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绝对没问题。
但要想再像以前一样,走南闯北的干些缺德事,就有点难为他了。
收拾完他,我拎起地上的白阳,也往外面走。
白曼清已经拦了早间的出租,把阿斌放了上去。
我出来顺手把白阳也扔进去:“先去医院,这里收拾完我去跟你们汇合。”
白曼清的脸上蹭了血,头发被血沾住,贴到嘴角处,眼角微抬看向我时,竟然显出了几分妖艳的美感来。
只是脖子以下那件大T恤,把美感碎了一地。
而且她的眼神里,也还带着惊恐,看向我的瞬间,有些难以描述的情感。
她扶住车门,声音低低的:“你要小心。”
“嗯,没事,不用担心。”
看着车子离开,我先往外拔了个电话,然后才又折回院子。
青冥剑把他们杀的七零八落,虽然都伤不及命,可一时也无还手之力。
就这,还有人能腾出功夫,过来把吴立给扶了起来。
看到我又折回来,他们一齐往后退。
后面是一排低矮的民房,夹众楼之间,从下往上看,像在井底望天。
要是从上往下看,可能就像住在一个大深坑里。
这个地方未必是吴立的老窝,但一定是他的一个窝点。
他也不会平白无故、选一处井底一样的地方。
后面那排房子里,可能藏的有什么东西。
我往前走,他们就往后退。
吴立哆哆嗦嗦还拿出了手机。
我并未阻止他,这个时候,来的人越多越好,他要是能直接把谢向国摇过来,我都得给他颁朵小红花,奖励一下。
在离他们两米的地方站定,我开口:“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用的,我可以让他活着离开。”
“大家别怕,他不敢动你们。”没等有人站队,吴立就先开口。
我身形一动,人瞬间挪移到他面前,“噼噼叭叭”给了他几记耳光。
血沫子混着牙齿喷出来,喷了一米多远。
“对,我不会现在弄死你们,但我能把你们身上的邪法去了,精气神抽掉,就留一口气,给你们生不如死地活着,自生自灭。”
想活的人还是有很多,尤其是他们这会儿,已经被青冥剑修理的精神几近崩溃。
有几个没等我话音落,已经往我身边站。
他们站过来,青冥剑就停止攻击。
对面的人一看,转眼又跑过来大半。
没等我问,他们就七嘴八舌地开始说了。
吴立气的被两个小弟架着,都抖了起来:“你们这些杂碎,一会儿看你们怎么死。”
我瞥了眼身后的人。
多数已经脸白如纸,正嚷嚷的话也停了。
“他在你们身上下了东西?”
旁边两个人膝盖一软就给我跪了:“大哥,我们每个人都喝过符水,要是背叛他,就会穿肠烂肚死掉。”
“对呀对呀,那符水里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只要我们不听话,就会肚子疼,能疼死人。”
有一个胆大的,向我讯问:“大哥,你是不是也会那些东西,你这空气刀……看着比他们还要厉害。”
“求大哥救我们。”
“……”
还什么话都还没说,先给我上任务了。
我从他们里面挑了一个表达清晰,说话利索的:“先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们身上的符水我来想办法。”
扫了一眼剩下的人:“你们也听着,需要补充的举手说话,谁提供的信息多,我会先解决谁身上的问题。”
果然有效。
我很快就弄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一个犯罪聚集地。
这里面住的人,听之前的横肉男调派,日常就是出去抓人。
抓来的人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先往山里送。
“往哪儿的山里送?送去做什么?”我问。
那人摇头。
我目光扫向后面,并无人补充。
他接着说:“我们这里的人,只负责抓人,抓够了,就会有人来挑,先把去山里的挑出来,剩下的就卖到别的地方做工,还有剩下的,吴哥带走。”
我看着他问:“挑人的标准是什么?”
他再次摇头。
我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的吴立。
他后面为数不多的小弟,横身拦到他面前,以防我进一步靠近。
而他,还在打电话。
语气很急,一直在催着对方快点过来。
看他这样,我就多给他一些时间,继续问剩下的问题。
“卖出去做工的,你们知道送哪儿去了吗?”
“这个也不知道,但听说都运到外头去了,并没在康北。”
“那你们抓人的范围都在什么地方?又是按什么标准?康北就这么大一个小城,你们天天出去抓,人还不给你们都抓完了?”
小弟“扑通”一下就又跪了下去:“大哥,我一共就来了一周,看到大概抓了十个人左右,都已经送走,什么标准也不知道,反正里面男女老少都有。”
目光再次扫向他后面,“有人比他来的早吗?”
有人举手,可最多也比他早个两三天,见到的抓人数量跟他差不多。
也就是说,站到我这边的,基本都是来的晚的,是吴立后来急剧扩张抓来的人。
他们知道的信息有限,却非常想活着出去。
但从他们行为举止上看,没来这儿之前,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小伙,混夜场子,做街串子的可能性更大。
“后面那些屋里都是什么东西?”我再问。
负责回话的小弟马上说:“就是住的地方,里面都是床。”
说完又补充,“不过我们都住在靠东边那几间,西边除了一间关人外,别的都没打开过,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有人在后面小声说:“应该也是宿舍吧。”
“我看不像,要是宿舍,为什么不开门,那里面阴森森的,我有一次走到窗边看一眼,被李哥看到就骂了一顿。”
“我也被骂过,跟你一样,也是好奇,往里面看一眼。”
我不慌不忙听着他们说话,也在观察着吴立。
他应该是叫到帮手了,脸上露出得意而狠毒的笑。
我也动了一下嘴角。
倒是要看看,来的会是谁。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本来已经大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就在这个院子的顶上,乌云层层叠叠往下压,把天光隔绝在外。
眼前瞬间就成了黑天,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搞结界?
熟悉的套路,老旧的配方。
唯一不同的是,乌云压下来的一瞬间,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小弟们,突然一下子全部蹲了下去,一齐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