩旗拿到了那药剂没有?
当然没有!并且,独尊帮已是借用了那药剂,四十多人完成了异能增幅。
在如此大的实力差距之下,葛彩旗带去的人全死,而她自己,至今也是下落不明!
你说,大同帮这样算不算,大势已去呢?”
“不可能,不可能...”张兵已是双目无神,喃喃自语不断,但忽而,他猛地回神,看向那中年男子,神色激动地吼道:
“可就算如此,你们还讲不讲江湖道义,懂不懂一忠到底!
难道就因为大同帮如今遭遇危机,不选择共同作战,而是要背信弃义,投入到敌对帮派中去了么!
你这样做,对得起做人的道义吗!”
张兵神色激动,字字怒吼。
但那中年男子却是非常平静,甚至说,在张兵周围的那二三十个村民,都是无比平静,并未因为他那番壮志豪言改换半点神色,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带着饿狼般的绿光。
“道义?”中年男子忽而笑了,笑得很大声,很刺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兵,用一口流利的南河方言,怒喝道:
“在老婆孩子都被人绑走的时候,你会选择忠于道义,还是救她们的性命!
我且问问你,我们村子归你们大同帮,但在二十年内,你们有多少次派人来过,每一次派人来,是不是都是需要我们村子办事!
可曾有过任何一次,为我们村子提供帮助!
啊,有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