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死亡

第二百一十五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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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尾聲

有人說,在嶺南的冬天裏,一天便可以經曆四季。

今年的天氣比較特別,在11月中旬了,依舊是烈日當空、流金鑠石。

黃埔大道依舊擁堵,天河城繼續繁華,茶樓客來客往,珠江不知疲倦地向前流淌,直至注入大海。

但有些事情就像是水草靜靜地躺在河底,無人記得、無人懷念。

有些事情,卻像水中的鵝卵石,天塌地覆,它依舊在。

遺失的和擁有的、活著的與死去的——其實一直都在一起。

……

位於番禺金山大道的祥和墓園無論在何時都十分安靜,鳥兒沉默著低空掠過,像是怕打攪墓地裏的靈魂。墓園裏的條條小徑收拾得還算幹淨整齊,墓碑卻像是很久沒人打理了,許多墓碑四周雜草叢生,隻有角落裏那座孤零零的新墳,墓碑前放著一束鮮花,花瓣鮮嫩欲滴,綠葉浸人心肺,馬光宇的黑白照片永遠定格在那個時間,清臒的臉上帶著笑意。

下午五點三十分,陽光依舊猛烈,樹葉上掛著塵土在烈日下打卷,馬路邊像是熱氣騰騰,整個城市都像是一個巨大的蒸鍋,人在蒸鍋裏苦熬著等待夕陽西下。

陵園裏卻是寧靜而陰涼的。

年輕的光頭女子攙扶著有些虛弱的中年婦人走在墓園裏的小徑上,走得十分緩慢,她們從三點半進來,在那座新墳前安靜地坐著,偶爾低聲地交談幾句,也不過是中年婦女問及光頭年輕女子的近況,年輕女子找些工作中碰到的趣事當做笑話說給中年婦女聽,也當做說給墓中躺著的老領導聽。

婦人兀自不舍、不斷回頭。

那座墳堆,便是他的一生了。

墓園出口,那位皮膚黝黑、留著平頭的男子靜靜地站在轎車邊,車是一輛黑色的無牌奧迪。男子並不是司機,隻是他今天不值班,也願意陪同兩位女士過來祭拜。他其實也想進去那墓碑前,有好多話想對著那墳墓傾訴,可是他也知道,兩位女士有很多話要單獨說,便在車邊安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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