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们去了三十六重天?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展枭有些委屈,他不停地询问刚醒来的白星尘,恨不得让他把当时的情况再好好复述一遍。
“我真的不知道,是道长这样说的。他把我的灵魂归了位,就这样交代的,我只是复述,你别这么激动啊。”白星尘刚醒没多久,他连身体都还没适应好。
对此,何如玉倒不是很激动,她抱着双臂不满道:“早知道他俩有鬼,去哪里都不带上我们。哼!”
“小玉,不要胡说。”展枭还在委屈,但还不忘树立师傅跟何止的良好形象。
“我冤枉他们了吗?我说这么多年怎么都搞不定他呢,差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了!”何如玉甩了下大波浪,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白星尘盯着她看得脸红,小声嘀咕道:“没有,你魅力很大。”
“哦?是吗?”何如玉听见了白星尘的小声嘀咕,她笑得颠倒众生,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走到了他身边,探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小子,既然他用了你这么久的模子,那他欠我的感情债也算到你身上好了。”
“啊?这不好吧?”
白星尘这个臭小子刚醒来就陷在色字头上了,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半推半就的很诚实。
何如玉调戏了他两下,给人整得脸红心跳的,眼看着就要臣服了,她却收回了温柔。
“没意思,我还是喜欢他那挂的,哪怕同一个模子也没那个感觉了。”何如玉失去兴趣,松开了白星尘,徒留对方失落不已。
“小玉,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展枭看着外面,脸上的神色黯然。
“谁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何如玉也望着远方,点了一根烟。
......
“这是什么东西?”祝兰时抬起手,手腕上一只血红色的镯子顺着手臂的弧度滑落。
“我看看。”何止不停敲打着键盘抽空瞅了一眼。
“我朋友送我的离别礼物,怎么你给戴上了?你一个鬼魂居然能戴上?”
“我不知晓,我只是摸了一下而已。”祝兰时没有说假话,他只是摸了一下,这东西就直接套在了他手上。
“这东西不像俗物。”祝兰时扬起脸观察。
“正好,看你再隐形吓唬我!这镯子红彤彤,我一眼就能看见你。”何止得意极了,似乎找到了掣肘祝兰时的方法。
“感觉上很温暖,似乎那一半灵魂也被净化了。”祝兰时闭眼感受着,心中很熨帖,灵魂也从来没有这么轻快过。
“真的吗?”何止赶忙跑过来看着他。
“当然。”
祝兰时睁开眼,发现何止正定定地望着他。两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对视着,直到都坚持不住,一同笑了出来。
“对了,明日我休息,带你去个地方。”何止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勾起了祝兰时尘封许久的好奇心。
“好。”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何止就带着祝兰时出发了。
他带着祝兰时过了江,一下便从阴冷潮湿的环境过到了温润怡人的地域。
“再转过一个弯儿就到了。”何止走在前面带路,祝兰时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他喜欢这里的景色,便贪恋了几晌。
“兰时!快来!”何止站在一扇门前笑眯眯的,他唤了祝兰时一声。
祝兰时不知道他笑个什么劲儿,但看起来挺像个呆瓜的,他便也笑出了声。
“祝老爷,请进。”何止推开了门,祝兰时只看了一眼就已沦陷。
一处极为干净的院子,院墙上长满了垂丝海棠,像泛着流光的瀑布一般。院子里种着数排挺拔的翠竹,风声过隙,沙沙作响。两只摇椅摆在石桌前,似乎在等待它的主人们到来。
“那个,黄色的小狗我还没找到,花的行不行?”何止站在一旁,笑得有些呆傻。
祝兰时仰起头,他没有眼泪,却仍旧感觉眼眶里热热的。
“不行,就要黄色的。”祝兰时声音闷闷的。
“那行吧,我再找找。”何止挠了挠脑袋道:“找到之前,就先养这个花的吧。”
说着,何止把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狗从里屋抱了出来,放到了石桌上。
小狗不怕生,摇着尾巴颠颠儿地冲着祝兰时撒娇。
祝兰时蹲下来,逗弄着小狗,不自觉间,笑容越来越明朗。
真好,祝兰时还能这样肆意的笑。
何止叉着腰站在一旁看着祝兰时,心里软成了一滩春水。
小狗毕竟还小,只玩了一会儿就困得睡着了。祝兰时触不到小狗,便任由它四仰八叉地睡在石桌上。
他站起身走到何止面前,深深望着他。
何止轻笑,毫不客气地与之对视。
两人的眼神逐渐焦灼,夹杂着浓烈的情感,只需一碰,便一发不可收拾。
“谢谢你。”祝兰时一寸也未曾移开目光,只顾盯着何止。
“不问我怎么知道的?”何止抱臂,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祝兰时也笑。
“那什么重要?”何止挑眉。
祝兰时不语,只是微笑。
“行了,别站着傻笑了,来试试这个摇椅舒不舒服?”何止拉着祝兰时走到石桌旁,把他按在了摇椅上,自己也坐上了另一把。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你说是不是?”
何止躺在摇椅上轻轻摇晃,他扭头看向祝兰时,嘴角带笑。
“是,很好。”祝兰时也扭头看着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恬淡。
“别说,这个镯子戴在你手上还挺好看的。”
何止伸长手去抓祝兰时的手腕,他状似无意地扣紧祝兰时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戴上了就别摘了,很衬你。”何止扬起两人交握的手摇了摇,笑得贱兮兮的。
“呵。”祝兰时没有拒绝,他闭上了眼睛,扣着何止的手也微微用了力。
“谢谢......”
祝兰时踩着摇椅轻轻摇晃,倾听着风吹竹叶的轻鸣,感受阔别许久的安宁平静。
何止看着祝兰时的侧脸,也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是我要谢谢你啊祝兰时,感谢你向我而来,不早不晚,时辰正好。
......
“改日,我去寻一只寿终正寝的小鸟让你住进去好不好?要不是我对猫毛过敏,定要寻只猫来让你住给我看。”
“不要,猫太小了,我住着憋屈,鸟更不要。”
“可这里是法制世界,我上哪给你找个人去?”
“......”
“怎么不说话了?”
“你嫌弃我这个样子不成?”
“那你可太冤枉我了,你长成这样,我哪嫌弃得起来?”
“不住。”
“好,不住就不住,反正你这样也挺好的,凉快!”
“哎呦,轻点......”
“对了,我看中一套衣服,我觉着你穿着肯定好看,一会儿烧给你。”
......
飞鸟掠过檐角,海棠轻摇,日光晒得温暖,清风也微妙。
自此世上每一日都因你而自添风采,唯愿不负爱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