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二百五十三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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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了三日,郭奕抵达燕京。

打听到达懒的丞相府。是夜,郭奕便穿了黑衣前去窥探。果然见那个达懒牢骚满腹,正在大骂右丞相杜充。“我一个开国元勋,想不到今日竟让与这降奴平起平坐了,真个晦气……”

一旁的古兰翼王一个劲儿地劝说:“如今金兀术成了督元帅,定会到山东收编丞相你的队伍,丞相若坐以待毙,再不行动,怕是祸患无穷啊!”

达懒听后心虚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抚着头沉吟了半晌才道:“明日我就叫儿子胜花都赶回山东去,或可来得及。”

古兰轻叹道:“丞相既然不想坐以待毙,还是要让令郎连夜兼程前往才对,晚一步万劫不复啊!”

“正是此理。”达懒说着起身,“我这就去叫儿子动身。”

达懒起身往外走。窗外的郭奕赶紧戴上面具,转到门口站定。

待到达懒打开房门,郭奕立刻开口言道:“丞相不必去了,督元帅早已到了济南,宗干叫你赴燕京任职只是权宜之计。丞相哪里都不要去,一心等着金兀术来降罪就是了。”

未等郭奕说完,达懒早被吓得后退,跌坐在屋地之上。

郭奕嘿嘿一笑,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次日,郭奕又早早地赶到达懒的府前徘徊,看到一行车队十多辆车正在驶离相府,看那马上乘坐带队的,正是达懒的儿子胜花都。

郭奕心中暗自好笑,看来车里应该是达懒的一众家小,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要离京跑路了。

于是跟着车队出了南门,一路远远地跟在后面。这样一直走了一天。天晚,车队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歇息。

郭奕便也投宿到这家客栈。小镇上的客栈中没有什么热闹喧哗,早早就漆黑一团,郭奕便也早早地歇下。

次日天交四更,便隐隐听到人声。郭奕起身开窗探头向外张望,黑暗中勉强能看到胜花都与达懒,都改换成普通士卒的衣服,骑马驱车出了客栈。

这一行人马出了镇子,转而向西行去。

郭奕有些好奇,便一路跟了下去。

一行人匆匆赶路,待到行至中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停下在路边嚼些干粮休息。

郭奕将马牵到一处高坡处,俯瞰着那队人马。忽然感觉到,‘他们这是要逃往蒙古去呀。前一日用个障眼法,之后不知要怎样穿越这千里之遥才能逃出生天。’

想想只是被自己恫吓,或可就此逃脱性命,郭奕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想着不再跟了,就由他们这样去吧,去国离家,丧家之犬也是可怜。于是坐靠在一棵树下假寐,想着等车队一走,自己就下坡南归。

忽听得来时的路上马蹄声响,扭头一看,只见两匹马疾驰而来,状似一男一女,远观看得不甚清楚。

待到二人驰到车队近前,只听那名男子高声叫道:“这里可是达懒的车队?”

郭奕一怔,虽然声音远远传来已经轻微,但他功力深厚,耳力极佳,立即听出那人的声音,竟然是陆文龙。

‘难道是文龙,听到了达懒落魄的消息前来为父报仇?”

只听达懒的随从撒谎道:“不是。公子,那达懒听说被贬到燕京为官了。”

陆文龙不知怎么看出的破绽,扬起手中枪就打。

那人一声惨叫,双方立时交手。

达懒的随从们见二人武功高强,全都冲上来厮杀,却哪里是二人的对手。但见那女将身手也甚是了得,连声呼喝,只十几个回合,十多个家丁便倒在了地上。

原本伫立观望的达懒和胜花都一见情况不妙,纵马便逃。

陆文龙早观得真切,抽箭连番射去。达懒中箭跌落马下,那胜花都虽然中箭,却似乎不重,伏在马上只顾狂奔。

那女将纵马趋前,一剑刺中达懒的肩胛,达懒疼得再度连声惨叫。

“那个达懒在哪里?”那女将踅马回头喝问。

郭奕闻言心头一震,那女将所发竟是赵敏的声音,顾不得马匹,飞身冲下了长坡。

只见陆文龙来到达懒身边,一脚将其踢翻,达懒立时仰面朝天。

陆文龙道:“他就是达懒。逃走的那个,看来应该是他的儿子了。”说着举枪点指。“达懒,我是陆文龙,今日特来取你的性命。”

只听那女将也道:“楚州城破,我是赵立之女,去死吧。”说着飞剑出手。

陆文龙也将长枪刺入达懒的心胸。

达懒长声惨呼。

赵敏那一剑反而偏了,刺中达懒的另一侧肩胛。

陆文龙一见抽枪抡起就打,正中达懒头部。达懒再不吭声,就此死去。

这时郭奕冲到近前,大叫:“敏儿!”

赵敏惊得回头,一见是郭奕,身子竟然一晃,立刻小嘴一列扑下战马,投到郭奕的怀里放声大哭。

郭奕将她紧紧搂住,连声安慰。“敏儿,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这几个月跑到哪里去了?”

赵敏身子发软,伏在他怀里继而嘤嘤哭个不停,似乎受了千般委屈。

身后危机还在,陆文龙提枪将各个车帘挑开。

达懒这一行皆是妇孺老幼,陆文龙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随从们见达懒已死,全都没有了反抗争斗之心。见护卫们陆续全都放下了武器,反而让陆文龙没有了击杀达懒一家的狠恶。

此时一众老弱妇幼见达懒死去,立时哭成一片,声声哀恳凄切。

陆文龙咬牙道。“你们走吧!”

随从们一听,赶紧将达懒的尸体放在车中,匆匆吆喝马匹,逃也似地走了。

陆文龙走到赵敏的身后道:“姐姐,我都查看过了,都是些老弱妇幼,我让他们走了。”

赵敏回头道:“算了,既然达懒已死,咱们也算报了父母之仇,祸不及子孙,就让他们去吧。”

郭奕心下甚慰,“敏儿,你和文龙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陆文龙笑道:“哥,说来真是万幸,那日我送你北来回去的路上,一时口渴,便到路边的茶亭喝茶,不想正听到四个人在那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