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闻言,目露寒光,死死盯着许安。
他浑身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瞬,就要直接怼许安出手。
“小子,你的底牌已经出完了,那两只泥罐子的持有者是谁我们也知道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现在杀了你?”
此话一出,一旁的弹簧人顿时愣住。
到了现在,他方才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不禁挪动脚步,下意识地朝许安靠近些许。
“杀了我?”许安笑了,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寒芒,“难道你真的认为,这就是我所有的底牌,你们真的能在这杀死我?
泥罐子很重要,但为何你们不把它藏起来,而是放在门口,这点原因,当我不知吗?
何况先前我的话,难道你真的就能够当做耳旁风,对待那些孩子,全然不顾吗?”
许安这三句话,落在一众村民耳中,全然不亚于惊雷炸响。
中年男子闻言,不禁目露凝重之色。
为了村子的安全,以他的性格,首选自然是把眼前这个少年就地斩杀。
毕竟,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但同时,中年男子也不得不考虑,许安说出的话是真是假。
独尊帮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探寻泥罐子秘密?
并且真如这少年所说,他们同样知晓了破解泥罐子的方法?
不...不对!
中年男子猛地回神,开口说道:“不可能,若独尊帮真是知道的话,你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见他如此,许安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先前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这家伙,纯纯就是和李不缺是同一类人,心思一样谨慎敏锐。
“没错,独尊帮的人确实不知道,目前他们依旧处于探寻的阶段。”
就当这伙村民微微放松心神之时,许安再度开口说道:“但是,这探寻阶段,却是孩子们最危险的阶段,我相信你也明白。”
“三弟。”
潘叔上前,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而后将目光死死盯着许安,冷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许安笑了笑,回应道:“很简单,我们做个交易。”
听到这话,一旁聚精会神听着的张兵,不由一愣。
做交易?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什么交易?”
紧接着,许安再度开口说道:“你们假装把我们抓住,交给一会独尊帮要来的人,然后由我们负责,将你们村子的孩子救出来,如何?”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忽而一楞。
就在这时,许安淡然一笑,开口道:“刚才他拍了你一下,这个想来就是独尊帮的人快要到了的暗号吧。
时间不多,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如许安所说那般,潘叔与他的老黄牛心意相通,自然也就察觉到了独尊帮的人靠近村子。
那拍一拍肩膀,正是人快要到了的信号。
只是中年男子想不到,这少年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如此惊人。
中年男子目光紧紧盯着许安,极为谨慎地开口说道:“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你真当我们村民自己,救不了我们的孩子吗?”
“哈哈哈哈哈哈!”
许安闻言,忽而笑了,笑得很大声。
他看了一旁的弹簧人一眼,后者会意,立马也是发出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
眨着大眼睛的兰兰见到这一幕,也是用她那清脆略显稚嫩的嗓音,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
一时之间,三种笑声响彻在天地之间。
直叫一众村民感到恼火,最甚者自然是那脸色蜡黄的中年大妈,只见她怒气冲冲地跑到许安跟前。
没吓到许安,倒是吓了弹簧人一跳。
“哎哟我去,吓老子一跳。”
大妈看都没看弹簧人一眼,双眼瞪得浑圆,看着许安,大声吼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笑什么笑?”
“有人说笑话给我听,我干嘛不笑?”
许安神色平静地看着大妈,无视了她眼中的怒火,继而又道:“若你们真的能够把孩子救出来,又怎么会答应独尊帮的人用大同帮的人来换?
就算你们真的有能力,但找不找得到独尊帮那伙人藏孩子的地方,还是另一回事。
至于为什么相信我,原因也很简单...你们没得选!”
这话声音有点大,吓了那大妈一跳。
许安没有理会这将要发作的大妈,而是将目光放在那八旬老者和中年男子身上,开口道:
“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就算退一步说,你们真的杀了我们,拿我们的尸体去换孩子,最多也只能换回来四个。
这地方如此偏远,你们又出不了村子太远,想要换回全部的孩子,得等多久?
再说了,你们一定能够保证,那独尊帮的人说话算话?
你们一定能够保证,在这期间,他们找不到破解泥罐子的办法?
你们想想,连我都知晓用井水破解,独尊帮多少人,他们就算现在不知道,试着试着,真就试不出来?”
此话一出,一众村民顿时呆若木鸡,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就连那泼辣的大妈,也是哑口无言。
你们,没得选!
等待片刻,中年男子看向许安,问道:“既然你说这是一场交易,你替我们救回孩子,你想要什么?”
弹簧人几人也是将目光看向许安,等待着他的回应。
许安露出一丝微笑,道:“我想知道,你先前所说,你没有泥罐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么简单?”中年男子眼见许安点头,忽而叹了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开口说道:
“我们村子自祖上就传下个习俗,就是给新出生的孩子造一只泥罐子,你猜得没错,自丧尸出现的那一天起,这只泥罐子便发生了变化,我们每个村民都拥有了不受外界伤害的能力。
而这,也正是我们在那丧尸潮之中安然无恙的原因。
不过我嘛,呵呵...”
说到这,中年男子自嘲一笑,紧接着才继续开口说道:“我出生的前几天,庄稼大丰收,就连许多枯死的果树,都结出了果子,久旱之地更是下了数场大雨。
村民都说这是祥瑞之兆,故而我在没出生之前,名字就被取好了,叫做潘麒麟。
但很可惜,在数日后,我真正降生的日子到了,原本晴朗天气突现狂风大雨,将村民晾晒的粮食尽皆淋湿吹飞,数日劳作成果烟消云散。
河边出现水位高涨,淹了庄稼地,周围几座山更是发生了泥石流,好几个村民因此身亡,种种灾害...
而我,潘麒麟,就是在这种不祥之兆中出生。
出生的那一天,也就是专属于我的泥罐子破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