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夜幕,稀稀落落幾顆星辰,仿若窺視這片天地的眼睛。華燈初升,熱浪席卷著絲絲的清涼,驅散人們心頭的幾分燥意。
國醫堂。
秦慶尊的麵色陰沉如水,大刀闊斧般端坐。他那雙眼神銳如刀鋒,死死鎖定在葛忠臉上,沉聲說道:“解釋,我需要解釋。”
“稍安勿躁。”
葛忠滿臉凝重,說著:“今晚還有貴賓未到,等他來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貴賓?
秦慶尊眯起雙眼,盡管他不知道葛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自從一進門,這葛老鬼就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就證明今晚這是一場鴻門宴,絕不會是什麽好事。不過,他行的端坐的正,向來光明磊落,也不怕麻煩找上門。
“楊霖,最近怎麽樣?”
秦慶尊看向葛忠後麵的楊霖,蒼老臉龐上擠出幾分笑意。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這時候自然要表達善意。
楊霖眼觀鼻鼻觀心了好半晌,驟然聽到秦慶尊的提問,他也僅僅是抬了抬眼皮,平淡說道:“不怎麽好。”
秦慶尊一愣。
不怎麽好?
自己隻是說句客套話,想表達點善意,怎麽就換回這麽一句回答?和自己預想的回答不一樣啊?
秦慶尊下意識的瞟了眼葛忠,隨即又把目光落在楊霖臉上,忽然問道:“按理說,你不應該站在葛老鬼身後。難不成……”
楊霖沒等他說完,便淡淡說道:“我已拜師,他是我師父。”
秦慶尊露出古怪表情,那雙目光在師徒二人身上徘徊好幾遍,這才頗感無趣的轉過頭,不再搭理楊霖。
傍晚,六點整。
黎鴻拄著拐杖,邁進國醫堂的大門。他那雙眼睛朝屋裏的三人掃視一眼,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歎道:“明知今晚登門,有著凶險萬分,老夫還得硬著頭皮來了。也罷,兩位老友都在,老夫也隻能舍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