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母亲的话音刚一落下,林巡立刻发出几声嘶吼,疼痛让他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他双眼赤红,全身剧痛无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拿着刻刀在他的皮肤上不停地刻写着什么。
他大声咒骂道:“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这老鬼干的吗!?”
他的双眼死死注视着秋语母亲,声音充满了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愤怒。
然而,秋语母亲此刻却只是直直注视着他,嘴角带着一缕莫名的笑意。
林巡被她看的更加害怕了,燃起的怒火很快消失,忍不住大声呼喊:“队长,快救救我!”
他的反应越来越剧烈,全身骨骼仿佛要被碾碎一般,那种痛楚深入骨髓,简直能将人折磨得发疯。
然而,尽管痛苦难忍,林巡依然不愿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他可是经历过十数次诡门事件的资深调查官,对于恐怖和邪恶有着极高的承受能力。
钱凡从腰间的挎包内取出一叠黄符,将其点燃,随后将焚烧后的灰烬涂抹在了林巡身上。
“这符灰可以在短时间内压制住诡异的力量,但最终还是要将根源找出来解决掉才行。”
钱凡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秋语母亲。
“这女人身上的佛经与林巡的一样,是她做的吗?”
钱凡突然想起了林巡此前一直挠头的异常行为。
“不对,时间上对不上,况且我们之前并未来过这里。”
“那么,林巡又是如何感染上这诅咒的呢?这女人口中的‘业’又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在他身边站定的方图也突然觉得头皮一痒,双手猛地在脑袋上抓挠了起来。
“老大!我……我的头也开始痒了,我不会也中招了吧?”
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克服这股奇痒,嘴里急促说道。
钱凡皱着眉立即走上前,他将方图的头发拨开后,果然从后脑勺的部位看见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血色小字。
“该死!”
钱凡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诅咒类型的诡异是所有调查员都最不想面对的东西。
这种东西诡异又危险,并且极难解决,就算将诡门关闭,这东西还是如附骨之蛆一般,会直接将人杀死为止!
他的表情很严肃,心中更加凝重。
因为,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们必须活下去!
“老大……我……我好痒啊,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方图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整张脸庞也变得通红一片。
可以预想到,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如林巡一样,血色小字遍布全身。
“这女人说佛经是为了消‘业’,难道这是白庙村内的某种特殊规律吗?他们俩触发了某一条致死规律?”
钱凡的表情愈发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慌和畏惧。
白庙村的面积太大了,与他见过的所有诡门都不一样,而且这种面积下,竟还隐藏着某种必死规律。
“难道说,这扇诡门并非是第五阶,而是......第六阶?”
想到这里,钱凡不由得浑身颤了颤,心底涌现出一抹恐惧。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他们三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老大,快救救我啊,我真的好痒啊!!”
林巡不断哀嚎着,身体蜷缩成一团。
自从进入秋语家门后,他身上的诅咒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无数血色小字从他的皮肤上涌现。
他疯狂的在自己身上抓挠着,符灰和血液粘粘在了一起,渐渐失去了压制作用。
“啊啊啊!!!”
林巡仰天咆哮着,猛地转过身,双目赤红的盯着李牧。
“该死的!一定是你这家伙搞的鬼!我们进入诡门后那么久都没有事,偏偏遇到你们后就开始倒霉!”
林巡猛地从腰间抽出手枪,将枪口对准李牧,“去死吧!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活!”
“冷静,林巡!他是开门人,不能死!”
钱凡眼皮狂跳,当即便想上前制止。
但此刻,已经陷入疯魔的林巡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他右手骤然发力,望着李牧的脸上,带着无比狰狞的笑意。
“疯了!他真的疯了!”
路东来赶忙从一旁扑向李牧,同时眼中闪烁着绿色的火光。
苏画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彻骨的冰寒。
她,或者说宿兰心,不允许有人抢走她的玩物。
下一刻,林巡体表的血字小字瞬间暴增了一倍之多!
而钱凡与方图则是离得远远的,生怕被这股危险给波及到。
“无论如何,老子都要在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林巡的双眼彻底变为了赤红色,血色小字甚至布满了他的整个眼球!
此刻,痛苦已经逐渐变为了麻木,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即将消逝。
但他要在临死前完成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带走李牧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
然而,就在他将要扣动扳机的瞬间,李牧却缓缓摇了摇头。
“可惜了,本想留你一命,但你既然要自寻死路,那么就怪不得我了。”
李牧低声自语了一句,旋即将手背在身后,缓缓闭上了眼。
下一刻,此前他安置在林巡衣服上的灵魂烙印瞬间爆炸!
一股无声无形的恐怖波动瞬间将林巡笼罩,他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便两眼一空,直接被体表存在的那股诡异力量给吞没。
林巡猛地一颤,眼底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
“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林巡突然发出了无比瘆人的笑声。
他猛地用左手握着的那柄断掉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剧痛瞬间传遍他的全身,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胸膛。
但奇怪的是,林巡并没有显露出痛苦的表情,相反,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舒畅之色。
"爽!"他低声呢喃,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的满足感。
他感觉到剧痛将那种奇痒给冲散,仿佛探出了一个新的世界。
但好景不长,当血色小字再度浮现在他的视野中时,林巡瞬间陷入了绝望的崩溃状态。
这些血色小字,就像是活物一样,不断蠕动着,汇聚在一起,然后迅速爬满了林巡的额头。
他感受到一股极度的压迫感,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掌捏住了他的脑袋,让他无法呼吸。
"该死!该死!该死!"
林巡疯狂挥舞着手臂,不顾自己已经满是伤口的身体,直接从胸口开始,一刀又一刀地切割着自己的皮肤。
鲜血四溅,伤口深可见骨,但他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四周所有人都惊呆了,钱凡数次想冲上去阻拦,但又怕染上那不知名诅咒。
但当他下定决心,准备上前制止林巡的自残行为时,一幅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林巡脸上带着极度幸福的笑容,就像是脱衣服一样,将自己的整张皮肤给"脱"了下来。
血淋淋的肉体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嘭!”
林巡直挺挺的朝着后方倒去,脸上带着满足与解脱。
随着林巡的死去,整个小院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路东来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皮肤,见一切正常后,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李牧眯着眼,只觉得那张脱下来的皮怎么看怎么眼熟,与自己手上的那张人皮唐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微微侧目看向苏画。
此刻的苏画脸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模样,就像是在欣赏一目精彩的戏剧一样。
在刚才,他明显察觉到了苏画体内溢出了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
“果然,是她搞的鬼么。”
“可秋语母亲身上的佛经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她做的吗?消‘业’......难道是某种惩罚?”
李牧思索着,默默在心底完善着宿兰心的形象。
在他看来,这女人,不,这女鬼攻略起来可要比秋语难多了。
“老大,快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变得和他一样!”
方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满脸惊恐之色地盯着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死亡的林巡尸体。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平静的秋语母亲却突然朝着林巡脱下的那张皮冲去,
“哈哈哈!这可是好东西啊!”
她将那张刻满佛经的人皮抓在手中,像是在看某种稀世珍宝一样。
但很快,她便捧着人皮朝着李牧走来,
“秋生啊,这张皮你就收着吧,这可是能保命的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