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了茶葉店,彭遠誌拿出一百塊錢,讓老板泡了一壺“碧螺春”,於是,他就有資格包下一個單間。
進了單間,剛剛坐下,林慧敏就問道:“彭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我辦公室裏有那麽多紅包的?”
彭遠誌早就想好了說辭:“我們做生意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對於有些事情的內幕知道得更早。實話告訴你吧,很多人看你不順眼,巴不得讓你早點走!”
“難道說,我辦公室裏的紅包,都是他們趁我不注意,給我放進去的?”
“他們可能沒有機會,但是,病患有機會啊,互相勾結唄!”
林慧敏也不知道彭遠誌說的對不對,但是想來還有些道理。
於是,她的臉色更難看:“就算這次查出我是清白的,以後在這個醫院裏也做不下去。他們還會再次陷害我的!”
彭遠誌笑道:“林醫生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工作?”
“去哪裏?”
“我家是鐵山縣的,兩年前鐵山縣開了個大型的服裝加工基地,那裏麵的女工起碼有上千人。我已經在廠裏建了個醫務室,現在就缺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
林慧敏冷笑一聲:“彭先生,你是怎麽想的?我好歹也是一個地級市醫院的婦產科主任,按級別我是副科,你讓我去你的廠裏做廠醫,你這不是羞辱我嘛?”
彭遠誌卻慢悠悠地說道:“‘醫者仁心’,這句話難道就是個口號不成?”
“這怎麽能是口號呢,這就是我從醫後的座右銘!”
“既然這樣,你在市級醫院看病,和服裝廠做個廠醫,有什麽分別嗎?”
林慧敏沒說話,卻還是不服氣。
彭遠誌又說:“我們廠的上千女工,因為絕大多數都是出身農村,對於自己的衛生防護都不是太在意,很多人年紀輕輕就落下了病根。林醫生,你能眼睜睜看著在未來的幾十年裏一直飽受病痛的折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