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把糖推了回去,抱起電飯鍋就要走。
陳啟追出去要把糖給他,他卻說什麽都不肯要。
“還真是個迂腐的,怎麽跟我舅差不多啊。”
王鳳蘭笑著說:“那可不是,就差不多。不是他的東西,打死他都不會要的。”
“舅媽,你認識他啊?”
“認識,以前說媒的時候先說的他,但是他這個人認死理,不願意倒插門,就沒說成事。”王鳳蘭笑著說道。
陳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出。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王鳳蘭,舅媽竟然喜歡這種迂腐的人嗎?
王鳳蘭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問:“怎麽了?”
陳啟說:“沒事,我隻是覺得這個人還不錯。”
王鳳蘭說:“確實還不錯。”
說完這話,她就沒有說曹營的事了,神色還稍稍有些不自然。
陳啟的八卦因子頓時就被喚醒了。
曹營以前跟王鳳蘭相過親,因為倒插門的事談崩了,後來終身未娶。
難道他對舅媽舊情難忘?
他托著下巴,越想越覺得可能,同時也覺得曹營太不值得了。
王鳳蘭都已經結婚多年了,而且還生了孩子,他早就應該斷了念想,成家立業了。
熙熙攘攘吵吵鬧鬧間,到了收莊稼的季節了。
陳啟家的地不多,一畝多的水田,一畝多的旱地。
旱地一般都是種棉花,水田裏種的是水稻。
陳家家的旱地除了棉花之外,還種了一些花生。
種花生的時候他爹還健在,別人勸他不要種花生,說會被別人給偷著吃了。
他卻硬著脖子說種給幾個孩子吃,誰敢偷他孩子的零嘴,他就擰下誰的頭。
花生還在,人卻已經不在了。
陳啟想到他爸,心裏五味雜陳。
他對爸爸的記憶已經是上輩子的了,這會兒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
前世他是恨爸爸的,恨他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