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恩耶尔，你在上帝面前撒谎，就不怕遭到惩罚吗？”罗红说着，钢刀下压了半公分。
“别！不要！”年轻男子惊惧地哀求着，“这……这不关我的事，是罗曼特神父交待的，他……他说过，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见到东方面孔的人找他，就……就说他已经死了！”
“巴特恩耶尔，你被解雇了！”正堂内，一个尖细的男声传来，接着人影一闪，一个穿神父装的瘦高个男子沮丧地走了出来。
“罗曼特，我们又见面啦！”欧阳凯笑呵呵地看着那位神父。
1
在这个世界上，位于南美洲的W国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奇特的国家。这个国土面积150余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5000万的国家，矿产资源丰富，旅游业、远洋运输业十分发达。
许多人相信，假如不是因为连年紧张的安全局势，W国的综合国力起码应该在南美洲名列前茅，W国的老百姓也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可是多以来，这个国家就没消停过，纷繁的战乱、野蛮的暴力和肆无忌惮的毒品走私严重影响了国家的正常运转，也让国民们苦不堪言。
和许多陷入如此困境的国家一样，W国也并非全国都不稳定，比如它的首都D市就在今年的某次非官方网络调查中被南美网民评为“南美洲年度最宜居”的城市之一。这也难怪，不管哪个国家，只要国家机器还能运转下去，最起码也要保证首都和谐稳定才是。
这一天，夕阳西下，D市郊外一条从机场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越野吉普车疾驰着，特殊的牌照号码和车后备胎上的标示显示这是一辆来自当地汽车租赁公司的租赁车。
“姐夫，真没人接应咱们啊？你不是说你在W国有朋友吗？”车内，罗强有些失落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闭目养神的欧阳凯。
“姐夫”这个称呼是欧阳凯要求的，他告诉所有人，从踏上飞往W国飞机的那一刻起，他们四个人就要暂时与“红色猎人”这个身份告别。
“我没告诉我那朋友咱们来了，我想给他个惊喜。”欧阳凯眼皮不抬地答道。
“哦……”罗强点了点头，又笑嘻嘻地凑上去，“看来你俩关系不错啊！他要见到你，肯定挺高兴吧？”
“嗯，应该吧……”欧阳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驾驶汽车的付晓峰和后座上的罗红同时抿嘴一笑。
“前方五百米处，D市3号出口，向右转弯。”汽车上的导航仪用机械的英语发出通报。
越野车快速前行，五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向右转弯，驶下高速公路，几经转折后进入城市主干道，又在D市并不拥堵的大街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位于市中心偏西一点的一个小天主教堂的门口。
“晓峰，你开车去后面等我们。”欧阳凯精神抖擞地从座位上直起身子，又招呼罗红和罗强：“走！见我朋友去！”
欧阳凯和罗红、罗强下车，付晓峰启动汽车直奔教堂后身。
“姐夫，你交际面挺广啊！你那朋友是神父啊？”罗强兴致勃勃地望着小教堂虚掩的木门。
“狗屁神父！”罗红笑着揶揄了一句，“挂羊头卖狗肉的。”
“那他是干什么的？”罗强不罢休地追问道。
“罗强，你这一路上问题就没断，咋那么好奇呢？”欧阳凯扭头笑看着罗强。
“我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出国！”罗强兴奋得就要飞起来了。
“他呀，从小就这样儿。”罗红一脸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十万个为什么！”
“走，进去。”欧阳凯抬腿直奔教堂门，罗红和罗强紧跟着，三人推门进入教堂，木门随即又关上了。
小教堂内，一位年轻的男子匆匆地走出正堂，神色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欧阳凯三人，用流利的西班牙语询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罗曼特神父。”欧阳凯微笑着，用西班牙语礼貌地回答，“我们是他的朋友。”
“哦……”年轻男子点了点头，语气突然低沉下去，“可是……非常遗憾，罗曼特神父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罗红和罗强同时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欧阳凯。
“真不巧。”欧阳凯的目光不经意地转向教堂上方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又收回目光，微笑地看着那个年轻人，“那么，就请您有机会帮我转告罗曼特先生的英魂，假如哪天我再一次见到他，他恐怕就真的要去见上帝了。”
“您……您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年轻男子一脸惊惧地看着欧阳凯，神情明显慌乱起来。
站在欧阳凯身后的罗红恍然大悟，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年轻男子的左手腕猛地一拧。惨叫声中，年轻男子整个身体顺势倒转，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罗红冷冷地问道。
“巴特恩耶尔……”年轻男子脸部的肌肉痛苦地**着，语气也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着。
“巴特恩耶尔，你在上帝面前撒谎，就不怕遭到惩罚吗？”罗红说着，钢刀下压了半公分。
“别！不要！”年轻男子惊惧地哀求着，“这……这不关我的事，是罗曼特神父交待的，他……他说过，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见到东方面孔的人找他，就……就说他已经死了！”
“巴特恩耶尔，你被解雇了！”正堂内，一个尖细的男声传来，接着人影一闪，一个穿神父装的瘦高个男子沮丧地走了出来。
“罗曼特，我们又见面啦！”欧阳凯笑呵呵地看着那位神父。
旁边，罗红放了惊魂未定的巴特恩耶尔，把刀收起来，笑着问：“罗曼特神父，又过去好几年了，你还没忏悔完吗？”
“欧阳先生，罗女士，你们好。”罗曼特尴尬地望着欧阳凯和罗红，又发现站在后面的罗强，诧异地问道，“怎么，你们又换新成员了？那位付先生怎么没来？”
“我们增加了新成员，他叫罗强。”欧阳凯微笑着介绍，又说，“付先生现在在教堂的后身等着咱们呢。”
“我就知道……”罗曼特嘟囔着，又看着欧阳凯，“欧阳先生，您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就在这儿说吗？”欧阳凯笑着指了指教堂。
罗曼特一愣，随即苦笑道：“好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跟你们交往，有些话真的不适合被上帝听到。”
罗曼特说完，又觉得自己失语了，连忙惶恐地对欧阳凯解释：“欧阳先生，您别误会，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罗曼特，你不必解释。”欧阳凯笑着说，“反正我们找你也真没什么好事。”
罗曼特赞同地点点头，再度嘟囔着：“天呐！看来，我又要多忏悔好几年了！”
2
“罗曼特当然不是什么神父，他是D市最大的黑帮组织——末日教会的前任领袖，也是这个组织的教父级人物。”D市中心的一家夜总会大门口，罗红坐在车里给罗强透露着罗曼特的底细。
“末日教会？这名字挺新鲜的。”罗强感兴趣极了。
罗红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末日教会算是宗教与黑帮相结合的畸形产物，黑帮的成员是清一色的基督徒，坚信自己和普通人都是上帝的孩子，他们做过的所有事都是经过上帝允许的。”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罗强笑起来，“上帝能允许黑帮作恶吗？”
“所以他们才有这个规矩：每一任领袖退位后都要去教堂里做神父，终日祈祷，祈求上帝的原谅。“付晓峰从驾驶位子扭过头，接过话头，“不过，这个末日教会也的确有他们的特色，他们很少做杀人放火的恶事，组织的产业基本上都是地下交易，涉及军火、走私品和地下借贷业。”
“哦……”罗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那……那这个罗曼特是怎么跟你们认识的？我刚才看他好像对你们很忌惮似的，尤其是对我姐夫。”
“这得归功于你那位好姐夫了。”罗红笑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骄傲，“几年前，咱们在W国有一个任务遇到了麻烦，你姐夫歪打正着地遇见了这个罗曼特，那时候他还在末日教会当领袖呢。你姐夫当时把他收拾得要死要活的，最后关头又饶了他。事后，这家伙就认定你姐夫不是一般人，见了他比见到真上帝还闹心。后来有几次任务，我们直接间接地找过他，他从来不敢拒绝。”
“在罗曼特神父眼里，咱们全都是国际大流氓，惹不起，也躲不起。”付晓峰笑着补充。
“原来如此啊。”罗强笑着点点头，又兴奋地说，“看来，这次咱们的事有门儿！”
“哟，你已经把心放下了？”罗红笑看着弟弟。
“那当然！”罗强痛快地拍着马屁，“我姐夫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得！又一个崇拜者诞生了！”罗红一脸的哭笑不得。
“唉！当初我不就是这么上贼船的吗？”付晓峰无限感慨地说。
“彼此彼此。”罗红笑得更欢了。
夜总会二楼的豪华VIP套房内，与欧阳凯坐在一起的除了罗曼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从面相上看，那人简直就是一个横向拉长的罗曼特，他的五官与罗曼特极其相像，只是比清瘦的罗曼特要胖许多。
此人正是罗曼特的亲弟弟，末日教会的现任领袖特纳斯。此刻，他看欧阳凯的眼神与哥哥罗曼特几无区别：彻彻底底的敬畏。
“欧阳先生，恕我直言……”特纳斯略略从沙发上欠了欠身子，“如果您还有更好的方案的话，最好还是别去那里了。”
“为什么？”欧阳凯面色平静地看着特纳斯。
特纳斯与哥哥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您指的那个位置这两年已经被卡塔雅卡北部山区的人们视为禁地了，大家给它起了个绰号叫作诅咒丛林。”
“诅咒丛林？”欧阳凯重复着这个绰号，感兴趣地看着特纳斯，“能具体说一下吗？”
特纳斯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那个地带东西大概有十公里，南北大约三公里，是一条狭长的山谷，原本是丛林中通往北部G国的通道，属于一个名叫北方曼塔斯的反政府游击队的势力范围。关于北方曼塔斯，我想您可能已有所耳闻。
“我知道它，它是W国内位于卡塔雅卡北部山区众多反政府武装中最强大的一支，鼎盛时期总人数超过两千人，首领叫库斯。”欧阳凯如数家珍般道来。
“欧阳先生，您可真厉害！”旁边，罗曼特一脸震惊地看着欧阳凯。
欧阳凯笑笑，又示意特纳斯继续说。
特纳斯同样对欧阳凯投去钦佩的目光，很快又严肃起来，继续说道：“您说的没错，欧阳先生，至少在四年多以前，库斯领导的北方曼塔斯游击队的确声名赫赫，我们和库斯也有许多军火方面的生意来往。
“可是后来，那条山谷中忽然出现了一支神秘的印第安人队伍，他们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这些印第安人保留着远古人的打扮，甚至还拿着弓箭和长矛等原始武器。他们毫无征兆地控制了那个山谷，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对此，库斯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他是个蛮横的家伙，很快就派出一支三十多人的武装小分队进入山谷。可这支小分队在山谷里搜寻了整整两天两夜也没有发现那伙印第安人，他们很快返回，并向库斯报告了情况。库斯依旧没往心里去，以为那伙原始人就像他们当初突然到来一般又神秘地消失了。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说到这，特纳斯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两大口，又继续说道：“就是那支被库斯派到山谷中搜索的小分队忽然之间就像着了魔一样，在曼塔斯游击队的大本营里四处开枪、见人就杀！当时库斯正在召集骨干成员开会，这些疯狂的人突然杀进会场，库斯被当场打死，与他一起遇难的还有游击队中的大部分骨干成员。曼塔斯游击队一夜之间遭受重创，前前后后死了一百多人，直到那个反叛的小分队成员被全部打死。
“这事情还不算完，紧接着游击队又有成员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他们毫无征兆地变得疯狂，然后肆意杀戮自己的同伴……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曼塔斯游击队就因为类似的事件死了不下五百人，剩下的人不得不在新首领的带领下向南迁徙了一百多公里。很快，与那个山谷邻近的所有武装组织都遭遇了类似的事件，大家只好紧急撤离原有的驻地，远离那个山谷。久而久之，人们就把那儿叫作诅咒山谷了。”
特纳斯说完，一脸迷茫地看着欧阳凯：“欧阳凯先生，故事讲完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您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去那个山谷呢？”
“恕我不能明言。”欧阳凯看着特纳斯，一脸的坦诚，“特纳斯先生，您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见到曼塔斯游击队的新首领呢？我想，他应该能帮上我的忙。”
特纳斯一愣，扭头看着哥哥。
罗曼特点了点头：“特纳斯，为了我们末日教会的未来，还是尽可能地满足欧阳先生的要求吧。”
特纳斯叹息着点了点头，又望着欧阳凯：“好吧，欧阳先生，曼塔斯游击队的新领袖名叫艾尔亚，是库斯的亲妹妹，有个绰号叫作小野猫。”
欧阳凯点点头，随即起身：“那我就提前谢谢两位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吧，我会安排我的助手巴克带你们进入北部山区，去与艾尔亚见面。”特纳斯说，“巴克跟随我多年，和北部山区的那些家伙都很熟悉，可以确保你们一路上不会被无谓的麻烦困扰。”
“那好，我们明天见！”欧阳凯欣慰地与两人辞行。
……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帮助他？”望着欧阳凯等人远去的汽车，特纳斯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哥哥，“难道只是因为您忌惮他吗？”
“那只是部分原因吧。”罗曼特笑了笑，又一脸严肃地看着特纳斯，“特纳斯，有的时候上帝就在我们身边。”
“难道那个东方人会是上帝吗？”特纳斯哑然失笑，“他只不过是个比我们还疯狂的野心家而已。”
罗曼特的表情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相信我，特纳斯，相比我们，他从事的事业更接近上帝的光辉，这就是我屡次愿意帮助他的原因，也是我们向上帝赎罪的最好途径之一。”
3
从卡塔雅卡省的省会S市再往北走三百多公里，就进入了山区地带，也就没有继续向前的公路了，并不是W国政府的财力不够，而是就算他们修了公路，也会被那些隐藏在北部山区的大大小小的反政府武装和武装毒贩们破坏掉。
巴克驾驶的越野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被一伙武装人员拦下，十几把各武各样的自动武器瞬间指向车内下来的众人。
“嘿，原来是巴克先生！”人群中，一个头目模样的汉子发现了巴克，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卡查斯，你好啊！”
巴克热情地与那个汉子打招呼，显然两个人很熟，但是即便如此，巴克高举着的双手也没有放下来，直到那个名叫卡查斯的汉子走上前与他亲热地拥抱。
紧接着，卡查斯的目光集中在欧阳凯等四人身上，又狐疑地望着巴克：“巴克先生，他们是谁？”
“他们啊……”巴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他们是我们特纳斯首领的朋友，要进山去买点白货。”
“哦……”卡查斯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欧阳凯等四人，并特意在罗红身上打量了几眼。
在一大群男人中，穿着迷彩裤子、黑色紧身上衣的罗红显得格外漂亮，也自然更加引人注目，以至于卡查斯和其余人一样，目光中也带着一丝猥琐。
罗红毫不在意地与他对视，一旁的罗强有些不满，刚欲开口，立刻被旁边的欧阳凯用眼神制止住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进入山区，实在是不太安全啊……”卡查斯故作关切地说，“山里的那些家伙们有时候很难捉摸的！”
卡查斯的话引来了手下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老兄，这件事就不用你担心了。”一旁的巴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拍了拍卡查斯的肩膀，从衣兜里掏出一打崭新的W国钞票塞进他手里，“以后如果有机会去D市，一定要联系我。”
卡查斯用手捏了捏钞票的厚度，立刻喜笑颜开，朝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放行，十几名汉子放下了手中的自动武器，并且闪开一条道路。
卡查斯夸张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巴克先生，祝您旅途愉快！还有这几位先生……以及这位美丽的小姐！”
“多谢你的祝福，卡查斯！”巴克笑着回应，示意欧阳凯等人上车。
众人重新进入越野车内，巴克随即发动汽车，在卡查斯等人的注视下继续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前行进。
“这是些什么人啊？”车上，罗红一脸厌恶地问道。
“他们有个绰号，叫守门人。”巴克边开车边解释，“卡塔雅卡北部山区被大大小小的武装组织盘踞着，这里被视为政府的禁区，守门人组织从这些武装组织那里收取费用，他们的使命就是替这些武装组织把守各个进入山区的路口。”
“可是，他们看起来并不是很尽心啊。”罗强笑着说，“他们就这么把咱们放行了，连基本的搜身和审问程序都没有。”
“那是因为有我带领，兄弟！”巴克自豪地冲罗强笑了笑，“我们末日教会与山区里的人长期有生意往来，他们对我们没有戒心，否则你们至少要被他们盘问几个小时，不弄清你们的来龙去脉，他们是绝不会放行的。”
罗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所以在W国，有末日教会的朋友帮忙，办起事来才顺畅。”欧阳凯笑着说，又看着巴克，“巴克先生，我们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到达曼塔斯游击队的驻地？”
“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下午就可以到达那里了。”巴克扭头回答道，“曼塔斯游击队向南迁徙之后，距离山区的边缘并不远。”
欧阳凯点点头，没再说话，脑海中又浮现出特纳斯给他讲的关于诅咒山谷的“故事”。
毫无疑问，这个曼塔斯游击队以及山谷周边受害者的遭遇，与东江市第一监狱的犯人们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同样成为那个神秘敌人的试验品。
只是让欧阳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特纳斯的“故事”中，发动“诅咒”的居然是一群印第安原始部落人，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想来想去，欧阳凯的脑海中最终只剩下两个成语：故弄玄虚、欲盖弥彰！
欧阳凯确信，自己在整个红色猎人生涯中，还从未像这次这样对即将面对的敌人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汽车此时行驶的地域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路”，完全是崇山峻岭之间一道相对平坦的荒野地，所谓相对平坦，其实也是坑坑洼洼的，车身剧烈的颠簸让人很不舒适。
大多数时候，半人高的灌木丛就长在“路”中央，严重遮挡着视线。这算是南美洲热带丛林的特色——除非你将这些植物连根铲除，否则它们凭借顽强的生命力和令人匪夷所思的生长速度，总会在下一辆车经过之前将前一辆车压出的车辙完全掩盖。
“长路漫漫、前途未卜”，这是欧阳凯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的第二组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