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憶北手握方向盤,瞥向後視鏡,餘光注意到嚴陽屈腿托腮,窩在副駕上,神情有些喪氣,一點兒也不像之前那隻上躥下跳的潑猴,忍不住笑:“這回揚眉吐氣進了一隊,你怎麽跟丟了魂似的?”
嚴陽不吭氣,嚴憶北也沒管,絮絮叨叨著自己馬上要去吉林北大湖做跳台滑雪的科普短片,明天出發。嚴陽把帽子一拉,悶悶地“嗯”了一聲。看嚴陽一直興致不高,嚴憶北試探著問:“你到底怎麽了?是因為金瑩的事?”嚴陽不說話。
嚴憶北看出他的沮喪,安慰道:“要我說,金瑩這次是有點兒不仗義了,把你一個人丟這兒,自個兒跑了。”
嚴陽有些煩躁:“不怪她,我能理解她—可是心裏麵吧,就是怎麽說呢,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說著,把腦袋埋進膝蓋,悶悶的。
嚴憶北一時無語:“好、好,我不懂,我不懂。”
嚴陽望向窗外。
冰場上燈火通明,燈光映在冰麵上,寂靜無聲。嚴陽一個人垂著頭,心不在焉地滑行著,過彎的時候,前方模糊出現了金瑩的身影,他眼睛亮了起來,馬上去追趕,就好像以前做陪練的時候,他一麵加速,一麵提醒:“小心,彎道我要上來了!”金瑩加速率先進入彎道:“你放馬過來!”聲音無比自信。眼看兩人之間差距越來越近,金瑩放低重心、身子側傾,完美地卡住了角度,保持優勢出彎道。金瑩回頭,嫣然一笑,卻突然消失了。
嚴陽眨眨眼,四周一片寂靜,哪有什麽人影?心裏好像空了一塊,悵然若失。他滑到看台邊,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水,抬頭,發現陳謹站在他的對麵。
“加練?”
嚴陽輕輕點頭,旋即又搖頭:“老是找不到狀態。”
陳謹了然,微微笑了:“剛才我收到金瑩的信息,她去找她的外國教練了,一切都很順利,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