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聖坐在高樓的天台上，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
“我知道你這人重感情，但千萬別因為個人感情誤了大事，下屆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裏了。
做主角是他的選擇，人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我明白的，師父，我隻是在感慨，他從小就那麽慘了，一直在努力的活著，結果被戀人背叛，現在我這個做兄弟的也要在他背後紮上一刀，隻是覺得他這一生過的太淒慘了。”
男童沉默了，大概有十幾秒鍾，最終長長歎出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教起了孫聖。
“這世間從來就不公平，有的時候你揪起一身都未必能達到的高度，隻是人家出生時的起點。
倘若世間真的有公平那麽公平，這個詞就不應該存在。
小聖多愁善感，對修煉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作為一個修士，你要學會在適當的時候放棄感情，道心堅定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隨意被情感所支配。”
孫聖望著麵前師傅的虛影也隻能是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師傅的教誨，徒兒謹記於心。”
“你能聽進去就好，千萬別忘了，藍星所有人類的未來都在你肩上，莫要為了一時的兄弟情義主城連反悔都沒有機會的錯。”
如果人的臉上能寫字，男童臉上一定是孺子可教也。
“行了，師傅也就不煩你了，你安心休息吧，記住，等時空穩固之後，馬上帶著他去炸掉時空通道。”
“放心吧，師父。”
孫聖隻是感慨，並沒有不想再繼續下去的意思。
畢竟他第二次接觸程禦風就是帶著目的來的。
良知最後壓過了他的目的這種事終究也隻能發生在小說裏，良知這種東西如果能賣錢的話隻要價格合適，不出半天，全人類都不知道良知叫什麽了。
男童的虛影消失，程禦風坐在天台上點起一支煙，任由微風拂過他的麵頰，憂愁的氣息彌漫開來。
“唉。”
除了歎氣孫聖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些什麽了。
“唉。”孫聖就這樣坐在天台上，一連抽了三包煙，判了不止幾百聲氣。
“你小子躲在這幹什麽？”
程禦風本來打算出來透透氣，結果遠遠就看見了孫聖坐在天台上抽煙。
“沒什麽，想到了一些事。”孫聖猛吸了一口香煙。“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你要幫我辦一件事？”
程禦風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那我肯定不能忘了，當時你還說這件事極有可能會讓我丟了性命，不過以我現在的修為想讓我丟了性命，沒那麽簡單。”
“你有沒有後悔過選擇了這條主角的路。”
程禦風略微停頓了一下，他能感覺到孫聖有些奇怪。
“也許曾經後悔過，但現在的我覺得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吃下了那粒仙骨丸。”程禦風一把摟住孫聖。“話說，你到底要我幫你幹什麽？給我透露透露唄。”
孫聖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先留下個善意的謊言吧。
“本來呢，我就隨口那麽一說，並沒有什麽事是讓你去做的，至於現在，或許真的有一件極有可能丟掉性命的事情要你去做。”
程禦風表現出了一臉的不耐煩：“你小子今天怎麽磨磨唧唧的，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呀。”
“根據我得到的一些情報，現在上界下界之間的時空壁壘越來越薄弱，而當那些上界修士撕開時空裂縫的次數夠多後，時空壁壘就會加固。
其理念類似於負負得正，到時候上界修士就可能會用打開他們之前逃往上界的那條時空通道，到時候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封印的時空通道。
但是時空通道可不是時空裂縫，我們兩個一同上去，可能死靈力耗盡都封印不了，實在不行就要由你去把他炸了。我還得留在外麵，打開時空通道，否則，一旦時空通道處於關閉的狀態，就算你在裏麵引爆了特製的法寶也無法傷到時空通道，頂多是在一個未知的時空裏產生一場大爆炸。”
“我還以為多大事呢。”程禦風像是沒聽出炸掉時空隧道的危險性。“到時候你開口，你怎麽說我怎麽做不就得了，什麽叫主角呀，不就是為了天下人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嗎。”
程禦風越是表現的這樣孫聖心裏就越難受。
“進去時空隧道你根本來不及出來，到時候你會隨著時空一樣被分裂成無數個，然後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連鬼都做不了。”
孫聖眼睛裏滿是嚴肅。
“做不了鬼就做不了鬼唄，反正做鬼也沒什麽好的，你小子今天怎麽搞這麽傷感，不就是死嗎？哥們沒怕過。
行了，別說這些了，陪我出去喝點，剛才閉關的時候我又想起她了，差點就走火入魔了。”
程禦風帶著孫聖來到了一家燒烤攤，要了一百多串肉兩箱啤酒。
以兩人的飯量消滅這些完全不是問題。
“我以為經過那一次，我應該是對她失望透頂了，但是我發現我好像根本放不下她。
你說我是不是賤？
喜歡我的沒來得及珍惜，傷害我的倒是讓我心心念念。”
程禦風沒有運轉胸圍抵抗酒精，喝了十多瓶後就有些醉意了，趁著醉意說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話。
“我跟我道侶是娃娃親，我還是跟小猴子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關係好的不要不要的，你這種痛苦我不懂啊。”
孫聖並不是要故意紮程禦風的心，他是實在不知道失戀是個什麽滋味。
“紮心了呀，老鐵。”程禦風高舉酒瓶，炫了一個。
“今天將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你是主角，主角要經得起考驗。”孫聖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燒烤攤攤主看著這倆像是精神病的顧客手上烤串的動作都慢了。
說來也是怪平時程禦風走到哪兒都能被人認出來，可偏偏今天一個人都認不出他。
“那些雞湯都是騙傻子的，隻要你能吃苦，你就有吃不完的苦。
吃苦跟成功沒有任何關係，不吃苦也可以成功，還吃了足夠的苦，不成功的案例大有人在，要是能吃苦就能成功的天底下就沒有幾個不成功的了。”程禦風曾經很有阿Q精神，現在已經麻木了。
大道理都是騙傻子的。
他已經當夠傻子了，接下來的日子他想清醒點。
“要我說管他三七二十一，隻要今天還活著，那就吃喝拉撒睡。過去是模糊的記憶，未來是個不知道答案的謎題，過好今天最特麽的重要。”
在鄰座喝酒的客人聽見了兩人的談話，高舉酒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喝醉了。
三個男人各自舉著酒杯，一飲而盡，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憂愁，但都很默契的選擇將他壓在了心底。
男人嘛，縱使讓別人知道自己不快樂，也不能讓別人真正觸及到自己內心柔軟的區域，除非是那個特定的人。
可惜人這一輩子三萬多天都不一定能遇到那個特定的。
“你們兩個趕緊給我鬆手，信不信我報警？”
三個酒蒙子在那裏喝的迷迷瞪瞪，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了一陣軟糯的聲音。
孫聖最先抬頭看去，一個長著娃娃臉身材火爆的美女第三次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家夥攔住了。
藝術來源於生活，程禦風曾經覺得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美讓英雄救，直到他成為英雄的那一天後，他發現世界上真的有數不盡的人讓他救。
邏輯很簡單，世界上有美女很多，還有無數的社會渣子，幫這些渣子和美女遇見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是無可避免的。
“小子，把你的髒手給我拿，拿開。”旁邊的老哥一拍桌子起身就要來個英雄救美，結果還沒走兩步，踩到地上的空酒瓶哐當一聲摔到了地上。
一摔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你也不行啊，還是看我的吧。”程禦風拍著胸脯就決定給這幾個渣子一點教訓。
這種社會渣子就跟癩蛤蟆一樣，惡心人，有無數個本來有光明未來的好孩子，被他們欺壓做出了遺憾終身的舉動。
可是那些孩子本來有什麽錯，難道每天都有人來打我搶我我還不能還手了嗎？
很幸運程禦風就是曾經被欺負的那些人中的一員，隻不過從小瘦弱的他就算想反抗都沒機會。
現在看到了這些個家夥，就想起了自己的曾經，心裏就有一股無名怒火湧了上來。
程禦風兩步上前直接一耳光抽了出去。
帶頭的渣子嘴裏的牙都被打飛，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才重重摔在了路上。
“太邪性了吧，難不成這是個修士？”其中一個小弟看見自己老大跟陀螺一樣直接後退了十幾步。
那些渣子裏哪有什麽講義氣的，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我兄弟，沒錢Who are you？
啪！啪！啪！
耳光聲不絕於耳，那幾個渣子一個個被耳光扇在了地上，看見對方如此生猛，連狠話都不敢放就跑了，留下的隻有一地的血水，跟幾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