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黑(出版)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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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打黑》,我長長地籲了口氣。這是一部黑白較量,正義與邪惡**廝殺的小說。在舊中國,黑幫頭目往往是舉足輕重的“風雲人物”,從上海灘到軍閥、政客、富商巨賈,甚至有些社會名流,無不趨之若鶩,狼狽為奸,共存共榮。惡霸、袍哥、地痞流氓,形形色色的黑勢力相互勾結,沆瀣一氣,欺壓百姓,愚弄人民。風雲變幻,鬥轉星移,曆史已進入二十一世紀,個別地方黑惡勢力又有所抬頭,原本絕跡了的“袍哥”又以新的麵目出現,他們或披著合法的外衣,或罩著紅色的光環,但從事的,卻是跟舊中國幫會組織相差無幾的行當。尤其是經濟迅猛發展,社會節奏越來越快的今天,一些黑惡勢力的苗頭又在部分城市滋生,他們滲透到不同領域,以手中掌握的資源和靠非常手段聚斂的財富,對法製社會進行粗暴踐踏,不但對社會治安秩序構成威脅,而且嚴重幹擾市場經濟秩序。在一些地方,連豬肉、麵條、房地產、客運等與百姓衣食住行息息相關的民生領域,也受到黑惡勢力的滲透與控製。從一些地方“打黑除惡”行動中披露的信息表明,一些黑惡勢力已由尋求權力保護膨脹到自行獵取、掌控權力,從“以商養黑”“以黑護商”演變為“以紅護黑”乃至“由黑變紅”,甚至製造、操控群體性事件,要挾政府,謀求經濟利益最大化。黑惡勢力犯罪活動在一些地方呈現出經濟上漂白、政治上染紅的“升級”現象,令人觸目驚心。

我寫這部書的初衷,一是向讀者表明,在經濟轉軌、社會轉型期,出現這樣的問題並不可怕,盡管它殃及到我們的正常生活,威脅到我們的法製建設,甚至威脅到社會的和諧與穩定,但這種醜惡現象畢竟隻是個別,而且是短期的,就如同我們身上的瘤。我們不能因為一個“毒瘤”的存在,就徹底否定我們的身體,更不能因為一種醜惡現象的死灰複燃,就來懷疑改革開放多年取得的偉大成就。寫這部書前,我特意留意過圖書市場,發現有不少打著黑道招牌的小說,受到讀者追捧。個別作者在“黑”與“白”的問題上,喪失了立場,他們以汪洋恣肆的筆墨大肆渲染“黑道秘笈”,打著揭秘的“旗號”,向讀者兜售臆想中的黑社會。其作品充斥著暴力,充斥著血腥,但在價值取向上,卻采取了模糊甚至本末倒置的態度。這樣的文學作品出現在今天,令人困惑。作家應該有責任感,更應該具備辨別與判斷的能力,這種能力體現在具體的創作中,就是要反複追問,你要表達什麽,要揚什麽貶什麽。盡管文學的多元化已不需要作家扛什麽旗幟,但作家不能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這道德有雙重意義,一是社會道德,二是生命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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