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占验师

第704章 破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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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与雷雨仿佛是在对抗。

烟一直想往上冒,雨就一直压着它。

压的时间久了,法坛上空就出现了几分清明,正好让我看到飘浮在上的东西。

清一色的白。

再近一点,看的更加真切,全是头盖骨。

有人的,有动物的,从颜色和裂纹上看,年数也不一样。

有的已经粉化了边缘,风一吹就会成为飞屑,有的却还带着血丝。

但每一块上面,都附着着一缕怨魂,尖叫着同铺天而降的雨对抗。

再近一步,还能看到这些头骨,似乎不是随便排列,而是有规律的,按着一定的位置,排成十二堆。

中间留有空隙,正好对着法坛的中心。

难道用的是十二生肖?

想到这里,我就重点看了一下那些动物的骨头。

果然,从大小形状,可以分辩的出来,有鸡骨,鼠骨,猪骨。

牛,马,羊,蛇,兔,狗,猴。

没认出来的那块,看大小应该是虎。

还有一块,形状怪异,比所有动作的都大,上面的裂纹也更深。

我猜着应该是龙骨。

但又有点不敢相信,应求他就算是恶灵,是魔王,龙也不是能随意斩杀的。

这骨头,他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每块动物骨头的旁边就是人骨,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死了的人的属相,应该与动物是相匹配的。

转头再一想我们这次来的人里面,大大小小,有年长有年少,生肖也是五八花门,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个是能对上的。

应求想干什么?

难道是拿这些人,来填充他的法坛?

围着法坛走了一圈,除了骨头,周边还布着五行八卦。

按金、木、水、火、土,分布在不同的方位。

这倒是跟他各处设的小法坛对的上。

不难推测出,这里应该是总的法坛,是给应求力量的地方,也是操控着五个方位小法坛的地方。

应求现在既然设那些小法坛于不顾,任着我把它们毁了。

不是说他弱了,而是他变的更加,而那些小法坛,早就完成他们的使命,现在已经没用了。

这个地方,才是他最终和训练场。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

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那也太不对他钓我这一回。

这个法坛我毁定了,现在要处理的是,一旦把法坛毁人了,这些沾着极大怨气的幽灵,便回四散而跑。

他们被困在此处这么久,又一直被应求控制,那种压抑的怨气就是很强的杀伤力。

万一跑到外面,伤了人,麻烦就大了。

正琢磨间,听到外面弱弱传来一个声音:“爷,您是在里面吗?”

凝眸往外一看。

大雨倾盆里,一团幽白的光正罩着一个人,脸上糊着一片白纸,头顶帽子很高,上面写着四个字:一见发福。

“阿福,你怎么来这儿了?”

得到我的回应,那团白光往这边飘了飘,但还离法坛有一段距离,就先止步了。

“下面乱了,我无事可做,看到你们往这边来,就跟了过来。”

我眯着眼看他。

他要一路跟着我,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就算我真没注意,还有小傀,常盈他们在,以这小无常的能力,绝对躲不开他们的眼。

他也忙着解释:“我没有时刻跟在你们身边,是昨天才过来的。正好遇你家那位黄仙,他说您往这边来的了,我就跟过来看看。”

能把话圆上,我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我向他招手:“你来的正好,过来。”

他慢吞吞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看着我身后的法坛,声音发颤:“爷,这是煞气太重了,我这小身板,他扛不住呀!”

“那你来干什么?你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煞气重?”

阿福摇头,摇的很猛,差点把自己的帽子甩掉:“真不知道,我就是在城外溜达的时候,看到你们往这边走,便跟了过来。”

“呵。”

我发出一记笑音:“你天天挺闲呀,而且一闲就能遇到我,真巧。”

阿福也跟着笑,眼皮抽筋似地眨了几下,又试着往前迈步:“你,这里这么多怨灵,您准备怎么办?”

“我正想问你呢,现在下面乱了,就是给他们超度了,都不知道往哪儿送。你不是阴差吗,就没个私宅啥的,暂时把他们放过去,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再来处理他们。”

阿福又抽了两下眼皮:“私宅是真没有,小的也用不上那个,不过爷要真没地方处理,我可以帮您想个主意。”

“你说。”

阿福以前挺老实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正好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就很巧。

此时他朝我躬了躬身:“爷,我虽然没有私宅,但下面有个地方,是可以暂时收容这些无处可去的幽灵的。”

“什么地方?”

“就……反正就是有地方吧,如今离开阳世的,都往那儿去。等什么时候,您把这边的事情处理玩,再把他们带回去就行。”

“好,那你就带他们先去,要安置好,不能生事。”

“爷您放心,一定给他们安置的妥妥的。”

阴灵有了去处,我开始破法坛。

阿福退开很远,几乎站在树林外面。

破法坛我没有符咒,也没用身上带的法器,徒手上。

倒不是小看应求,就是想试试,他这个总坛的水到底有多深。

后面再做安排,心里也就有数了。

脚往法坛一靠近,上面飘浮的头盖骨,瞬间就涌动出来。

甩着大大的雨点,像一个个白色的飞镖直奔我而来。

我两手齐出,一只挡着头盖骨,另一只摸向摆法坛用的五块石头。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骨头和石头上同时传来,猛力推住我的手。

我只觉得身体一轻,已经像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

“呯”

“卡”

身体撞到最近的树上,树干瞬间被撞断,又向着另一方倒去。

我从断口处滑落,扶着树干站起来,发现掌心疼的钻心。

展开手一看,两个手掌心都裂着红痕,血正从破口处流出来。

而法坛,已经恢复到最初状态,头盖骨还在上面飘,石头也还立于原处。

只有几片骨头上,能隐约看到一些血迹,正在被大雨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