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沒有理會蘇福的話,而是自言自語道:“當初我跟隨皇帝的時候,對新鄭也是格外的重視,對新鄭也是格外的重視,但是後來,我對邊疆和東海的事情越來越重視,對新鄭的重視也越來越少,對新鄭的重視也就越來越少了,日理萬機,讓我對新鄭的重視越來越少。
都是我的疏忽,讓新鄭的瘟疫如此之重,如果我多加注意,就能更快的察覺到新鄭的異常,也能更好的守護新鄭的子民。
當年新鄭失陷,我痛恨蒙毅對我的提防,將新鄭交給一個不成器的王爺,痛恨馮去疾與蒙毅勾結,任用一個不成器的人來擔任潁川郡的郡守,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我下手。
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不是因為我。
就像二十多年之前,我痛恨韓王安的軟弱,將大秦軍隊放入城內,這就是韓國淪陷,我們張家淪陷的原因。
我恨了他二十幾年,現在才知道,原來我隻是在痛恨韓國的懦弱,痛恨自己的無力。
他一個人背負著被推翻的屈辱,但是他卻讓韓國人民避免了戰爭,讓韓國的王公大臣避免了屠殺,讓韓國的每一個人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二十年後,新鄭的子民依舊安居樂業,韓國的權貴依舊衣食無憂,唯獨他一個人,沒有了自己的家,沒有了自己的尊嚴。
他雖然膽小,雖然不成器,但卻的確是拯救了整個韓國。
我明白他的無力,也明白他的無力,便在今天,我便讓人通知他一聲,新鄭的子民們,並沒有死。”
新鄭的子民們終於生存了,他們兒時的理想,現在終於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去完成了。
而張良,也最終寬恕了膽小怕事的韓王安,與當初充滿仇恨的他重歸於好。
韓王安一個人背負著韓國覆滅的後果,背負著千夫所指的罵名,而韓國,也在二十多年之前,成為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