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遠誌也笑了，他倒不是真想占胡大海的便宜，實在是自己也沒有這個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叫。
“那你就喊，收舊東西！”
“好吧！”胡大海提高嗓門：“收舊東西嘍！”
彭遠誌繼續教他：“有舊桌子、舊椅子、舊梳子、舊玩具、老象棋、老麻將、老書、老硯台拿來賣！”
於是，胡大海也就學著他喊的內容，也叫喊了起來。
走了半個村子後，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太將他們叫住了：“小大哥，你們收燕子嗎？”
“小大哥”是本地農村老年人對男性年輕人的昵稱，女性年輕人就是“小大姐”。
胡大海連聲拒絕：“不要，麻雀、斑鳩我們都不……”
彭遠誌卻大聲打斷了他：“要，要，拿來看看！”
胡大海一愣，“噌”地跳下車：“你要燕子幹什麽？是用來孵蛋，還是燉了吃？”
彭遠誌也停了下來：“人家說的不是燕子，是硯台！”
胡大海恍然：“原來是這個意思！”
彭遠誌又說：“還有，如果有人說蜜子，也不是蜂蜜，而是硬墨，可以磨成墨汁的那種！”
大海連連點頭：“我記下了！”
彭遠誌這才回頭向老太太說道：“老奶奶，麻煩你把硯子拿出來！”
老太太癟著嘴：“在我家櫃子上，我夠不著。萬一掉下來摔壞了，就不值錢了！”
他們把自行車支在老太太的家門口，跟著老太太進了家。
在這一家的堂屋裏，彭遠誌看到，牆角的五鬥廚上方，有一個灰色的東西，拿下來一看，果然是一個硯台。
彭遠誌先看其外形，十分古樸，並且雕有篆文。拿在手裏，頗為沉重，輕輕一敲，聲音也很清脆。
他前世不僅看過《鑒寶》，還跟一些玩古董的朋友打過交道，自我感覺這隻硯台很有收藏價值。
“應該不會有假，就算有，這農村的老太太也不懂！”他還抱著昨天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