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程禦風還在跟孫聖考慮怎麽引蛇出洞,一把手憑借著他頂頭上司的身份強行給他安排了任務,需要出國。
在國內對方可能還收斂點,到了國外自己就算是死了,估計都沒人幫著收屍。
“其他人都忙著對付上界修士,挑選了一圈,要麽就是修為不行,要麽就是跟外國修士有大仇,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反正任務也不危險,就當是公費出國旅遊了。”
程禦風內心:好一個不危險,這回出國要是沒點準備,我都容易回不來。
“你小子別磨磨唧唧,革命同誌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人民需要你,趕緊收拾行李,下午就出發。”一把手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放在平日裏若有人不滿安排一把手都是這般,如果不是程禦風已經在心底裏懷疑他了,還真不會懷疑這次任務是專程給自己設的局。
“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嘛。”
程禦風掛斷電話後看向孫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憋屈。
以孫聖的耳力就算程禦風沒開免提,他也將對話內容聽的是一清二楚。
程禦風現在好歹是個族長,如果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上麵肯定要調查,一把手沒有選擇通過通訊器聯絡,而是直接打來了電話。
內容差不多就是國外一所很有名望的大學裏有七個大夏留學生離奇消失,外交部那邊對方一直是和稀泥。
上麵本來是打算拍幾個身手好的古武者過去,修士前往別的國家是要進行登記的,而且還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監控,不是很好辦事。
在一把手一番運作下派出去了幾個外包的修士。
這些修士的身份自然就是他請的那些殺手,至於他派遣程禦風根本沒人知道。
“這一去,凶多吉少啊,人出去,你未必能回的來啊。”
“我也知道,但人家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要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抗命,人家就有理由治我了。
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是幕後黑手了,我不能表現的反常。”
“這個給你。”
孫聖像是叮當貓一樣,從自己的乾坤代裏取出了一個徽章,圓形徽章上刻著一個古怪符文。
“徽章上麵有輔助隱藏氣息的陣法,在別人眼裏你就是個普通人,對於修為到達天合期以上的修飾不起作用,沒了國外修士盯著你辦事也方便些。
我還得留在這裏處理那些上界修士就不能陪你一塊去了。”
孫聖已經找到了時空通道所在的位置,不過以目前時空的穩固程度如果炸掉時空通道的話不僅無法炸毀反而還有可能永久開啟。
時機尚未成熟,為防變故,他還要呆在京城。
程禦風如果說先前隻是懷疑一把手,那現在就是100%確定了,上麵派一個連高中都沒上過的人去裝碩士,聽著就很扯。
程禦風對英語唯一的了解就是26個字母。
程禦風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打電話告訴藍月一聲,隨後再登個記從一把手派來的人手裏拿到翻譯器和自己的身份證明,直接飛往目的地。
他的飛行速度比飛機差不了多少。
飛行途中,他的精神力一直向外擴散,確保著四周無人,前往目的地的過程中是最容易遭到埋伏的。
頭疼的還不止如此,就他那點水平,跟人正常交流都成問題,還跑出去裝留學生。
“這名字……”
程禦風拿起自己的護照,在上麵看見了自己出國這段時間要用的假名項苟(純屬諧音梗,沒有任何惡意)。
鷹國,程禦風經過了十小時的長途飛行在淩晨,抵達了學校附近。
學校好像是教藝術的。
“明天再去報到吧,先找個地方住。”
有翻譯器程禦風可以聽懂當地人在說什麽,但當地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在大街上好一通比劃,一個看起來很慈祥的老太太帶他離開。
程禦風以為老太太是要帶他去租房子,結果人家反手給他拉到了流浪漢救助中心。
“孩子這世界很美好,要堅強的活下去。”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離開了,等翻譯器翻譯完後,老太太已經走出了十幾米。
程禦風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除了飛的太快,頭發有些亂糟糟之外,沒有哪裏特別像流浪漢吧。
“你好,需要幫助嗎?”
一個金發碧眼的還打了唇釘的姑娘走了過來。
“女士,你會中文嗎?”
“……”
很顯然,姑娘並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麽。
程禦風將手伸進的斜挎包裏裝模作樣的一頓掏,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了自己錄取通知書。
又是好一頓比劃,姑娘總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著手機說了一句話,沒等他的手機翻譯完成程禦風戴著的翻譯器就先一步翻譯了。
“你是不是說你來這邊讀書,想在附近找個地方住。”
程禦風沒等姑娘的手機翻譯軟件翻譯好就點頭,然後自己也拿出手機翻譯了一句。
“我帶著翻譯器,能聽懂你說什麽,但是我不會英文。”
姑娘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好像說你不會這裏的語言,你還敢出來留學。
到後來兩人的交流方式逐漸變成了姑娘詢問,程禦風隻用回答yes和no。
“你看起來年紀不小了,為什麽還在讀書?”姑娘是救助站的義工,兩人經過一番交涉後前者主動提出可以為程禦風找一個安身之所。
我已經差不多有個十幾年沒進入過校園了,就當是彌補年少時沒錢讀書的遺憾了。
程禦風一番添油加醋後,手機上出現了一個悲慘的故事,他從小被父母遺棄,因為沒錢上不了學,然後摸爬滾打。現在經濟不成問題了,打算也像別人一樣體驗一下校園時光,也正因為他從小沒上過什麽學,所以英文很不好。
程禦風滿打滿算,今年已經二十九了。
姑娘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個悲慘的經曆上,他是一個主播,之所以做誌願者隻是為了立一個心善的人設,雖然她確勉強能歸於善良之人一類,但排在她人生第一位的永遠是錢。
大概前幾年她什麽都不懂,接連碰見了好幾個渣男,那段最艱苦的時間裏她明白了,金錢有多麽重要。
“我覺得以你這樣的狀態想在這裏生存需要一個翻譯,否則,最基本的交流你都難以解決,我不懂中文但你可以通過手機提前告訴我,你要做什麽,我可以幫你跟別人交涉,你隻需要付給我一點薪水。”
姑娘仔細打量了程禦風,雖然這個人頭發亂糟糟像流浪漢,身上的衣服麵料極好,皮鞋皮帶都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程禦風一開始發了點小財之後依舊保留著自己省錢的觀念,到後來慢慢的他發現自己不缺錢,有些報複消費。
人總是會用一生去填補童年的空缺。
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他不想再過了,世上也沒人想過。
程禦風見姑娘這麽熱情,也不好拒絕,但也沒答應,如果要找一個翻譯的話,肯定是精通雙語。
姑娘也不是傻子,知道對方應該是嫌自己不懂中文,兩人交談起來多少還是有一些麻煩,主動提出了可以為對方找一個精通中英雙語的朋友。
不能直接賺這筆錢,自己賺個介紹費總行了吧。
姑娘將程禦風帶回了家裏,雙方都介紹了各自的名字職業。
姑娘叫瑪麗.米特爾,是個職業主播,賺不到錢時偶爾會去酒吧駐唱一段時間。
程禦風記得自己這個身份的職業好像是一個傳媒公司總裁。
在聽見這個身份後,瑪麗的眼神簡直在放光。
有人都覺得國外好,外國人覺得國內好。
瑪麗對大夏的了解基本都是來自於網絡,近些年網絡發達,很多遠在大夏的女孩們都向鷹國分享著她們在大夏的生活。
用一個字來形容簡直是寸土寸金。
在瑪麗的世界觀裏那裏遍地都是黃金,國外留學一類的肯定都是在繁華的城市裏,所以他們回饋過來的肯定都是繁華。
大夏也有很多人去外留學,反饋過來的也多是繁華,這就導致很多人無腦的向往國外的生活,但事實上外麵還真不一定有家裏好。
“你可以教我怎麽剪輯視頻嗎?”翻譯器裏翻譯出來的言語雖然準確率很高,但是有些生硬。“作為回報,在你找到房子之前,你可以住在我這裏。”
瑪麗的居所跟一些影視劇中的建築很像上下分兩層最頂頭還有個閣樓,門外有草坪,這是她這麽多年來唯一擁有的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程禦風隻能是笑笑,笑得很尷尬,他哪裏會剪輯視頻啊,搪塞了句:“有機會一定。”
瑪麗表現的很是開心,有三間臥室一個衛生間,一間臥室她自己住一間臥室,已經被改成倉庫用來堆東西了,剩下的一間被她改成了一個簡易的攝影棚,偶爾她會在這裏拍攝一些偏向性感的寫真。
瑪麗安頓好程禦風,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鍾將攝影棚重新變回了臥室,除了一張床倆床頭櫃外還有兩個補光燈對著床,接近一半的位置被空了出來。
瑪麗還貼心的做好了宵夜,烤麵包配黃油還有通心粉。
“我不是很擅長做飯,湊活吃點。”
吃完宵夜,兩人就分開睡覺了,馬力到不擔心這個陌生男人會做出什麽舉動,她有持槍證,床頭櫃裏就有一把小口徑手槍,牆上還有一把老獵槍。
程禦風躺在**,用精神力仔仔細細探查了整間房間確定沒有什麽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才鬆了口氣。
也許瑪麗生來這麽熱情,但程禦風經曆了那麽多後男生就會有人像曾經的自己一樣那麽熱心,很害怕的,瑪麗也是一把手請來的殺手。
畢竟上回在牛山縣城,對方可是請來了不少國際有名的殺手。
“呼。”
程禦風能想到一把手安排的殺手一定先他一步到位,隻要明天自己去學校報到就可以將自己暴露給敵人,但是還偏偏不能不去。
心情煩悶的他一夜無眠,直到天亮才咪了半個多點。
次日瑪麗帶他到了學校外,這學校在全世界的範圍內也是很有名氣。
學校裏瑪麗的居所總共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兩人在校門口分別,程禦風拿著錄取通知書等一係列東西來到院長辦公室。
院長很熱情的接待了他,一把手為了布這個局,花費了不少心力,以程禦風的名義給學院捐了幾千美刀,這其中至少有三成進了院長的兜裏。
“項同學,你終於來了。”
院長的熱情讓程禦風有些不適應,一個院長,至於對一個學生這麽熱情嗎?
入學的手續很快就辦好了,程禦風也開始了一段不怎麽喜歡,但是有些向往的校園生活。
這裏的人普遍都是二十幾歲,程禦風也僅僅比他們大上個幾歲,倒也不至於有代溝什麽的。
一開始一連好幾天都住在瑪麗家裏,程禦風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後租下了瑪麗家的一間臥室,至於剪輯視頻程禦風是真的不會呀,一直以學業繁忙沒時間為由拒絕,然後私底下偶爾也會學習這方麵的知識。
身在這個網絡迅速發展的時代,誰不想做個網紅呢?
孕靈期修士的學習能力一般來說好到出奇,但程禦風死活就是學不會外語。
“項同學。”
又是一天課程結束,程禦風前腳剛走出校門,就被一個女生叫住了,女生與他一樣來自大夏。
遠在海外看見國人下意識的都會感到一份親切,兩人在幾天的時間裏慢慢相熟,勉強算是朋友。
女生名叫慕容葉,她父親姓慕容,他母親姓葉,給她取了這麽一個名字,家裏據說是做海外貿易的。
“有事嗎慕容同學。”
“今晚有個國人聚會,附近很多國人都會趕過來,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認識認識些朋友?”
慕容葉向他發來邀請。
程禦風搖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那些要他命的家夥,指不定在哪裏盯著他,盡量避免任何混亂的場所吧。
“我就不去了,我這人不喜歡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