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老王一天刮几十次脸，为什么他的脸上还有胡子？”
“警官，老王的胡子长得快！”
“李顺，哪一个月有28天？”
“警官，二月！”
“李顺，一头牛，向东走了5步，向西走了6步，向北走了3步，向南走了2步，再转身向右，它的尾巴朝哪里？”
“警官，你等等，我走走！”
我的夺命三连问，让李顺有些慌乱。
贾贵走到我的身边，客气问道，“谢顾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柳燕笑着指向李顺，“在玩脑筋急转弯！”
“李顺，你别数了，我直接和你说了吧。这个桂香，是个骗子，她想骗你的钱！你不能和她结婚，现在就分手吧！”
“警官，这是为什么？”
我吩咐贾贵，把两人带回去询问，这里边有事儿，但和命案不一定有关系。
“凡哥，真的假的？你就随便问了两句，就发现问题了？”
“燕子，别愣着了，还是命案要紧。”
我和柳燕赶到死者身边，这是一具无头女尸。
“性别女，身份不明，被人砍了头，死亡时间一小时左右。身体其他部位，没发现别的伤痕。如果凶手不是熟人，那就是个出手敏捷的家伙。”
对于我来说，最头疼的案子，无疑是无头案。
这种案子，我的入梦能力，受到了限制。
什么样的人，会砍下别人的头颅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现场，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有一些脚印，也有喷溅的血液，可以确定为第一现场。脚印，有可能是那两个人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的。这些东西，都得回去鉴定。”
我绕着女尸，走了几圈，“小茹，能不能分析分析，是用什么工具做的？头是被一刀砍掉的吗？”
林小茹站起身，对着柳燕说道，“燕子，不如你来猜猜。”
“凶器，应该是刀。切口平整，要么是凶手的手法熟练，要么就是有什么可以固定的工具。而且，要一刀成功，力气也小不了。”
柳燕侃侃而谈，分析得很到位。
“燕子，你真是被许队埋没了！”
我刚赞美了一句，林小茹就泼来了冷水，“用刀，确实有这样的效果。可是，要想砍下头颅，并将其抛向远处，更符合斧子的特点。或者，凶手是故意将头颅，扔出去的。”
不远处，李顺曾站着的位置，用白线圈了起来。
两者之间，有几株已经枯萎了的灌木。
虽然已经凋零，但足可以阻挡人们的视线。
这和梦境中的样子，也是相符的。
按道理，凶手如果在那时杀人，应该会有些动静。
而头颅抛出前后，似乎没什么异常。
这说明，李顺发现人头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凶手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让人发现尸体？
“小茹，这个女尸，有没有被那个？”
“哪个？”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个！”
林小茹白了我一眼，“还没有检查，回去再说吧！”
柳燕压低声音，提醒我，“你可以直接大胆的说，咱们林法医，什么场面没见过？凡哥，你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我红着脸，走到灌木丛，假装在寻找线索。
“谢大顾问，你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你先走，我再看看！”
柳燕又向我贴了过来，“凡哥，这是机会啊，你真的不走？”
我认真盯着灌木丛，还真发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
某个部位的灌木，像是被人故意折断了。
而透过被折断的灌木，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对面的情况。
灌木遮挡视线的作用，是相互的。
李顺看不到凶手，凶手要想看到李顺，就必须找个合适的位置。
我让柳燕把那些散落的枝干收集起来，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谢顾问，我已经安排人，扩大搜索范围。你看，还有什么指示？”
“小贾，你很专业，你来安排就好！”
我借机夸了夸贾贵，其实是专门说给柳燕听的。
贾贵心领神会，对我更加恭敬了，“谢顾问，那咱这就回去？”
我刚想离开，一个突发奇想，出现在脑中。我看向贾贵，别有深意，“咱们模拟一下现场！”
贾贵找来了一个5公斤左右的包裹，模拟人的头颅。
我拿着包裹，蹲在灌木丛下，“燕子，你和小贾去对面，假装一对情侣，就面对面站着，靠近点！”
柳燕不情不愿照做了，贾贵则很乐意参与这样的模拟。
我透过灌木丛，看到两人还有些拘谨，提醒道，“靠近一点，还原现场！”
四目相对，正是出手的好时机，我把包裹抛了出去。
虽然已经预估了距离，但包裹扔过去，并没有砸到贾贵。
“凡哥，你力气太小了，换小贾来扔吧！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贾贵失望地走到我的身边，“谢顾问，还是你去吧！”
我和柳燕面对面，对方也不知道在乐什么，笑得像朵花。
“燕子，你要假装没有包裹会砸过来，看看是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紧张？刺激？”
砰！
包裹砸在我的腰间，我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包裹。
“小贾，你怎么砸得这么准？”
贾贵跑了过来，一脸歉意，“也许，我喜欢打篮球，这个和投篮是一个道理。”
凶手，也是个酷爱篮球的人吗？
“燕子，如果这是一颗人头，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肯定是跑啊！要是看到了凶手的样子，是有可能被灭口的！”
这样看来，李顺和桂香的反应，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现场周围，没有留下特别的痕迹。
人头，肯定是被什么包裹着，带离了现场。
在李顺两人去而复返的时间里，凶手有充足的时间逃离。
可是，如果李顺没走呢？
凶手带走人头，不符合常理。
难道死者的头部，留有凶手的痕迹？
凶手喜欢漂亮脸蛋，要把人头收集回去，慢慢欣赏？
“凡哥，咱们回去吧！我得抓紧时间，调查死者的身份。”
我坐在贾贵的车上，回想着现场的一切。
既然凶手有工具，肯定不是临时起意。
工具似乎看起来并不小，死者也没什么反抗的痕迹。
如此看来，应该是熟人作案，而且很可能是多人作案。
如果是许念在的话，他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