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火藥味。
銀製的子彈打在了血族額頭上,這種用銀子製成的子彈並不穩定,隻能近距離使用,是專程用來對付血族的。
令校長沒有想到的是子彈穿透了皮膚,在血裏額頭正中心留下了一個血洞後,像是受到了極大阻力發生了變形,落在地上後成了一個餅狀。
“銀子可以對血族,多少年的陳年舊事了。”
血族額頭中心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近幾十年來,所有血統純正的血族都會進入聖地,進入聖地的往往隻有兩三成能活著出來,而活著出來的人無一例外不再懼怕陽光與銀子。
唯一的遺憾是他們都失去了進入那片時空的記憶。
所謂的聖地其實就是一處秘境。
除了接近永生的壽命外血族最出名的便是血魔法,沒等院長變身剛才他額頭受傷時流下來的鮮血滋滋作響。
原本隻有幾滴的鮮血,像是有繁殖能力一樣,變成了一個沸騰的大血團。
血團裏分裂出一群由血液組成的蝙蝠,撲向院長。
這種蝙蝠可以憑借血液壯大自己,是血族的招牌魔法之一。
院長身體迅速膨脹,渾身長滿黑色的毛發,嘴巴鼻子向前凸起,額頭向下凹陷,很快變成了一隻狼頭人身的怪物。
血統純正的狼人變身後,他們的腿會像狼腿一樣,手也會變成長滿黑毛的五指利爪。
院長是混血,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渾身長滿黑毛的巨人帶了個狼頭套,無論是手腳看起來都像是正常人類隻是尺寸大了點毛多了些。
“沒想到啊,你們居然自甘墮落。”
血族和狼人都極其注重血脈,在他們之中,如果與普通人類或者是其他族群結合是會被逐出族群的,因為他們的力量來源於血脈,血脈稀薄,導致他們的實力也會大幅度變弱。
那些被轉化而成的血族,並不會受到此類限製。
換言之血族與血族的後代才是真正的血族,而被血族咬到轉化成的吸血鬼在血族中地位比較低下,一種是貴族,一種是平民,貴族講究門當戶對,而平民能娶到媳婦就不錯了。
狼人一族也不想那樣,但是當年戰敗後,他們都四散開來,就算想延續後代,也找不到同族之人隻能選擇人類,到現在狼人整個族群中血脈純正的狼人可能不超過十隻。
院長巨大長滿黑毛的大手一甩,打散了不少血蝙蝠。
一個混血狼人與一個血脈純正的貴族血族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
院長打散了不少血蝙蝠,但仍舊有一些蝙蝠用他們鋒利的翅膀劃破了院長的皮膚,並且吸取了皮下的鮮血。
隻過了十幾秒的時間,院長就嚴重失血過度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血族並沒有殺他,一個國家高等學府的院長如果突然死亡,勢必會引起上方的調查。
一個混血狼人的死活不重要,但如果影響到了血族此次的儀式,他擔待不起。
程禦風一路回到瑪麗家中。
瑪麗正在學習如何製作大夏美食,程禦風出手很闊綽,付出的夥食費相當令人眼紅。
“項先生,先等等大部分人都緊緊捏著武器,晚餐還要再等上一會。”
瑪麗還是如同往常一般熱情,程禦風也並沒有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以他的飯量,別說吃兩頓就是吃五頓都不會感到撐。
程禦風坐在餐桌前掏出手機,一個叫吉他小哥的聯係人給他發來信息。
吉他小哥就是在中餐館打工的陽光少年。
“項哥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程禦風在陽光少年眼中屬於那種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兩人看起來關係不錯,但是畢竟認識沒多久,陽光少年之所以拉下臉來借錢是因為他真的遇到了十分緊急的事情。
“出什麽事了你?”
程禦風這幾天對陽光少年的觀感很好,也有所了解,對方是一個自尊心很強很陽光的男孩,如果不是遇上了什麽事,應該不會跟自己開口借錢。
“不是我出事了,咱們學院有個學妹,先前失蹤的那些姑娘跟她的關係都很好,所以她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我下班打算回學院宿舍的路上遇見了她,當時他正在跟蹤幾個黑人壯漢,我與她並不熟隻是遠遠看見了她,並沒有湊上去打招呼。
然後大概走了一分鍾左右我聽見傳來了一聲槍聲,原本遇見這種事,我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但我擔心是她出事了就回去了。
等我到地方的時候那幾個壯漢已經走了,隻有他腹部中了一槍,躺在地上,我的錢根本不夠。”
程禦風知道陽光少年說的那個她是誰,陽光少年曾表露出對那個姑娘的喜歡,隻不過樣貌醜陋,家境貧困的他將這份喜歡一直藏在心裏。
能這麽遠出來留學的大部分家裏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家底的,想陽光少年這樣的終究是少數。
一個沒長相的窮小子哪裏敢在一個千金小姐麵前說聲喜歡。
“在哪家醫院?我馬上來。”
程禦風來這裏本就是為了調查那些學生的突然失蹤,這幾個黑人壯漢很有可能與之有關,這個中槍的姑娘也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麽。
“瑪麗,我有點急事,稍微出去一會兒。”
程禦風和正在做菜的瑪麗打了聲招呼,就抓緊離開了。
程禦風打車來到了醫院,交完錢辦完手續後,坐在了陽光少年身旁。
“謝謝項哥,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錢不錢的,先不著急,而且這筆錢也應該記在她賬上。
現在我們兩個該擔心的是那幾個壯漢對她下手,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了些什麽?
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麽的話,那些家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這次正好被你遇到了,那以後可能還會在發生類似的事。”
程禦風並不想一直呆在這裏,隻要任務完成,他會第一時間回去,自己在明敵人在暗。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人?”
翻譯器並不是很智能,翻譯出來的話語很是生硬。
“她的家人還在趕來的路上,我是她同學,有什麽事嗎?”
“病人送來的很及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她為什麽會遇到槍擊,這件事恐怕需要你們跟警察解釋一下了。”
護士身後還站著一個FBI。
“這件事恐怕要等她醒來之後問她了,我隻是恰好當時在附近聽見了槍聲。”陽光少年說道。
“警察同誌,我知道一些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程禦風用手機翻譯器自帶的語音播放功能放出了這句話。
他當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但他通知警察身上感受到了一點奇怪的力量,這警察應該是國外的修士,至於是什麽修煉體係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警察跟他來到了一間空**的病房。
“你知道什麽?”
“前段時間我們學院有不少姑娘消失,消失的那幾個姑娘,其中的兩位跟她是好朋友,她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她很有可能是調查到了什麽,然後受到了報複。”
程禦風這手機足足翻譯了好幾分鍾,才將這句話翻譯出來。
這警察身上的力量波動很強,至少有化氣期修士那麽強了。
這種實力怎麽可能會是一個普通的警員,程禦風猜測這警察很有可能也是來調查這件事的,或者他跟那些壯漢是一夥的,知道姑娘沒死專程來這邊找麻煩的。
“你知道是什麽人動的手嗎?”
“不清楚,我跟著姑娘根本談不上認識,我隻是來這裏幫我朋友交醫藥費。
這麽多人離奇失蹤,你們應該也一直在查案吧,有沒有查到什麽東西?”程禦風試探性問道。
“這件事不該由你來操心,管好自己。”警察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雖然翻譯器還沒完成翻譯,但從這語氣程禦風就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了。
他感覺那個姑娘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不管這警察是不是和那些個壯漢一夥的,都要提防一下。
“怎麽樣了?”
程禦風剛出去就看見一個老頭正在和陽光少年交談。
“已經脫離危險了。”
兩人交談用的是大夏語言,這老頭應該是那姑娘的家人。
“她也不是招惹是非的人怎麽會這樣?”老頭的擔心溢於言表。
三人就這麽等了很久,大概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姑娘才醒。
老頭先是一陣噓寒問暖,陽光少年倒是表現的很淡定,畢竟他雖然暗戀這姑娘,但是兩人之間也僅僅隻是說上過幾句話而已。
陽光少年看見姑娘醒後就走了,老頭去給姑娘買吃食了。
程禦風趁著隻有姑娘一人問道:“姑娘,你是不是把查到了什麽,是不是知道之前忽然消失的那些個其他姑娘的下落了?”
程禦風來這裏不過才幾天,姑娘並不認識他,用一種警惕的眼神打量程禦風。
“別誤會,我不是壞人。”程禦風掏出了自己道學生證。“我隻是好奇。”
“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千萬別卷進來。”
這姑娘看起來並不想讓程禦風被這件事情波及。
姑娘越是這樣程禦風就越發肯定這姑娘知道些什麽了。
左右一看四下無人,病房裏也沒監控。
他打算坦白自己的身份,這是他能想到最快速獲得信任的方法,就這麽一個人,知道也不礙事。
“姑娘實不相瞞,我是大夏專程派來處理這件事的。”程禦風將那個一隻別在胸前的徽章取下。
姑娘立刻就能感覺到一股有些強大的威壓。
程禦風的臉也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吳青山吳組長?”
盡管這姑娘在海外留學有些年頭了,但是大夏承認世界上有修士存在這麽大的事情作為一個大夏人姑娘多少還是有關注的。
“看來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姑娘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說吧,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當地的血族有關,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
說話間,他又重新把徽章別了回去,在一陣麵部抽搐後臉也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姑娘思考了差不多有半分多鍾,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
“我三爺爺在這裏經營著好幾家酒吧,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我一直在調查,他們突然失蹤的事情,不過根本沒有任何頭緒,知道我今晚去我三爺爺酒吧打算跟他說些事的時候意外聽見了那幾個家夥聊天,其中多次提到了我們學院,以及失蹤那幾個人的外貌特征。
我本來隻是想跟過去看看,結果被他們發現了。
既然都被發現了,也就沒什麽裝的必要了,我質問他們,他們承認了。
好像是說他們的主人需要,本來他們想將我一並帶走,他們用一個古怪的儀器抽取了我的血液,然後搖搖頭,好像說我並不符合要求,後麵的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
“知道那幾個家夥的名字嗎?或者是他們有什麽特征?”
姑娘搖搖頭。
“接下來幾天我會跟在你身邊,你看見他們的臉了,他們知道你沒死,肯定會來找你麻煩。”
程禦風打算坐等他們自投羅網,然後再以他們為突破口。
程禦風剛說完,老頭就推開病房的門進來了。
程禦風並不想打擾這爺孫倆聊天,很識趣的到病房門外。
剛一出病房門外,結果又碰見了那倆憨貨。
倆人看見程禦風朝他倆看來,裝作一副在找病房的模樣,每個病房都看一下。
短時間內,那幾個壯漢應該還不會得到這姑娘沒死的消息,也許他可以趁著這時間先解決這兩個跟屁蟲。
程禦風走出醫院,朝附近偏僻的地方走去,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河邊,周圍連一個路人都沒有正合他意。
程禦風知道那倆人肯定在自己身後跟著,索性就順著河邊跑了起來。
他這一跑,倆人也開始加速了。
“我都說跟進點了,現在好了吧?人跟丟了。”
程禦風一溜煙就不見了。
“如果不是你上次太莽撞,他會發現我們嗎?
要是他不發現,我們會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甩掉嗎?”
兩人開始相互甩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