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辰光哼著小調騎著車子趕到馬師傅家裏,已是將近上午十一點了,意外地發現馬新還在睡覺。馬新的母親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範辰光,說馬新昨天回來臉色就不好,怕是病了。
範辰光二話沒說就往馬新的閨房鑽。馬新果然病懨懨地躺在**,大睜著兩眼,看見範辰光進門,把眼一閉,頭一歪,給他來了個不理睬。
範辰光環視小小的房間,裏麵弄得亂糟糟的,光線也很差,床頭櫃上他的照片也被橫下了,上麵斑斑駁駁似有淚痕。範辰光的心忽悠悠顫了一下,預感到今天情況不妙。他定了定神,走過去,一屁股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拍馬新的臉,馬新尖叫一聲,揮手把範辰光的手甩開了,別碰我!
範辰光說,怎麽啦?
馬新把被子一拉,蒙上了腦袋。
範辰光說,哦,我明白了,還為昨天的事情生氣是吧?馬新我告訴你,我就見不得你那麽一副低三下四的賤樣子。眼下我職務是低了一點,可是你知道嗎?起點不一樣啊!就是因為一個文化程度的問題,我當了六年義務兵,三年誌願兵。要是換別人,早就回去拉板車了,可是我沒有,我憑著堅強的毅力和非凡的智慧,堅持堅持再堅持,苦幹苦幹再苦幹。我成功了,兩年之內,我從一個誌願兵到一個副營級幹部,容易嗎?從這一點上講,劉英博比不上我,岑立昊比不上我,就是換翟誌耘他也比不過我。我現在是十二年兵,總體看來,十二年熬個副營是正常的,留在部隊的同年兵,基本上都是這個層次,像岑立昊那樣的屬於例外……
範辰光說得正起勁,馬新突然一蹬被子,呼啦一下坐了起來,披頭散發,滿臉淚痕,手指範辰光:姓範的,你還是人不是人?
範辰光吃了一驚,問道,怎麽啦?我怎麽又不是人啦?
馬新說,那你今天給我說個明白,你為什麽不跟我結婚,這種不明不白的生活你還要我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