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只手掌抓住竹管的另一端,在房顶上的身影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另一只手从身后钳住对方的脖子,拇指与食指猛然发力,刚准备反抗的身影立刻瘫软了下来。
“说!是谁指使你来谋害我的!”
控制对方之人,赤然正是回到房间的赵天辰。
其实他与两名衙差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感受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只是他装作普通人一般未曾发觉,吹灭烛火之后,便佯装睡了过去,等到对方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之时,一举摸到对方身后,将神秘之人擒下。
“呃…………”
只是赵天辰未曾料到,这个蒙面之人早在嘴里暗藏了剧毒之物,他刚刚解开对手的穴位,来人就咬碎了暗藏舌苔之下的毒液,见血封喉的剧毒使后者瞬间气绝身亡。
“这背后之人好生歹毒!”
看着偷袭自己不成,反而自杀身亡的死士,赵天辰掀开对方的黑色面巾查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偷袭之人正是县衙之中的一名衙差,若不是赵天辰记性非常的好,只怕记不住这名面容很不起眼的男子。
“既然这衙门里有内鬼的话!那这陈师爷的死,绝对不仅是暗藏玄机这么简单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天辰将已经死去的黑衣人背到后山一处隐秘之地,挖了一个坑洞,将其直接掩埋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不将其送回衙门,是因为赵天辰也摸不清这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冒然将一具已死的衙差送回县衙,万一身处暗处之人反咬一口,将自己陷进去可就麻烦了。
他虽然是一介修士,但也不像掺杂进这种未知的事情当中,而且凭他的直觉判断,这起发生在江河镇上的凶杀案,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可惜!
我并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不过,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去蹚这浑水!你最好就此打住,若是再来纠缠与我,我赵天辰也不是个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赵天辰自然知道,这起案件背后的水可能会很深,他也不想去蹚这趟浑水,尽可能的避免与这起案件扯上关系,但他也不排除对方还会再派人前来找自己的麻烦。
“看来最近这段时日要多加注意才行!”
死去的衙役虽然不是修士,但一身世俗的武功也是不低,否则也不会翻身落在房顶之上,发出的动静却如鼠虫一般细小,只是他根本不会料想到,赵天辰会是一名本该远离世俗的修行之人,而且修为已是神桥境中期,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之人所能触碰到的存在,要不是出其不意之下,想要自杀都根本不可能做到,更别说偷袭前者。
…………
“听说了没!!?衙门里的陈师爷,昨个吊死在县衙大堂之中!”
“真的假的!?陈师爷可是有着咱朱紫国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怎么会吊死在县衙里!?贾乡绅,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我胡说!!?昨天衙差小李子那副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很多人看见了!今早市集菜场都张贴官文了!”
“贾兄所言不错!卢某也曾听闻此事!只是这时县衙门口驻守许多兵丁,我得也无法上前!”
“啥!?一群兵士将县衙为了起来!?”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听说驻守在咱江河镇的陈都尉,与陈冲陈师爷乃是一门同宗之辈,关系仍在三族之中,听闻此事哪有不来之理!?”
“这倒也是!”
小镇一家酒馆二楼,赵天辰正端起一只青瓷酒杯细品之时,隔壁邻桌几位酒友则小声谈论着昨天发生的县衙师爷被杀的案件,只是不知为何,本是被杀的陈师爷,在众人的口中却成了‘吊死’一说,这也令知晓真相的赵天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咚锵!
“闪开闪开!闲杂人等立刻远离道路!”
一声清脆的鼓锣从酒楼外的街道之上响起,随后一阵嘈杂的声响随之从远处传来,透过二楼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一队骑着马匹的队伍向着酒楼所在的道路方向而来,前方有一骑马之人手持长鞭,正在驱赶道路之上的行人,为后方的队伍开辟前行的道路。
哗啦啦!
道路之上的人群见对方挥舞着长鞭,纷纷躲闪向街道的两旁,特别是对方身上的军服,令一些正准备破口大骂的路人全都闭上了嘴巴,生怕惹得这般军老爷一个不痛快,赏赐给自己几鞭,落得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哦!
原来是陈都尉的随军护卫!”
酒楼之上,一位常年在此饮酒的酒客,在听到这阵鼓锣声后,立刻认出了来者是驻守在江河镇的陈都尉亲卫,便立刻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向外面,而他身边的其余酒客,也纷纷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看着不断前行的队伍,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这位老丈,不知这陈都尉平日里是否都是这般作派,以兵丁驱赶街道上的老百姓!?”
“小兄弟来江河镇,可有一年?”
看着持鞭军士驱赶百姓,又见酒楼之上的食客大多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赵天辰忍不住对着身旁一年迈老者低声询问,怎知对方问他是否来江河镇时日未满一年。
“回老丈的话,小子来江河镇还未足半年!”
“这就难怪了!凡是来我江河镇一年以上者,都知道这陈都尉虽然驻守在江河镇,但军营离此却有十数里之远,若是有事要来江河镇上,必会以鼓锣之声开道,而且所带之人皆是私兵亲卫,并不是值守边陲的兵士,这些江湖草莽出生的亲卫,其秉性皆是暴躁者为多,虽然会以长鞭驱赶挡路之人,但在陈都尉的约束之下,也未曾犯下欺男霸女之事,我们这些江河镇百姓虽心中也有少许怨怼,却并不是真心愤恨这些恪守边陲之人!”
见赵天辰满脸疑惑的表情,这位老者耐心的解释道,他并不认识赵天辰这个衙门的仵作也属正常,毕竟前者虽然来到江河镇差不多半年,但除了呆在江边垂钓,平日里就是上山猎取野味,虽然生活在小镇之上,却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像此番在酒楼之中饮酒的事情,几乎是非常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