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周东来到西江分局参加上半年安全生产总结会议,为期三天,周东来体贴下属,放孙正非带车上林州探亲。
阔别已久,近家情怯,孙正非情不自禁抬头望了一眼花台,那成排的月季花儿迎风摇曳,灿烂无比。
曾经,他用玩笑式的口吻对张迎春说:如果你不再爱我,就把花台上的那盆月季端下来,我会轻轻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这也惹得张迎春泪如雨下,幽怨了好一阵子。
戴着副哈嗼镜,“滴滴”两声喇叭,自以为潇洒的孙正非轻浮地打着招呼:“嗨...美女,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呀!”
尽管张家姐妹已知孙正非这几天要回家,见到了真人,她们还是高兴得跳了起来,有爱的世界就是不一样,主心骨回归,让春兰之家充满欢声笑语,活力无限。
奇怪!这个时间点,梅渟居然也在店里,她精神萎靡,面色憔悴,难道是想我想的?你这也太现形了吧!
“梅渟同志,钱是赚不完的,你不能太过于辛苦,身体要紧。”望着强颜欢笑的梅渟,孙正非暗暗心疼。
“非哥,现在我一点都不辛苦。”梅渟苦笑道,眼里隐含期望。
难道她被何伟给甩了?孙正非心里一咯噔,但这也没什么呀!于是问道:“你家新矿怎么样了?现在应该投产了吧?”
“资金链断了,停工了。”
原来,为了保护国家资源,避免安全事故,维护社会稳定。今年四月,在省安监局督促指导之下,林州地区全面开展了打击整治非法矿窑的“霹雳行动”。
在此行动中,何家小煤窑被查封关停,但何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大风大浪见得多,觉得这一次也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而已,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像往常一样偷偷复工。
岂料,到了五月中旬,省安监局派出“霹雳行动回头看”行动组,对林州地区关停的非法矿窑进行突击巡察,发现居然有人顶风作案!
那还了得!执法人员当即捣毁非法煤窑,并对何伟采取了强制拘留措施,紧接着,对其盗采行为处以十万元的巨额罚款。
梅渟倒没有因此乱了阵脚,她一边主持新矿的生产工作,一边筹款赎人。
没想到缴纳完罚款,何伟仍然在拘留所里呆足了十五天,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找关系托熟人申请贷款,试想一个在“霹雳行动”中被打击的对象,能贷到款吗?
找朋友借钱,人家却巴不得他破产,一可看笑话,二可趁火打劫。这就是社会现实,锦上添花到处有,雪中送炭世间无。
到了六月中旬,新矿施工累计拖欠工程款二十余万元,这个时候,何伟不想停工都不行了,人家施工方说了:到了七月底,若再不支付工程款的话,那就法院见。
到了那个时候,两人只怕会倾家**产,无家可归。
原来是这么回事!
遇上这么大的困难,你这憨妮居然不打电话给我,我还帮你保管着一万元嘞!
“梅渟,新矿还需要投入多少资金,才能够正常产出?”
“一百万。”梅渟可怜兮兮地望着孙正非,期望这个男人再次为她带来奇迹。
“新矿价值几千万,现在怎么连一百万都贷不到呢?”
“那是个估值,人家哪有耐心去审核你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煤炭储量。”梅渟苦笑道:“私人企业贷款本来就很难,更何况于几十成上百万的贷款。”
“最主要的是,何伟成了打击非法矿窑中的典型反面人物。”
“你是新矿的法人代表,他的黑煤窑出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嘞?”
“唉...一言难尽呐...”
“老公,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助梅子脱离困境了,何伟在劝梅子净身出户,来个假离婚,他说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家产,今后就能够东山再起。”
张兰芷心直口快,怒气冲冲道:“这个混帐东西!想让梅子姐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的欠账,门都没有!”
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喜欢把别人当成傻瓜,这种人往往才是真的傻。
对于何伟这种小伎俩,孙正非嗤之以鼻,他问张迎春:“为什么每次我打电话回来,你都不跟我说这事呢?”
“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梅子害怕你担心她而影响工作,不让我告诉你。”
担心?恐怕主要是认为我没有能力帮她解决问题吧!孙正非淡然一笑,他炯炯有神地望着梅渟,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放心!办法总会有的,困难总会过去的。”
听到这番话,梅渟重重地点着头,像是吃下了定心丸子,这一刻,她的内心无比安稳,就如在暴风雨中漂泊的船儿进入了避风港湾。
“你每天还会打坐练气吗?”
呃...梅渟微微一愣,正待如实交待,张迎春笑嘻嘻抢先道:“会呀!这段时间梅子住在我们家,我们几姐妹一起打坐练气。”
听到这话,梅渟心里不由发虚,她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一脸娇媚。
“梅渟,苦难与挫折背后隐藏人生机遇,但遇事心不能慌乱,心一慌乱,只能傻傻地承受苦难与挫折,白白错过机遇,这就是所谓的心静生慧,慧能生智,智慧解万难。”
“好了好了!老公...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吧...”张迎春见孙正非板着个脸教训梅渟,赶紧打圆场。
孙正非捏了捏张迎春的脸蛋儿,淡笑道:“行!那我上楼去静一静。”
独自天台,潜入泳池,静心运功,水送给孙正非一个封闭祥和世界,他忘却一切,唯气是存。良久,他缓缓浮出水面,长吐浊气,心旷神怡。静静浮在水面,闭目盘算起来。
新矿开工之后,何伟重金挖来一位工程师掌舵,工程师名叫马湘黔,三十岁上下,戴副眼镜,文质彬彬,原为某矿务局技术部主任,科班出身。
在梅渟有心结交之下,她很快与马湘黔的妻子结成闺蜜,俩人常到孙公馆练习瑜伽,这一来二去,孙正非与马湘黔也成了忘年之交,两个人一有机会就会小喝一杯。
为此,对于新矿的规模体量与发展前景,孙正非心中有数。
可惜!梅渟小看了自己,若是自己早知道情况,定会让她顺水推舟,与何伟真假离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赵欣梅能出资多少?三十万肯定没问题,应该勉强可以凑个五十来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贷到款?其实不用贷款也可以,让她将每个月的利润投入进来就是。
孙正非根本没有考虑赵欣梅愿不愿意投资,他有这个自信。
还有谁能出资?肖婻,上官虹燕,苏利娅...怎么都是些女人!
孙正非重开思想,想到了周东来、贺仲明,陶卫东,向开泰......最后,他想到了祝江,祝江有许多战友,说服祝江,说服所有的亲朋好友,就算一人投资一千,十人一万,百人十万。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只能辞职,带领关山、谢天明等兄弟来林州挖矿。
那何伟怎么办呢?孙正非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因为此时再让梅渟主动去与何伟假离婚,极有可能引起何伟高度警惕,从而节外生枝。
现如今,因为何伟的缘故,孙正非不愿利用赵欣梅的资金来解围,那怎么办嘞......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靠近,他心念一动,突然击出一片水花。
“哎呀!”
呃...以为是迎春,来者却是楚楚动人的梅渟,孙正非毫无歉意,又送她一串小水花,整得人家哭笑不得。
“梅渟,如果新矿一切正常,最保守估计能给你带来多少财富?”
“一个亿!”
见孙正非神色如常,不为所动,梅渟既诧异又骄傲,她的男人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其实困难很好解决,有位老板就提出由他筹资一百万,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何伟死活不干,只肯在一年半之后连本带利还人家两百万。”
孙正非心中警兆顿生,漠然道:“这么说来,盯着这块肥肉的人不少咯?”
“应该没有吧...何伟故意放出了许多烟雾弹,让外面的人误以为他是傻人在做傻事。”
哼哼!那许可证上就没有一点线索吗?只怕有些人是觉得摘桃子的时机不成熟而已,孙正非冷笑不语。
“何伟让我净身出户扛下一切,等到事情平息过后,他就卖掉家产,一边重操旧业,一面开发新矿。”
“他说给我写一份承诺书,承诺一切债务为两人共同负担,承诺等到新矿投产盈利之后,两人就复婚;如果我不想复婚,就承诺给我两千万,任我逍遥自在!”
“那你相信他的这份承诺吗?”
“哼!我一点都不相信,我的意思是出让股份筹资,至于投资人投入多少资金,占有多少股份,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价高而要股少者得!”
原来她心里早有打算,只是与何伟意见不合而已,由此看来,梅渟要比何伟想得更加通透,若是没有自己,何伟最终只得求人投资入股,到了那个时候,一百万的占股可就不止百分之四十咯!
偷了人家心爱女人,总得给予一定补偿,要不然良心不安。孙正非笑了笑,问道:“要是银行里有熟人,能不能贷到款?”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梅渟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她努力平复心情,理清头绪,一字一顿说道:“我们的申贷资料专门请人把关,准备得很齐全,如果你有熟人在银行任职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梅渟扭动身子骨,撒娇道:“嗯哼哼...我不!”
“今天是星期天,要等到明天上班,我才能打电话给人家。”这娘们知道自己要回来,精心打扮了一番,V领裙束纤腰,樱桃嘴桃花眼,若水盈盈。
“你先下去咯!”只看了她一眼,孙正非便心惊肉跳,这娘们的胆子太大了!
梅渟明送秋波,她指着后院,神经兮兮地说:“迎春姐在弄饭,小妹在店里忙不过来。”
“你想干嘛?”
“你想干嘛,人家就想干嘛!”
绵绵醇醇的声音酥到了骨子里,使得孙正非瞬间产生强烈冲动,他站立起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阳光下,肌肉线条清晰无比,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散发着男性气概和无穷魅力。
梅渟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她那喉结上下蠕动,无声地咽下口水。孙正非轻轻捏住那迷人下巴,柔声说:“乖,办完正事之后再想。”
“嗯哼哼...不嘛...人家好想好想嘛...”梅渟妖娆地扭动身子,媚力四射。
你真是翻天了!孙正非眼中精光一闪,冷不防照着翘臀就是一巴掌,低喝道:“下去!”
哎哟...梅渟娇嚷一声,楚楚可怜的桃花眼让人既爱又怜,她那纤指轻佻滑过块块腹肌,娇嗔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