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禦風聶宇正在處理那些個跟鬼樓有瓜葛的集團,從鬼樓逃出去的上界修士則是秘密來到了一處山洞。
那天他逃出去之後,被兩個上界修士攔下,原本以為一場腥風血雨就在所難免了。
結果兩個上階修士不僅沒對他動手,還邀請他加入了一個聯盟。
差不多就是多方勢力聯合在一起,在未來的戰鬥中盡可能的吞並土地,然後平分。
差不多已經有二十多方勢力加入這個聯盟了。
在這山洞,正中央擺著一個直徑五米多的金屬地球儀,不過,上麵的國家與現在的國家並不相同,上麵是他們劃分好的勢力。
等到時候就按照這個地球儀上的勢力分配土地。
“我跟宗門聯係過了,他們願意加入這個聯盟,但有一個小要求。”上界修士說。
其他人都沒感到有意外,幾乎所有人加入聯盟時,都會有那麽一兩個要求,隻要不是太過分,也沒什麽。
“這位道友請說,隻要不是太過分,我們一定同意。”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女修說道。
“等事成之後,東瀛島必須歸我們,不僅如此,我們要炸了整片島,到時候還希望各位不要見怪。”
其他宗門的代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人反對。
一個彈丸之地,給他們就給他們了,但是這後半句就不太行了。
東瀛從世界地圖上看不起眼,但其實挺大的。
想將這麽大一片島嶼直接摧毀,肯定會影響到周邊,別的他們都不在乎,但是劃分到的地盤靠近東瀛的都不想自己的地盤被波及到。
“東瀛島歸你們,我沒意見,但要是炸了,整座島嶼難免會影響到周遭海域。
我還是希望你們可以采用其他的方法,畢竟就那麽大點地方施展點神通,直接沉到海裏就得了,哪值得那麽大費周章啊?”
上界修士聯盟所有人都在為此商討,而距離他們不知多遠的另一處,孫聖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
他打算提前帶著程禦風再好好曆練一番。
說是曆練,其實就是借這個機會告訴他一些你時空裂縫有關的事情,以及進一步的讓他了解上界的修士,對下界的凡人與修士的性命有多漠視。
“師傅,你放心吧,我分得清大小。”孫聖保證到。
男童那邊都擔心孫聖會因為個人情緒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事關天下人的生死馬虎不得。
“那樣最好,小聖啊,你也別怪師傅狠心,這天下人跟一人孰輕孰重?”
孫聖回應道,他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師傅,你不必多說,我都明白。”
男童那邊沒再說什麽,直接切斷了聯係的畫麵。
“師兄,你說小聖那邊會不會出問題?”銀發老者模樣有些焦急,畢竟事關天下大事無數人的生死。
最重要的是男童老者他們兩人想借助幫下界人類躲過滅亡的這份巨量功德追求更高的境界。
“放心吧,還是有些信心的大小他拎得清。”男童依舊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
“這讓我怎麽放心啊?”
孫聖這幾天無數次提出,程禦風是個好人,這個話題。
雖然沒明說,但兩人也大致明白是個什麽意思。
“師兄,要不然早些做打算吧。”銀發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
對於孫聖銀發老者很是疼愛,可也就是這疼愛,讓他覺得孫聖不一定能做成這件事。
就像是很多家長將自己的孩子保護的很好,可也是這份保護的太好,讓他覺得孩子離開自己就很難做成其他的事了,盡管孩子已經自主做成了很多事。
“這種話以後就別說了。”
男童一副憤怒的模樣,自己這個徒弟什麽樣,他再清楚不過了,就算平時裏任性了些,還有些叛逆。
但是是是非非麵前,他還是很理智的。
“師兄啊,這次事態緊急啊,全人類的生死都在咱們一念之間了,我實在是……”
銀發老者話還沒說完男童手裏的杯子就砰一聲,碎成了瓷片,滾燙的茶水順著他的手指縫流在了地上。
銀發老者見此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他這師兄看著平日裏一副高人的做派,可真要是發起火來,那堪比魔鬼中的魔鬼,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呀。
歎了一口氣,銀發老者選擇了離開,一切隻能交給天意了。
孫聖那邊,剛和師傅他們切斷聯係,孫聖換上了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程禦風在她的心裏已經被自己遺棄了,正是這份心態,讓他自己內心的愧疚被放大了。
對方是那麽信任自己,拿自己當朋友,可自己呢?
除了第一次見麵是意外,之後的每一次見麵都是精心設計的算計。
孫聖看著手機裏兩人的合照,自言自語:“下輩子我一定跟你做兄弟,最好還能為你擋上幾刀,救你一命,這輩子我是沒機會了,欠你的就隻有下輩子還了。”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多到數不盡,藍月兄長墳前。
藍月將自己親手做的兄長生前最愛吃的幾種糕點擺在了墳前,鬼樓樓主的頭顱就擺在一旁。
這裏是處於郊區,平日鮮有人煙,藍月刀也不怕嚇到別人。
“大仇得報了,哥,我高興不起來。之前我覺得我為報仇而活,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一個人,跟他在一起我還挺開心的,慢慢的我開始正正常修煉,不再時時刻刻想著複仇,更不會想著複完仇之後就追隨你而去。
我原本以為我接下來能好好的生活,然後複仇。
但現在我有些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藍月擰開一瓶酒,就往自己嘴裏灌,猛灌了一大口白酒的下場就是捂著胸口咳嗽個不停,一看就是被嗆到了。
“我喜歡他,想留在他身邊,但我跟他是沒有結局的,他的良配非我。
這是我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卦象,但你知道的歌,我從來沒出過錯。”
藍月說的又是灌了一口酒,這一次沒有被嗆到,隻是覺得喉嚨有些難受,像是火燒那般。
“哥,你說我該怎麽辦?繼續呆在他身邊,直到被迫分開的那一刻,還是說早些時去離開。至少這樣的話,對方還能記住我。”
藍月相隔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一樣,一直在那裏怎麽辦。
一連好幾瓶酒下肚,藍月都沒醉。
她刻意用靈氣化解酒勁,以此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喝酒不會醉的話,似乎喝酒的樂趣就已經沒了。
程禦風孫聖藍月今天一天他們三人沒有一個高興的,而與他們截然不同的則是裴雯雯。
處理完奶奶的葬禮,裴雯雯懷著沉重的心情,結果一下,京城就聽到一直在打壓自己的林氏建材,以及他們身後的鬼樓,被連根拔起,而做了這一切的就是吳青山。
裴雯雯當然知道對方不可能是因為自己做的這種事,但心裏還是高興。
有的時候人就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生氣,莫名其妙的高興。
“要不要再約一下他?”
“可是那天他都沒來,我再約一下的話,恐怕他也不會出現吧。”
裴雯雯開始了自言自語。
“那天其實他來了,隻不過在一個奇妙的巧合下,你們錯過了,人生就是如此,充滿了意外與不可思議的巧合。”
裴雯雯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正是剛剛才趕回京城的孫聖。
男童那邊一直在監視程禦風,所以後者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孫聖一清二楚。
“你怎麽知道我約了他,還有你不是說你叫後悔嗎?”
“現在計較我叫什麽有意義嗎?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的問題,那天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讓自己去聽聽你的真實想法,結果你放了他鴿子。”
“我那是事出有因,不是故意的。”
“你事出有因,可是他不知道啊。她隻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訴自己要麵對你,不管結局是好是壞,至少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結果換來的是你的戲弄。
盡管隻是她這樣想,但是人嘛,隻要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就跟倔驢一樣,拉也拉不回來,尤其是他。
當然了,你可能並不相信這些,因為你根本沒花心思了解過他,所以你並不知道他是個這樣的人。”
孫聖言語裏充滿了諷刺。
程禦風真的愛慘了裴雯雯,孫聖清楚的很,盡管發生的那件事讓孫聖來選擇的話,他大概率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世界就是這樣,大家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並不意味著真正做出選擇的那個倒黴蛋不會被別人指責,不會被別人謾罵。
世界從來是不講道理的,如果是我的話,我也選擇做壞事,但是沒有輪到我,我沒有做,那我自然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譴責做壞事的你。
“你能幫我約下他嗎?”
裴雯雯自動過濾了孫聖的冷嘲熱諷。
“不能,曾經你應該有無數次機會想跟他說什麽就說什麽,他好幾次蹭上來都被你的冷漠給逼了回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盡管你做的沒錯,但有的時候太對也是一種錯。”
孫聖在心裏又補了半句話。
我又有什麽資格嘲笑你呢,至少某種立場上你是對的,而我呢,是**裸的欺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