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盛宴

§第七節 龍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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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代張僧繇在金陵安樂寺的牆壁上畫了四條龍,卻不點睛,若點了睛,龍就會飛上天空。有人不信,偏叫他點上。剛點了兩條,就雷聲大作,震破牆壁,那兩條龍就直衝雲霄而去。

來到上海浦東,眺望“東方明珠”電視塔,不禁產生了這樣的聯想:如果說長江是一條中華巨龍,上海就是龍頭,這“東方明珠”電視塔就是龍眸了。有了“東方明珠”這一點睛之筆,中華巨龍必定要騰飛。

事實正是這樣。

我沿黃浦江西岸緩步而行,從白渡橋一直走到十六鋪碼頭,全長2公裏。這就是著名的“外灘”。走一趟外灘,就像翻閱一部百年來的上海史,滄桑巨變,令你心潮起伏,感慨萬千。解放前,外灘是美日英法等帝國主義的公共租界區。這兒高樓大廈鱗次櫛比。洋人的金融機構掌握著上海乃至中國的經濟命脈,它像一雙惡魔的手扼住了巨龍的咽喉。中國人在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裏受盡了屈辱。在外灘的東北角有一個小小的外灘公園,門口竟掛著一個“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如今,這塊恥辱牌早已被昂首站立的中國人踏成了粉末,代之而起的是巍峨聳立的上海人民英雄紀念塔,與紀念塔遙遙呼應的就是“東方明珠”電視塔。

電視塔聳立在浦江東岸的陸家嘴。塔高468米,它設計新穎美觀,設備先進,技術尖端,11個大小不等的鋼結構圓球就像龍之明眸放射出熠熠的光彩。外灘上行人如織,黃浦江百舸競渡。此時此刻,我仿佛聽到了震耳的雷鳴,看到巨龍騰飛的矯健身影。心潮如滔滔的江水一浪高過一浪。

站在江邊,倚欄東望,九年前那兒還曾是遍布舊棚簡屋、葦塘阡陌的浦東大地,如今已是直摩天高、大樓林立、車水馬龍的開放新區。1990年4月18日,黨中央、國務院宣布開發浦東,九年來,浦東經濟高速發展,國內生產總值增長速度平均每年達20%,1998年已達到708億元,相當於1990年上海全市國內生產總值。浦東已逐漸成為國際經濟、金融和貿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