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月光

§I 你找錢成剛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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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看到了賓館電視裏播放黃色錄像,晚上十二點以後準時開始,有重要客人來溫泉賓館時,晚上十點鍾就開始了。全是歐洲的粗壯男女們在進行表演,很刺激,在看黃色錄像的時候我忍不住想,如果再來一個小姐,我就不管那麽多了,現在我也不是一個什麽重要的人物,**一下也不會有太多的負罪感,我甚至願意自己付錢。可自從上次那個小姐被我攆走後,我的房間從此安靜,再也沒有一個小姐登門。而我每天都能聽到樓道裏小姐們來來往往的暗示著色情的腳步聲,這聲音瓦解和粉碎著我,而我又不可能主動出擊。

於是關掉電視上大幹快上的畫麵,我看一本晦澀的書,尼布爾的《道德的人與不道德的社會》,這個長胡子的美國人在夜深人靜時告訴我,個人道德在社會道德麵前是沒有說服力的,因此會出現社會集體非道德狀態,我想中國的文革可以算得上是集體不道德的年代,我想以此理論來解剖溫泉賓館,相當複雜,我就困了,睡覺了。在這一理論支持下,我夜裏做了一個非常黃色的夢,其相關細節不便敘述。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遇見了陳小峰,他也要了一份早餐跟我坐在一起,他一再說自己太忙有點對不住朋友,馬上還要去上海,生意上的事焦頭爛額。他別有用心地看了我一眼,“你是劉縣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沒有必要太客氣了。”他暗示性地說了一句缺少主語的話,“沒有關係的!”我說,“住在這裏很好,不必太麻煩了!”我們用地下黨接頭方式對話,雙關話、暗示語頻繁出現在吃早飯過程中。我親眼目睹著陳小峰的“淩誌”車像一條黑色的純種狗鑽下山去,山下的雲台鎮散漫的樓房如同一堆攤開的麻將。我在服務台確信了陳小峰去上海後,打電話給王虛林,王虛林可以算得上雲台鎮的一個持不同政見者,但他缺少持不同政見者的勇氣和氣魄,他像一個**者既激動興奮又忐忑不安。他來到賓館後,我直接對他說,“我不會在劉柱那裏說你一個不字”,他說雲台很複雜,很多事不是能亂說的,我問他,“能不能讓我見一下萬福集團的財務部經理錢成剛?”王虛林說,“你找他幹什麽?”我說,“我想了解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向兩個騙子提供過有關財務證據。”王虛林勸我不要調查這件事,我說我不是調查隻是想了解,王虛林說了解不就是調查,我說調查是要有結果的而我根本不會對這件事做出什麽反應是沒有結果的了解情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