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就这么讨厌人家嘛？”
少女声音中带着委屈与难过。
伸出小手去捏程路的脸，但却直接穿透，无法触及。
程路没有搭理她，毕竟还没有搞清楚她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一些高深的魔道巫术，一旦不小心触发了她发动的条件，那可就亏大了。
程路再次御剑，压低身形，保持在不触及古城那神秘力量的低空飞行。
每经过一座残破的建筑，便挥剑留下一个印记。
这样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程路赫然发现，城中所有建筑都被自己留下了记号。
脑海之中，整座城池的面貌也浮现出来。
这座古城其实并不大，整体呈五边形，城中建筑偏正派，城中央有一座高塔。
虽然摸清了古城的格局，但不管怎么飞，还是在城里绕圈。
程路猜测，这古城本身应该是一座上古的阵法。
这阵法不仅沟通空间之力，还形成了一个强大了领域力场。
想要离开，必须找到阵眼才行。
现在所有建筑都被程路留过记号，绝大部分建筑都没有特别之处。
程路随手一剑，都能在断壁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唯有中央那座高塔，不但保存较为完整，剑气也无法伤之分毫。
程路留下的印记，是用了灵玄紫火，才灼烧出的一片焦黑。
这么看来，阵眼所在之处，呼之欲出。
程路再次来到塔前，镇定了一下心神后，推开破旧的大门，缓步走了进去。
正式踏入塔内，大门自动关闭。
塔中忽然泛起一道青光，程路感觉眼前一花，昏暗的空间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数道强横的气息，已经将自己牢牢锁定。
这些气息，有的凶猛残暴，有的正气凛然，还有的阴柔邪魅。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座古老的祭坛中央。
祭坛四周云雾缭绕，看上去就像漂浮在空中。
只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各有一座小祭台，每座祭台上，都有一名元婴期修士，朝自己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最令程路讶异的是，每个修士肩上，居然都有一个拿着油纸伞的无头少女。
“哥哥，谢谢你来救我，现在五星就位，只要你们献祭四份灵魂，就有可能触发祭坛神迹，与我签订灵契，将我带出这镇魔塔啦！”
肩上的无头少女，在程路耳边留下了一串信息，旋即一闪而逝。
另外四名元婴修士肩上的无头少女也同时消失。
而祭坛中央，就在程路眼前的位置，忽然升起一座被巨大锁链牢牢锁住的棺椁。
“五个人，要献祭四份灵魂，这不是摆明让我们生死相搏吗？”
东方祭台上，传来了一道不满的声音。
那是一个光头男子，太阳穴上纹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色龙头，一看就是个魔修。
“妈的，老子就知道，这没长脑袋的，绝不是个好东西！”
南方祭台上，骂骂咧咧的，是个头发花白的猥琐老头，应该也是个魔修。
西方和北方，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的沉默不语，衣着朴素，看起来应该是正道修士。
女的带了个面具，看不到表情，但从她毫无煞气的气息来看，应该也是正道修士。
四人都是元婴后期，能够修炼到这个境界，多少都有两把刷子。
所以他们相互忌惮，并未直接出手。
“小子，这镇魔塔每届都有，是公认的强者试炼，你一个金丹期凭什么能进来？”
光头魔修看着程路，语气十分不屑。
确实，人家四个元婴后期旗鼓相当，程路一个金丹初期跑进来，自然显得格格不入。
哪怕同为魔界阵营，光头魔修也根本没把他算作战力。
而且就算联手先灭了正道那两人，最后还是要自相残杀，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最弱的。
“大哥，你当我想进来？要不你跟那无头少女商量一下，放我出去，给你换个厉害的进来？”
程路撇了撇嘴，脑中飞速转动。
这几人不管是为了逃离镇魔塔，还是为得到那不知算不算机缘的无头少女契约，肯定都会以死相拼。
他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集火的目标。
“小子，不要浪费时间，赶紧上中央祭台，启动献祭法阵。”光头魔修不耐烦地催促道。
程路看了眼位于身侧的祭台，又环视一下四名修士，发现他们似乎都在期待着自己走上去。
君子有成人之美。
程路一跃跳上了祭台，四人的眼神都变得兴奋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程路要注入法力，启动献祭法阵时，程路却偏着头看向光头魔修。
“我干嘛要听你的？你算哪根葱？”
程路语气略显嚣张，这让四名元婴修士都为之一惊。
“小子，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活腻了？”
光头魔修不怒反笑，一个小小金丹期，还不值得他动怒。
要不是献祭法阵需要五个祭台同时触发才能启动，他一巴掌就能给那小子拍死。
“我虽然不知道这祭台是啥原理，但听了你的话，只怕死得更快吧？”
程路其实已经猜到，这祭台一旦激活，场中立刻就会变成众人厮杀的凶险之地。
虽然他并不怕这场混战，但总觉得那无头少女有些诡异，若是真遂了她的愿，搞不好会灾祸临身。
“小兄弟，你若与我们一同启动祭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我们四个鹬蚌相争，反倒让你渔人得利。可若你拒绝，我们四个只好联手将你先送走了。反正这祭坛不满五人，镇魔塔自然会再放一个进来。”
这时，那沉默许久的正道男修开口了，竟然是劝程路听光头魔修的。
显然，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够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送走我？你就不怕他们背后偷袭？”
程路轻蔑一笑，他才不相信正道修士会和魔修同仇敌忾。
只怕到时候魔修还没捅他刀子，他就要率先发动偷袭了。
“想让我启动祭台，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程路惬意地竖起一根手指。
“说来听听。”
正道修士颇有耐心地看着程路，其他人也没有作声。
“关于镇魔塔，我一无所知，你们若告诉我它的相关情报，我就与你们一同开启献祭法阵。”
程路当即提出了一个简单合理的要求。
正道男修闻言一笑。
“告诉你又何妨，镇魔塔据传乃上古仙界之物，据传其中封印了成百上千的妖魔鬼怪，每一个都有通天彻地之能。”
“虽然历经万载有余，封印中的妖魔鬼怪有些陨落，有些实力大减，但能够出现在祭坛上的，无一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
“祭坛在天元秘境中，有无数个分身，我们只是在其中一个分身中，只要能完成献祭，活到最后的人就有机会获得与那些强者签订契约的机会。”
“当然，有机会不代表一定成功，上一届就没有任何人获得契约。”
“但再上一届，有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元婴期散修意外活到了最后，获得了一位上古强者的灵魂契约与道统传承，后来没过几年，他便晋入了化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