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从八荒神戟中闪身而出，左手叉腰，右手怒指程路。
“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请叫本姑奶奶闭月仙子！”
愤怒的声音，在小小的祭坛空间中不停回**。
无头少女看到闭月出现，身形明显打了个哆嗦，一双小手开始不停颤抖。
在闭月将目光投向她的瞬间，她竟然慌乱无比，发疯似的冲回了棺椁之中。
砰！
棺盖落下，盖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情况？”
程路一脸懵逼，完全没想到闭月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闭月一脸得意地昂起高傲的头颅，慢悠悠来到棺椁旁边。
素手一招，八荒神戟飞了过来，在棺盖上敲得叮当作响。
然而，无头少女死死拉住棺盖，就不出来。
“姑奶奶给你十息时间，你自己数啊，过时不候。”
闭月敲了一阵没了耐心，下达了最后通牒。
程路估摸着她们以前肯定认识，从无头少女的反应来看，只怕还被闭月狠狠修理过。
明明现在她的力量远比闭月要强，可却当起了缩头小乌龟，这简直就是血脉压制。
她到底会不会出来呢？
程路默默在心里计数，十息时间很短，转眼就到了。
就在程路以为无头少女会死守不出时，棺盖吱呀一声打开了。
“羞花姐姐，我错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无头少女可怜巴巴地央求着，像极了犯错后被姐姐抓住教育的小姑娘。
闭月习惯性地屈指往她额上一弹，弹了个空，表情略微有些不悦。
“小钰，你的头呢？”
小钰左手掐右手，右手捏左手的，支支吾吾好一阵才说道：“头，头被我弄丢了。”
程路直接惊掉下巴，还有人能把自己头弄丢的？
闭月对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我在天乌之森遇到一群毛茸茸的小可爱，本想收它们当宠物，结果那些小东西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量，竟然能突破我的禁锢之术，还冲我龇牙咧嘴。”
“我一怒之下，就把头摘下来吓唬它们，结果正好碰上一群仙人来天乌之森狩猎，吓得我赶紧跑回了乌森之巢。”
“当时我还庆幸自己跑得快，没有被抓，后来才反应过来，我头忘拿了……”
小钰说完，连忙双手护住额头，虽然那里只有空气，但闭月的出现，让她本能地触发了这个习惯性动作。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乌森之巢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闭月继续追问。
小钰听闭月没有责难她的意思，这才如释重负，解释道：“后来乌森之巢遭到了仙尊的清剿，大家死的死逃的逃，我因为体质特殊，被抓进镇魔塔中封印起来，本以为会遭到折磨，可后来再也没有人来理过我。直到最近，封印终于松动，我才争取到了一个接受献祭的机会。”
“你这丫头，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闭月忽然将小钰拦腰抱起，往空中抛了抛。
小钰立刻反驳：“哪里是福了？人家被封印在仙棺里，沉睡了不知多久，醒来后又寂寞得要死，好几次都想一头撞死在棺材里，可是人家没有头。”
闭月被小钰给逗笑了，双手更加用力，把她抛得老高，玩得不亦乐乎。
随后，小钰才在闭月的陈述下，了解到了仙界浩劫，知道曾经的仙界已经不复存在。
当初封印她的仙尊也早已陨落，她在镇魔塔中，反而阴差阳错，躲过了那场浩劫。
“意思是，这位叫程路的大哥哥，很可能是当初引发浩劫，导致仙界毁灭的罪魁祸首？”
小钰惊愕不已，但也更加觉得自己眼光不错，之前就选中了程路，想要和他签订契约。
跟着他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回自己的头呢。
但想想也不对，仙界毁灭都过去万年了，自己的头只怕早已连渣都不剩了，看来只能想办法重新弄一个了。
程路立刻撇清关系：“别听她胡说，我可不是什么罪魁祸首，你这羞花姐姐大概率是认错人了。”
“咱们走着瞧，反正现在本姑奶奶已经和你签订了契约，只要揪着你不放，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闭月也懒得跟程路争辩，现在自己苏醒过来，恢复力量也需要时间，正好用来印证对程路身世的猜测。
“啊？羞花姐姐已经与大哥哥签订契约了么，那我可怎么办呀？”
小钰伸手拉了拉闭月那灵力幻化的衣裙，似乎十分为难。
闭月笑着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道：“你放心，他可不像荒大人那般伟大和专一，现在都脚踏两条船，还跟个破落户空灵老鬼签订了契约呢。只要他愿意和你签订契约，我是不会阻拦的。”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啦。”
小钰原本担心闭月会像当年独占荒大人那般独占宿主，现在得到许可，顿时开心地蹦了起来。
但一想到之前程路似乎就不愿意与自己签订契约，心情又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把自己的头摘下来玩的，还给玩掉了，莫非她不是人？”
程路一把拉过闭月，悄声问道。
“她当然不是人了！”闭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程路。
“我怎么感觉你们在骂我？”小钰听着二人大声密谋，声音略显委屈。
经过闭月的一番讲解，程路才明白，原来小钰是当初仙界一处神秘禁地中诞生的一缕灵智。
由于诞生原因未知，也不太好界定其本性的仙魔归属，因此这类罕见的存在，被仙人们称作未知之灵。
后来她脱离禁地，依附在各种载体中，不断成长，最后混迹于天乌之森，成为了乌森之巢中的一位成员。
当年战神荒在仙界捅了大篓子，被仙尊联手打成重伤后，曾隐藏到乌森之巢中疗伤。
也就是那个时候，闭月结识了小钰，并将这顽皮的小妮子治得服服帖帖。
小钰这个名字，还是战神荒给她起的。
她现在的身躯，也是当初战神荒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她炼制的灵体。
“想不到，当年大名鼎鼎的战神荒，竟然是个萝莉控？”
程路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钰，娇小玲珑，平平无奇，可爱是可爱，但却没啥味道。
对于战神荒的品味，他有些不敢苟同。
“放肆！”
闭月虽然听不懂什么是萝莉控，但听程路的语气，就知道他对荒大人出言不逊，当即抬脚往他屁股上狠狠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