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的心情

我要做一匹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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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清

等到我七十歲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會記得我十七歲時候的事。

我現在就是十七歲。

我十七歲的時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是一個學生,是一個高中二年級的學生,是一個在興華中學讀書的高中二年級的學生。興華中學是一所普通中學,在這樣的學校裏念書的沒有幾個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這裏一大部分是和我一樣的既不聽話學習也不行的學生,還有一大部分是雖然聽話但學習也同樣不行的學生。我們學校的名字很響亮,我們開校會時我們的校長總愛說“興華興華,記住我們學校的名字,祖國的希望就寄托在你們身上!”他一這樣說的時候我們在底下就“吃吃”笑,我們心裏知道,憑我們這樣的學生是寄托不了祖國的希望的。

等到我七十歲的時候我想我肯定不會再記得我十七歲時候的事了,因為我現在看到所有七十歲的人都已經不再記得他自己十七歲時候做過的事。否則為什麽七十歲的人看到我們十七歲的人幹一件什麽事情總會氣得不行呢?

並且還不單是七十歲的人,還有許多人還沒有到七十歲,才六十歲,才五十歲,才四十歲,才三十歲,卻也已經能夠做到看不慣十七歲的人了。這些人都已經忘記了他們自己十七歲的時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我倒還沒有發現二十歲的人也看不慣十七歲,這說明這世界還不是一無是處。

人到了七十歲的時候肯定跟十七歲時候的想法不一樣。比如我要是到了七十歲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喜歡跟一個漂亮女孩子套瓷。

我這裏所說的“一個漂亮女孩子”是指薑燕,我們鄰班的一個女生。她二班,我三班。薑燕的漂亮是舉世公認的,條兒好盤兒靚,尤其是一雙眼睛出奇地漂亮,放電時更加不得了。因此我特別想跟薑燕套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