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路东来之前所说都是真的?!”钱凡极为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他只觉得在那黑暗中,有一道邪恶到了极点的视线死死注视着自己,让他浑身如同坠入冰窖般寒彻刺骨。
每一寸肌肤都被恐惧所笼罩,仿佛有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几乎窒息。
钱凡不敢动弹半分,生怕惊扰了某种恐怖的存在。
他的眼睛死死注视着堂屋最深处,但即使这样,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窒息,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
就在钱凡以为,自己将要永远沉沦其中时…方图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赶忙扯了扯钱凡,表情比死了娘还要难看。
“老大!咱们快跑吧!跑出去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此刻已经顾不得自己头顶逐渐蔓延开的诅咒,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出这个鬼地方才是。
方图用力地拉着钱凡,二人拼命的朝着后方退去。
“必须将这个信息告知总部,要不然就是来再多调查员也是送死而已!”
恐惧在钱凡的耳畔咆哮,仿佛带着邪恶的低语。
他的脚步跌跌撞撞,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黑暗中的威胁愈发强烈,仿佛一个无形的怪物正追逐着他们。
钱凡将罗盘从腰间取出,试图探一探那黑暗中厉鬼的虚实。
但那厉鬼的级别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测。
“嘭!”
下一刻,罗盘直接在他手里爆开,化作一地碎片。
他的脸也被这些碎片给崩得全是伤口,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老大!那东西好像过来了!”方图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惊恐。
“妈的,别喊了!”
钱凡的脚步更加急促,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恶梦之中,无论如何奔跑都无法逃脱。
他感觉到周围环境开始极速变化,那院落中的大门变得遥不可及,院子里仿佛是某一层地狱降临了一般,多出了无数骸骨。
院落内的水井中,开始传来无数孩童的呼喊打闹声。
一旁的篱笆上,挂满了大量的内脏以及不知名动物的肠子。
而在距离二人最近的石磨旁边,两个被缝合在一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正被一根锁链捆住,缓缓的在地上爬行着。
“疼……好疼啊……”
仿佛有无数厉鬼在他们耳边低吟,
恐惧如同毒蛇般在二人的身体中蔓延,几乎要让他们崩溃。
白庙村内的其他地方同样危险,但这个鬼地方更加恐怖。
“一定要逃出这里,要不然……真的会死!”
钱凡面色死一般的苍白,他明白,只有尽快逃出这里,才有一线生机。
“他们俩,这是在干嘛?”
然而,此刻的李牧三人的表情却有些莫名其妙。
路东来站在院子中央,眉头紧皱,他用手指挠了挠头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
面前的场景让他感到疑惑不已。
钱凡和方图二人正在院子里不停地绕圈,他们步伐匆忙,时不时还满脸惊恐地回头望着,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紧追着他们。
妖风的力量被两人施展到了极致,甚至都在半空中拉出了两道残影。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能突破这某种诡异的循环,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围绕小院转圈。
路东来抿了抿嘴唇,心中暗自思索:“难道又是某种厉鬼袭击了他们?”
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钱凡和方图身上,他们看起来像是被恐怖的力量操控着,无法停下脚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绕着圈子。
“这就是鬼打墙吗?”路东来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他曾听说过鬼打墙的传闻,说是某种强大的厉鬼可以使人迷失方向,不知不觉地在原地打转,无法找到出口。
而眼前的情景似乎正符合这个情况,钱凡和方图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迷宫里,一遍又一遍地绕着圈子。
这种情况,和他们上一次遭遇秋语暴走时的景象何其相似?
路东来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站在身旁的李牧,轻声说道:“李牧,难道是你那未婚妻又苏醒了吗?”
李牧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她。”
“毕竟一般的厉鬼恐怕是不敢接近这个地方的。”他在心中又补了一句。
“那……怎么办?”
虽然李牧说得十分肯定,但路东来却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担忧。
毕竟上一次如果不是李牧出手,他们可见全军覆没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再去见见她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虽然还没有结婚,但好歹也算是订下了婚约,我想她应该会高兴跟我再回来见她。”
路东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大佬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他可以揣测的。
旋即,李牧不再关注还在绕圈的钱凡二人,而是转过身,整了整衣领后朝着小院深处走去。
“定下了婚约?他竟然得到那个怪物青睐,甚至都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特殊呢,希望你可以多让姐姐玩一会儿,别那么快死……”
‘苏画’望着李牧的背影,眼神明灭不定,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还看呢?别想了,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想和那黑煞级厉鬼争?”
看着苏画的表情,路东来撇撇嘴,显然早已习惯她的态度。
“哼!本姑奶奶喜欢的人就算天皇老子也抢不走!”苏画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的瞪了他一眼。
“切!那你倒是抢回去呀?”
路东来嗤之以鼻,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这话顿时激怒了苏画,她伸手掐向路东来脖颈,怒吼道:“臭小子!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杀了你!”
“……嘶!姑奶奶,您下手轻点,我错了!”
路东来只觉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不自觉吃痛地哀嚎。
这女人的手简直比钢铁还硬,但什么时候,苏画变得这么厉害了?
而且,在重新归队后,这一路上她似乎都变得沉默了许多。
想到这里,路东来不由得心中一紧。
“哼!”
苏画此刻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冷哼一声收回手。
而就在这时,路东来忽然目光凝滞住,瞳孔骤然紧缩。
“苏画……”
“你……你……”
他惊骇万分的指着苏画的脸,嘴巴微张,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