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紅英連連點頭:“以前就聽說過,隔壁樓的胡老頭在實行饑餓長壽法,每天隻吃一丁點食物,有時候隻喝水,不吃東西,我看他精神挺好的。”
夫婦兩人一唱一和,大談特談餓肚子的好處。
晚飯結束了,許夢琪連殘羹剩汁都沒能吃到,飯碗和菜盤子都被舔得幹幹淨淨的。
今天衛隊的收獲可能不好,給的魚比以往少。
拿到魚的時候,許東海和餘紅英很不高興,大罵許夢琪出氣,還罰她不許吃飯。
強撐著身子做完家務,許夢琪在父母和弟弟進了房間以後,才敢進臥室休息。
她的“臥室”是雜物間,裏麵擺滿了雜物,上下層的鐵架**,也都擺了很多東西。
鐵架床的床底下,才是她的床。
屋裏伸手不見五指,她拖著疲憊的腳步,來到鐵架床前,跪著鑽進床下去。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她長舒一口氣,真想一直躺著不動了。
然而肚子餓得疼痛,她不得不要出去一趟。
堅持一會兒,等到人們都吃過晚飯,外麵沒人的時候,再出去翻垃圾桶。
否則被人看到說出去,養父母知道了自己給他們丟臉,會挨打的。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悄悄地走出了臥室。
突然,養父母臥室裏傳出來的說話聲,讓她的腳步頓住了。
“紅英,這樣養下去不是辦法,要不給她吃安眠藥吧,現在死個人沒人會查,也查不出來。”
“這可是免費的勞力,死了可惜!”
“我也舍不得你勞累,可咱們兒子12歲了,身體發育,會吃得越來越多!”
“也是,兒子需要更多的食物,必須從夢琪那裏省出來給他吃!不過暫時養著吧,每天給她吃幾口,以後實在艱難再說。”
聽著裏麵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話,許夢琪渾身冰涼冰涼的。
以前養父養母偶爾對她好,她就會完全忘掉所有的不好,覺得他們也是疼自己的。
然後,她就會為自己所遭受的委屈,給他們找各種理由。
比如,家裏條件不好,導致他們心情不好,把氣撒在她身上。
比如,他們隻是太疼愛弟弟了,才一時疏忽了她。
許夢琪現在才徹底醒悟,自己在養父母心中,是個累贅,他們覺得自己是賴在這個家裏。
他們不好趕走自己,因為會影響名聲,隻好除掉。
眼淚不爭氣地滑落下來,許夢琪轉身走向大門,輕輕地打開門鎖,走出了大門。
十號樓五樓,在過道窗戶前值班的,是花衣青年和另一人。
花衣青年負責釣魚,他的同伴負責放哨。
“三巴,你和十樓那家夥的老婆睡了幾次?”
花衣青年發出猥瑣的笑聲,詢問身邊同伴。
三巴也猥瑣地笑了笑:“兩次,多虧你的介紹,讓我浪費了兩根煙。”
“啊,怎麽說浪費了呢,不滿意嗎?”花衣青年很詫異。
“滿意是滿意,就是時間太短……呃,不,是、是那個,咳咳!”三巴說漏了嘴,想圓回來,卻一時想不到說辭。
“你不用掩飾了,我懂,我都懂!”花衣青年捂著肚子大笑,“具體是多長時間,方便說不?”
“艸,丟人丟就丟人吧,一次就幾十秒鍾!”三巴的臉火辣辣的,“你一次多長時間?”
“不長,半小時吧!”花衣青年輕描淡寫地裝著逼。
“這麽長?”三巴羨慕嫉妒恨,“能不能傳授點秘籍?”
“其實不難,生活規律,保持充足睡眠,注意飲食……”
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一隻大掌拍在了三巴肩膀上。
三巴正做賊般討論著自己那短處,心虛得很,被這一拍嚇了一大跳。
來者是畢業付,這種話題他也愛聊,不過他沒那個時間。
畢業付聲音低沉道:“老子心情不好,想釣釣魚,這裏我來吧,你們兩個回去!”
三巴聊到興頭上,被打攪本來很不高興,聞言連忙拉走花衣青年,回宿舍繼續。
畢業付戴著藍牙耳機,等兩人走開,他壓低聲音:“還要多久才到!”
“很快就到了!”
“我總覺得不對勁,牛有道他不一定會弄死我,但是,我如果按你說的做了,好像一定會死!”
“你應該反過來想才對,牛有道一定會弄死你,按我說的不一定會死。”
“是這樣嗎?陸辰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十號樓衛隊,但我其實並不壞,你不能害死我!”
“放心,我不會把你當做一次性用品,我還希望以後多多跟你合作呢!”
“嗯……行吧!”
安靜了片刻,藍牙耳機裏又傳來聲音:“到了!”
畢業付連忙把頭伸出窗外,微弱的光線中,能看到下方有一個潛水員,手裏高高舉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畢業付探身下去,伸長手接過這個袋子,潛水員沉入了水裏。
“怎麽會這麽多東西?”
“裏麵有兩個袋子,小袋子是給你的,大袋子幫我拿到八樓去,麻煩你了!”
“我去,你這是鬧哪出,怎麽還有任務給我,老子是免費勞力嗎?”
“不會虧待你的,小袋子裏麵有給你的酬勞,是一包香煙。”
“不錯,不錯,嘿嘿嘿!”
誰都明白,現在香煙有多難得,有多貴重。
要是過往,一根中檔的煙也就一塊錢左右,很便宜。
如今隻需一根最低檔的煙,就可以玩一個女人了,可想而知。
撕開袋子,把裏麵的小袋子拿出來,揣進了兜裏。
他想看看大袋子裏麵的是什麽,但這是密封好的,想打開隻能撕破,隻好罷休。
提著黑色袋子,畢業付離開了崗位。
他認為,身為副隊長,自降身份在這裏值班,暫時離開去放放水,抽抽煙,這是說得過去的。
到了八樓,畢業付把袋子放在過道上的垃圾桶旁邊,然後走到樓梯上藏起來,想等一下看看是誰過來拿。
“畢先生,酬勞已經付了,請你馬上離開,不要窺探顧客的隱私!”
畢業付吃了一驚,連忙打量四周,烏漆抹黑,什麽都沒發現。
他起步下樓,驚訝道:“臥槽,你怎麽會知道的?”
“你猜猜?”
“我猜個屁呀,你這都知道,不會是在我身上裝了一隻眼睛吧?”
“你身上有什麽東西,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嗎?”
“我問你,我玩女人的時候,你會不會知道?”畢業付發出了嘿嘿的笑聲。
“我又不是上帝,你玩什麽,我怎麽會知道?不是我說,你問這個怎麽還笑了?”
“我覺得,玩女人的時候有人在偷看,好像蠻刺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