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在!”
“朕封你为刑部尚书,如今朕能给你的权利也只有这个了!”皇帝叹息道。
刑部尚书是从一品,十分了不得,江寒单膝跪地:“谢主隆恩!”
受了皇帝的一个刑部大印,江寒便是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皇宫,次日在毛街举行了个欢庆会,江寒受官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全城。
江寒之所以如此大涨锣鼓,实则很简单,封官从一品的官儿,必定不久之后会进朝廷众人的耳中,与其如此,江寒还不如早些让别人知道,这样今后也好办事。
一些没有品阶的官员,纷纷来和江寒拜访,礼物堆满了中心尖塔的大堂,只是江寒一文不收,而且还将所有的礼品分给了天巫城的一些穷苦老百姓的手中。
江寒如此做,引得大批百姓连声称赞,不过那些官员却不甚高兴,他们中的大多都是司徒青云的手下,消息很快传到了司徒青云的耳中。
司徒青云当即下令让全朝文臣排挤江寒,可是江寒偏偏就不去上早朝,他们也奈何不得,于是有一天,司徒青云亲自上奏,说是江寒无视皇恩,无意朝政,希望皇上收回官阶。
但却被皇帝披头大骂,说是江寒现在是在给他办事,他特别恩准的,这下惹得司徒青云暗怒不已,而皇帝本人心中却喜滋滋的。
没有出皇帝的意外,大皇子陨浩果然是和司徒青云比较亲近,君臣发生争执,他一个当儿子的竟然首先去宰相家拜访,这让皇帝的心凉了半截。
有了皇帝的支持,江寒就显得好办事多了,却在这个档口上,申公正来访了,他秘密给江寒报告说是自己父亲宣布要收购萧家的所有产业,另外还不择手段。
申镜月还培养了一批死士,均是一些孤儿,所谓孤儿无惧天地,也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孤儿便开始接受申镜月的秘密培养,据了解现在申镜月已经花费了数十万两银子了,还购置了大批的丹药,武器,以及防具。
这一条条消息让江寒感到如履薄冰,申镜月的野心可想而知,申公正说,现在家族的凡事都给其大哥来解决,二哥负责外面的零碎事情,而自己则没有任何任务,申镜月的想法,路人一看就知道了。
“公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现在就算以后你父亲让位,这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你坐。”江寒道。
申公正眼中闪现了一丝残忍:“我想……杀了我大哥,二哥,这样他不选我也必须要选!”
江寒大吃一惊,申公正竟然言出惊人,虽然弑父杀兄的事情江寒一揭开屡见不鲜,但是现在这档子事情竟然在身边上演,江寒也是非常震惊。
不得不说,申公正也是一个狠主儿,平时好似人畜无害,那是他隐藏的深,但实际上申公正却有着如此坚决的想法,着实让江寒吃惊!
话说要除掉宰相,那就必须将宰相的一切助力都砍掉,这样方才能让成功多些胜算!
“好!表弟,我很看好你的决心,但是你的两位大哥申公然,申公道无论武功还是势力都比你高,要杀掉他们,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现在在申府中,申家高手也是颇多,要在众人眼皮子地下除去两个中心人物,谈何容易!”江寒分析道。
倘若龙飞燕还没离去,那江寒又十成的把握将两个公子杀死,因为毒杀是杀人中最方便的方法,只要在关键的地方下些毒,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守株待兔。
申公正显然也思想过这个问题:“表哥,我有一个办法!”
“说。”
“二哥现在经常外出,要杀他很方便,而大哥在每个月的月末都会去各分号收账,这也是一个机会。”申公正细细分析道,他也只能分析道这里了。
而江寒道:“假如杀了他们两人,那别人就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纵使你有唇枪舌剑,面对众口,怕是也会招架不住,我们不是单单要杀了他们,而且还要杀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错觉以为是别人杀的!”
“那表哥可有什么计策么?”
江寒自信一笑:“计策会有,不过不是今日!”
六月末
夏风阵阵,吹得人皮肤干燥,似乎要燃烧一样,在官道上赶路的人们,早就被太阳烤的汗毛卷曲,吐舌擦汗。
同样,申公然也不好过,本事二公子的他很少受这样的辛苦,平时他都是躺在坐塌上,等着美貌侍女给他扇扇子,如果他兴致好,还会和侍女来上一炮,要说他府上的几个侍女,身上都有他的痕迹,有几个已经堕胎好几回了,那买堕胎药的老板,久而久之也就认识申公然了。
此时的申公然光着膀子,头发高高盘起,手持一把芭蕉做的扇子不停的给自己扇风,那**的宝马也是辛苦的很,不仅要拉一车的货物,背上还坐着如此一个大汉子,要不是一路上有马夫照料,这马儿恐怕早就软榻了。
轰!
路过一座小山的时候,突然山上滚下来了几个大石头,当即压死了三匹大马,十三个家丁,申公然看得清,这绝对不意外,他左右看着,却没见一个人。
直到烟尘散尽,一大帮人就挡在官道上:“这里本来有一座山,现在平了,我开的!这儿本来有棵树,现在没了,我砍的!想过这条路,就得给本大爷辛苦费!”
“混账!你杀死了我几个家丁,还想问老子要钱?!老子这就会会你!”说罢,申公然握着铁拳套,下马飞奔人群!
为首的是一个蒙面的年轻人,可是当申公正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两米高的魁梧大汉,大汉持起一根巨大的木桩,当头砸下,那申公然还没意识到,就被砸成了肉酱!
周围家丁看见如此惨状,顿时失了神,开始胡乱奔跑起来,大汉刚要追,却被蒙面人挡住了:“和尚让他们回去,我们是响马,只劫财不劫色!是不是!”
“哈哈哈!老大说的极是!那既然如此,我们去看看这次抢了多少东西!”
一个家丁试图想将申公然残破的尸首收回去,可是江寒却将手中的长枪猛地一掷,当即穿透了那家丁的胸膛。
魏和尚身体一震:“老大,这是为何?这只不过是一个家丁!”
“对,他是家丁,收拾申家二少爷的尸体也说明了他的忠心,正因为他忠心所以才杀他。”江寒拍了拍手,看着远去才众人。
魏和尚有些恼怒道:“忠心就杀?这是什么逻辑!”
一边蒙面的朱大常连忙插嘴道:“你这个笨和尚!老大是不想让他看到申家没落的样子!”
魏和尚恍然大悟,虽然自己年长江寒十几岁,但就是这份心计,他叫江寒大哥是十分服气的,江寒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道理。
于是众人收拾了下残骸,以及战利品,江寒拿着一个拳头大的金元宝掂了掂,暗道,要是龙飞燕在这里,估计会乐疯的,说罢他苦笑的摇摇头。
申家的申公道和申镜月听闻申公然死了,都十分愤怒和震惊,申公道当即将逃回来的所有家丁全部处死。
申镜月则十分落魄,自己的儿子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这个做爹的还一点也不知道,他羞愧万分,心中则更加无力,申公正在旁边看这个,这些事情他自然十分清楚,只是没想到江寒的速度竟然如此迅速。
“大哥,要不我们去山上将那些响马杀光,以报二哥的仇恨!?”
申镜月喝道:“胡闹!据回来的人说,对方响马数量不少,而且响马的两个头领似乎武艺颇高,只用一招就杀了公然!现在是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在动手!”
“难道就让二哥白死了!”现在的申公正十分悲愤,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痛失兄长的弟弟,一些家臣纷纷来安慰申公正。
然而申公道却说道:“三弟说的没错,眼下三大家族只剩下我们一个申家还算兴旺,假若我们死了亲人还不去报仇,那别人会怎么看我们申家?会骑到我们头上去,说我们是有仇不敢报的孬种!”
“公道,你平常很冷静,此次怎么能失去理智,对方劫杀公然,必定是有把握,很明显,对方布了一个陷阱,等着我们往下跳!”申镜月道。
申公道捏紧了拳头:“父亲,二弟死的好冤啊!”
“是啊!我要为二哥报仇!”申公正愤怒道。
申镜月看了两兄弟一眼,摇了摇头:“罢了,我们申家人怎能如此忍气吞声!去就去吧,老子也陪你们去,为老二讨回公道!”
在申公正的煽动下,申家的一家三口都好像是吃了药一样,气冲冲的望着西官道走去,还带了三四个天阶的家臣。
一伙人走到了半露中,却发现有一个箱子挡在众人的面前,这个箱子正是当时押运货物的箱子,申镜月皱起了眉头,而申公正说着就要走上去:“怎么……这些响马漏掉了一个箱子?”
“别去!怕是有陷阱,这绝对是响马故意留下的!”申镜月道。
申公道眯着眼睛,突然道:“去看看,那上面有一个纸条!我去看看,你们在后面掩护我。”
“大哥放心去吧!”申公正道,而申公正本人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大哥的远去。
突然,在周围草地中传来一声声细碎的响声,众人连忙步步后退,不曾想,当下人去草丛中一看时,什么东西都没有。
申公然拿起了纸条,脸色紧绷,他慌忙打开了箱子,却感到一股热浪铺面而来,接着在官道上传来了一声巨响,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平地炸起。
半响……
烟尘散尽,众人纷纷起身,那申镜月慌忙跑向了箱子,却发现箱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地的碎片,还有一些碎肉!
在他的鞋子边上,则是一颗已经烧糊了的黑色人头,眼珠子都被炸飞了!
“啊啊啊啊!!!”申镜月捧着头颅歇斯底里的叫唤了起来。
申镜月抱着头颅左右一看,一片狼藉:“啊啊啊啊!”
他仰头看着天,乱叫起来,仿佛疯了一样,申公正连忙跑过来,扶起申镜月:“爹!”
“啊啊啊啊!”申镜月满脸茫然,瘫坐在地上,一时间竟然起不来了。
在不远处的某个山峰上,夜织梦悄声道:“是不是我们这样做……太过分了?”
“当时我母亲就是被他们逼死的,不过分,我对不起自己!”江寒冷冷道,他放下了五龙穿云努,本来他打算在超远的距离,一举狙杀申公道,可是现在不用了,这还要多感谢这一箱子的土炸药,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如此分量在一起,量早就超过了质!
两人走入了人群中,江寒笑道:“兄弟们,回家!”
“吼!”
众人对江寒的手段心服口服,纷纷跟随江寒去往毛街。
次日,申府上下挂满了白绸缎,无论是老爷还是家丁,清一色土着个脸,忧郁的很,一些合作的商家都纷纷来祭拜两兄弟的离去。
讽刺的是,最后两兄弟的尸首都找不全,于是申镜月就做了两副衣冠,替代他们两个的身体。
申公正土着脸,手拿白杖,身穿白衣,腰系白带,头裹白巾,一副孝子装扮。
而那申镜月一个晚上竟然苍老了好几岁,本就花白的双鬓,如今只剩下额头还是黑色,其他都白色了,昨晚他没睡,一个劲的说到,自己对不起孩子他娘。
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了,当江寒等m毛街的众人来到了孝堂,江寒意味深刻的看了申公正一眼,两人只是注视了几秒钟,就没再说话,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江寒左边是魏和尚,右边是东方白,身后是朱大常,蒙面的孤影,邢道龙等人,清一色的白色大褂,在两兄弟的面前烧了柱香就离开了申府。
当毛街的人离开申府的时候,司徒青云也过来了,只是司徒青云没有下跪,而是像模像样的烧了柱香,接下来就慰问起申镜月了。
但是如今的申镜月眼睛茫然,完全不理会司徒青云,申公正更是一副哭丧脸,盯着面前的铜炉子,烧着纸钱,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