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的回應雖然在方德明的預料之中，但真的從張磊嘴裏聽到這個消息，依舊是讓方德明的心頭一緊。
他咬緊了牙根，表情有些陰沉的看了一眼張磊，低聲道：“你也看到可以說已經把態度低到了底線，難道你非要讓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你跪下嗎？”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反問，但依舊是帶著點兒威脅的意思。
方德明畢竟是一個市局的局長。
像他這種人那其實在省裏也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最起碼他身後站著的整個團隊對他會有一定的重視程度。
這也是為什麽哪怕是經過了新聞曝光，現在方德明依舊是以局長的身份站在這裏而並沒有立刻被撤職的原因。
這個時候如果方德明真的要給張磊跪下的話，那接下來的事兒可就不一樣了。
私底下做什麽事兒，他們都不至於影響到全局。
但現在畢竟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一個市局的局長要是給一個外表看上去隻是個普通人的家夥跪下的話，但凡是有一個人多嘴把這個話給說出去，那接下來等待著張磊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調查。
他身後所牽扯到的人一個都沒有辦法例外，全都會被扒出來。
就算是有鄭家在後麵坐陣，有孫老在後麵幫襯，這事兒也會變得十分難辦。
畢竟在這個年代，記者們雖然手裏沒有握著實際權利，可是一張嘴就能說死人。他們手中的隱形權力可不比那些官員小。
甚至在某種條件之下，比起那些官員手中所掌握的權利還要多了一點點。
因為約束著那些官員的是他們的行為準繩和全體人員。
隻要是在兢兢業業，不敢亂來的情況之下，絕對不會出大問題可是當記者就不一樣了，這幫家夥如果是想要變壞的話，隻需要為那三瓜倆棗的錢就能毫無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