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青消失了。
沒有留下一絲蹤跡。
但石天明卻很長很久時間不肯承認含青已經離開了他的事實。
怎麽可能呢?一切都仿佛還是發生在昨天的故事——……
你怎麽又用我的毛巾?石天明走出浴室,手裏拎著一塊濕乎乎的毛巾,假裝滿肚子的不高興。
嘻嘻,我喜歡。含青從被窩裏探出個腦袋,衝他做了鬼臉。
我不幹!我不許我用我的毛巾。石天明威脅地衝她揚揚拳頭。
那不管。誰讓你的毛巾幹淨。所以呀,你用哪塊毛巾我跟你用哪塊,準沒錯。含青得意地嚅動著小嘴,運動著臉上光滑的肌肉,衝房間地毯上呲呀咧嘴的小猴、小貓、小兔們做個鬼臉,逗得石天明哈哈大笑。走過去親熱地攬住她。
哼,下次我把兩條毛巾都弄濕。石天明恨恨地說。
那我兩條都用一次。含青嘻嘻笑著說。
賴皮。
就賴皮。
……
小葉子,小葉子。石天明在廚房裏叫。
含青竊笑。裝作沒聽見。廚房裏沒聲了。一會傳來了“叮叮咣咣”的放碗筷聲。
你又違反協約。石天明走出廚房,推開臥室的門見到躲在門後偷笑的含青,故作氣憤。
你沒喊我啊!含青煞有其事地瞧著石天明說你才違反規定,說好你洗碗我放碗,怎麽你洗完碗不喊我去放碗?
石天明咬牙切齒地衝過來,緊緊抱過含青,恨恨地咬著她耳垂低語道你這個壞丫頭瞧我怎麽懲罰你。
含青吃吃地樂著說我還怕你的“懲罰”?
一個周日的傍晚,石天明過來吃晚飯,但遲遲未來。含青便圍上圍裙在煤氣爐前忙碌著,不時伸長脖子,向窗口外翹首。
終於,石天明的白色“桑塔納”出現了。
來了?吃飯吧。她高興地說。
我吃過了。石天明一臉歉意。
含青瞥了他一眼,扭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