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施展劍招,周遭大海引起共鳴,無數的水流匯集在劍身之上,場麵堪稱壯觀。
長劍之上包裹著螺旋狀的水紋。
程禦風能感覺到這一招威力不俗。
程禦風目前並沒修煉過刀法類武技,隻能憑借著自己豐富的戰鬥技巧與之對抗。
可惜,無論是修為修煉時間,還是戰鬥技巧,少年都遠超於他。
這一戰他沒有半分優勢。
“雷。”
輸人不輸陣,不管打得過,打不過,氣勢一定要足。
程禦風將一股雷霆之力纏繞在魚骨長刀上,這一刀的威力怎麽樣尚未可知,不過看起來很是唬人。
包裹在長刀上的紫色雷霆劈啪作響,長劍上的螺旋水柱也急速旋轉。
刀劍在下一刻相撞。
巨大的衝擊力朕的兩人向後退去,程禦風足足退了十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反觀少年,隻退了三步。
第一次交鋒,孰強孰弱便有了答案。
不過,戰鬥並非考試,不到最後一刻,永遠沒有準確的答案。
“試試我這招,浪花三千丈。”
少年長劍揮舞身後的大海像是有所感應,原本拍打在沙灘上的小浪花一個個衝天而起。
隨後一個個浪花在空中停滯一瞬後齊齊攻向程禦風。
程禦風反應極快,躲過第一個浪花後,便將風屬性靈氣注入在長刀之上。
長刀上當即閃爍起來青綠色光芒。
程禦風斬出一道刀芒,刀芒在飛行幾仗後開始變得不穩定,最後更是化作了一道颶風,卷起了周圍的浪花。
少年這一招攻擊範圍極大,攻擊力比起上一招確實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接下來該我了。”
程禦風接了少年兩招,這次由他率先出招。
一刀一劍,在此地戰的不亦樂乎,兩人都隱隱有所感悟。
另一邊的氣氛就與眾不同了。
京城鬼樓。
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天的鬼樓,又惹上了大麻煩。
“樓主大人,鬼樓形式還真是蠻橫啊,一點律法都不講。”
一個麵色陰沉的白發老者坐在鬼樓議事廳。
這年輕的老者是一方二流勢力的老祖,之前鬼龍安撫各大勢力,各種裝孫子,現在樓主覺得時機成熟是時候該重鑄往日榮光了。
這目標自然就是其他三流勢力以及一些相對較弱的二流勢力。
原本他都打聽好了,那方二流勢力並沒有什麽頂尖強者,自己應該很輕鬆就能拿下。
結果打到一半,突然竄出來一個連那方二流勢力自己人都不知道的老怪物。
這老怪物自稱是那方勢力的老祖,修為已經到達了強大的孕靈期九重。
鬼樓樓主隻能陪笑,事已至此,解釋肯定是沒用的,自己又打不過他,隻能大出血,多給他一些補償。
他不相信,這老怪物真的會和鬼樓同歸於盡。
修煉一道活的越長,實力越強,擁有的越多也越怕死。
“我們實在是不知那方勢力有前輩這等高人作陣,那就算是借我們800個膽子,我們也不敢下手。”新提拔上來的大長老膽怯的解釋道。
“行了,這些客套話就少說了,現在重要的不是你們會不會做,是你們已經做過了,現在我要看看你們的誠意,以及你們的態度。”
這老怪物的來意很明顯,就是要好處。
至於那些徒子徒孫,他們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別人。
修煉一途修為越高七情六欲就越薄。
“老前輩,我們願意拿出三萬顆靈石,以及十件法寶,就當賠罪了,你看可好?”
當下靈氣枯竭整個世界已經有近百年沒出現過靈石礦脈了,也就是說,現在所存在的靈石都來自於上個世紀甚至更久。
盡管靈石很珍貴,但是這玩意兒畢竟不是古董,古董的話,年頭越長越值錢,這零食的話年頭越長,靈氣含量就越低,反倒是越沒有價值了。
至於十件法寶。
現在這年頭,三流士裏都能拿出上百件法寶,不說品階的話隨便一個煉器師練出來的武器都能算法寶了。
“看來樓主大人沒什麽誠意啊,那就算了吧。”
老修士忽然釋放出自己的一身威壓。
在場眾人隻感覺自己像是身體各個角度都被一股巨力擠在一起,甚至好幾個修為低的長老,直接昏了過去。
“老前輩莫要動怒,條件嘛,咱可以談。”鬼樓樓主賠笑道。
曾經的鬼樓不可一世,太上長老大長老幾人聯合起來,絕對能將這人當場誅殺!
可惜曾經已經是曾經了過去了。
現在的鬼樓由一流勢力掉到二流勢力,從中被不少一流勢力瓜分,甚至現在在二流勢力中也隻能算是中等。
“總要讓我看見你們的態度吧,咱也不是來談條件的,就想看看你們的認錯態度怎麽樣?結果你們跟我搞這一出,既然不想談,那就別談了。”
老修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且修為恐怕也是難以突破了。
他現在想的很簡單,盡可能拿到更多的修煉物資讓自己在臨死前再拚一把。
哪怕隻有1%的幾率延長壽命突破修為他也要賭。
畢竟不賭就死,賭還有那麽一線生機。
很快,老修士自己列出了一個清單。
上麵大部分都是一些極其珍貴的藥草跟天財地寶。
“老前輩啊,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別說是鬼樓了,就算你把大夏整個修煉界翻個天翻地覆,你這些東西恐怕都找不齊呀。”鬼樓樓主黑著臉說道。
老修士坐在那裏喝了一口茶水,心裏也在想著這條件是不是開的有些苛刻了。
不過轉念一想,隻有條件開的足夠苛刻,他們才能將真正的好東西拿出來。
就算不如自己預期的那樣,至少不會糊弄自己。
“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實在不行,老頭就隻能拚出這一條命了,反正我也命不久矣。
能一個人毀掉你們這門派的根基也值了。
相信在我幹掉你們這些高層後,就算被其餘人圍攻致死,你們鬼樓所剩的其他人也活不過多久。”
這已經不是商量了,是**裸的威脅。
“老東西,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一個年輕氣盛的外門長老拍案而起。
老頭說的那一串東西有多珍貴,他不知道,甚至大部分東西他都沒聽過,但是從鬼樓樓主的言語中,他能判斷的出來這些東西的價值絕對不菲。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憑空響起。
剛才說話的那個外門長老臉上紅腫了一大塊,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你管不好自己的手下,我可以幫你管一下。”
老修士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鬼樓樓主心裏萬般不甘。
這一巴掌哪裏是在打外門長老,這一巴掌打的是整個鬼樓的臉麵。
“我尊稱你一聲前輩,但您也要有個前輩的樣子,跟個土匪一樣,為老不尊,是否有些過了?”
鬼樓樓主並沒有幫手,他也不是瘋了,作為一方勢力的宗主如果別人**裸打你宗門的臉,你還不露麵的話,以後還怎麽管理手下這些人。
老修士還沒說話,鬼樓樓主就先一步開口吩咐其他長老。
“如果這位前輩真要與我們為敵,就傳令下去,所有弟子出發回風堂無論修士還是靈獸,但凡是活著的,哪怕是條蚯蚓也給我弄死。
你斷我根基,我便滅你香火,咱這裏有這麽多人,就算你再強也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去,而我鬼樓在剩下的人死傷殆盡,之前一定能將你們回風堂滅個一幹二淨。”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鬼樓曾經再怎麽說也是一流勢力中的頂尖,那弟子的水準高了,這些個二流勢力何止一點。
毫不誇張的說,相同境界之內,除了個別的天才外鬼樓一個能打回風堂四個。
無論是修煉的功法武技還是所使用的法器,曾經作為一流勢力頂尖的鬼樓,都不是區區一個二流勢力能夠比擬的。
“你……”
老修士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
他是不在乎那些徒子徒孫的死活,但是如果這宗門因為他被滅了,他有什麽臉麵下去見祖宗,有什麽臉麵去見自己師兄弟們。
“沒辦法,前輩,我們今天請您過來。是的,的確確想談和想賠償的,隻是您開出的這條件太苛刻了,無異於說直接開戰。
您總不能讓我們洗幹淨脖子,等著您來砍吧。”
鬼樓樓主雖然語氣中還帶著那麽一絲絲尊敬,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份尊敬是裝出來的。
“嗬嗬,樓主大人,何必這麽偏激?你鬼樓傳承這麽多年,又豈是我一個回風堂能比的。拚個兩敗俱傷,劃不來呀。”
“有什麽劃不來的,別人都當著我的麵打我臉了,難道還讓我去問他的手疼不疼嗎?”鬼樓樓主這次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堂堂一個頂尖勢力的宗主,這一年內接連受了這麽幾次打擊,現在一個二流勢力的狗屁老祖不敢騎在自己頭上拉屎了,他如何能不生氣不憤怒。
鬼樓樓主話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是不可能鬆口,那老修士活了這麽久,肯定要麵子。
這麽僵持下去,這一戰恐怕是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