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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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幾天的廣州,出現了少有的寒冷。而其實,無雪的寒冷,不是真實的寒冷,它永遠不會給人以凜冽的力量。躺在溫暖被窩裏的蘇婭,想起自己曾經寫過的一首詩《雪是一句空話》。它凝結了什麽,又消解了什麽呢?

午夜零點的新年鍾聲又如期敲響了。開始與結束的輪回,此時在蘇婭的心裏,喚起的是一種極邊緣化的情感。她就像一個想過河的人,來到以前常過河的地方,突然發現:水涸,橋塌了……

盡管“橋”塌了,但生活在繼續。

初一,她帶著兒子,與關山海到深圳。

初二,回娘家西鵝。

初四、初五、初六;肇慶、三水、清遠。

一路風塵仆仆,除了探親訪友,更明確的目的是,到處宣傳推介燈飾市場,尋找客戶。

在清遠,碰到胖胖墩墩的方記者。方記者卻是蘇婭清清秀秀的詩文很忠實的讀者,她寫的書,無一不進入他很挑剔的藏書櫃。得知蘇婭春節旅行的意圖時,他表示願幫她一把。

初七這天上午,方記者請出了幾位人物,由關山海和蘇婭陪同,到燈飾市場現場考察。一行人在寬大的“山海城”轉悠時,蘇婭想給隨車來玩的司機的小女兒包個新年紅包,手頭沒有“利是”袋,便到二樓關山海的辦公室。在抽屜裏,她沒想到翻出幾盒用了6隻的**,還附有一張自選商場電腦打出的收款憑據,上麵的日期是年前不久,那段時間,正是她為他借款四處奔走的當兒!

她再次見到這東西,似乎並不怎麽觸目驚心。她緩緩關上抽屜,仿佛為了證實一下自己的穩定感,她環視四壁,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走出辦公室。下樓梯時,不經意抬頭看了一下陰沉的天空,心裏突然晃**一下,便趕緊伸手抓住護欄,一陣揪心的痛,隨即深入骨髓。

她以為自己就要倒下去了,幸好有冷風拂麵,在眩暈的瞬間,使之保持一點清醒。不知過了多久,關山海“蹬蹬蹬”跑上來,氣衝衝地說:“大家都在下麵瞧著你。你站在這裏一副呆瓜相,幹什麽?我們還要陪客人去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