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杨晓曼有些发怒。
见杨晓曼生气了,杨磊立马迎着笑脸解释。
“老姐,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
所有的玩笑,都掺杂了认真的成分。
杨晓曼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个玩笑!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你既然选择了结婚,就得对自己的另一半负责!否则你和鲍其玉那个人渣有什么区别!”
杨晓曼的眼眶湿润了。
尘封在心底深处的委屈,蔓延了整个身躯。
杨磊有些慌了,他不知所措的原地打转。
“老姐,你别哭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杨磊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几乎都快把内疚写在脸上了。
杨磊手忙脚乱的撕着草纸。
“老姐,擦擦吧。”
杨晓曼接过草纸,轻轻的擦拭眼角的泪珠。
接着,她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杨磊,道:“杨磊,你得记住,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爹妈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你延续香火。你千万不能胡闹,听见了吗?”
提到父母,杨磊沉默了。
许久,他才抬起头问道:“老姐,咱爸妈都是水手,也都是货船上水性最顶尖的船员,为什么会意外溺水呢?”
杨晓曼无奈的摇头。
那场噩耗,是杨晓曼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梦魇。
在五年前的某一天,杨晓曼收到一封书信。
是父母的单位寄过来的。
上面写着父母的死亡通知。
她连夜赶往父母的工作地点,在港口旁见到了覆盖白布的尸体。
两具尸体的尸身已经被江水浸泡的肿胀发白。
极度的伤心,让杨晓曼疯狂的呕吐。
一夜之间,姐弟俩无依无靠!
为了养活杨磊,杨晓曼四处寻找工作。
她昼夜不分的做日结,只为拿到微薄的薪水。
维持日常开支。
但杨晓曼终究无力回天。
她屡屡碰壁,经常和杨磊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就在杨晓曼精疲力尽的时候,她遇到了鲍其玉。
鲍其玉就像是一道暖阳,对她嘘寒问暖。
甚至主动替自己跑业务,发传单。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当鲍其玉知晓杨晓曼还欠下一笔葬送父母的费用时,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笔巨款。
杨晓曼感动的痛哭流涕。
最终以身相许。
但杨晓曼从未想过,嫁给鲍其玉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彻底的改变了。
结婚以后,鲍其玉性情大变。
酗酒赌博!
进出各种红灯巷口!
回到家更是对自己大打出手!
杨晓曼的生活,宛如人间炼狱!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绝对不想遇到鲍其玉。
那个十恶不赦的人渣!
“妈妈,舅舅的摩托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女儿拽着杨晓曼的手腕,轻轻的摇晃着。
杨晓曼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她轻的摸着女儿的脑袋,温柔道:“现在就回去。”
……
王老四和曹志在城东鱼塘发生的恶劣斗殴,很快传入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据小道消息称,曹志捅了王老四一刀。
王老四勃然大怒,气的追到了曹志的洋楼,连汽油桶都搬来了,就差最后一把火。
周围的街道更是人声鼎沸。
后来,相关部门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至于是怎么解决的,无人知晓。
一大早,曹睿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鲍大哥,你听说了吗?王老四和曹志狗咬狗,都受了伤!王老四的腰子被扎了一刀,曹志被打的满脑袋都是血,这么重的伤势,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就恢复不了!”曹睿兴奋道。
鲍其玉笑而不语。
“鲍大哥,你这也太神了吧!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计划的?”
曹睿热情的模样,宛如小迷弟。
鲍其玉满脸黑线。
“我平常看谍战小说,看得多了,也就学到了。”
鲍其玉解释道。
“真的吗?是什么样的小说,能推荐给我吗?”
曹睿迎上前,眼眸闪烁着光芒,一脸期待。
鲍其玉几乎快要石化了。
曹睿好歹也是缝纫厂的老板,平常严厉肃穆。
怎么像个熊孩子似的问个没完了?
鲍其玉于心不忍,随口道:“书名忘了,我下次我带过来借给你看。”
接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零碎钞票,数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塞进了信封。
“这有八千块,你去找曹志一趟。”
曹睿一颤,诧异道:“还钱吗?”
“还钱干什么?我们不是签了赌约合同吗?给他看看这笔钱就行,另外……”
鲍其玉又掏出五十块,拍在了曹睿的手里,“这五十块你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
“他受伤了,你不得买点水果,牛奶啥的吗?”
“买了送给他?”
曹睿有些费解。
鲍其玉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送什么?当他面吃啊!”
曹睿立马领悟了鲍其玉的意思。
这是让自己去羞辱曹志呀!
“鲍大哥!我懂了!我现在就去!”
曹睿提起一股兴奋劲,转身离去了。
过了一会,鲍其玉听见了窗外的动静。
他侧头看向窗外,杨晓曼正缓缓走向缝纫厂。
见状,鲍其玉起身,走向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有单独的隔间,里面摆着床。
通常都是给客户歇脚用的。
鲍其玉拉开了隔间的门。
“出来!”鲍其玉冷冷道。
王丽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即跪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们作对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丽痛哭流涕道。
昨晚,鲍其玉走后,曹睿便和黑哥将王丽安排在缝纫厂住宿。
但王丽顽固不灵,又是砸墙又是拆门,辱骂声不断。
后来曹睿急眼了,安排黑哥把王丽揍了一顿。
王丽这才老实。
王丽也落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她彻底害怕了,肠子也悔青了。
她当初就不该欺负杨晓曼,更不该找王老四帮忙,报复缝纫厂。
否则,她绝不会沦落到现在人财两空的地步!
王丽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颤颤巍巍的抓着鲍其玉的裤腿,求饶道:“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发誓……只要你肯放过我……”
鲍其玉并没有任何怜悯。
他始终都记得,王丽当初是怎么对待杨晓曼的。
“你让杨晓曼蹲在墙角工作,并且虐、待她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今天?”鲍其玉冰冷道。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王丽苦苦求饶道。
“跟我说没有用,去向杨晓曼道歉!”鲍其玉冷漠道。
“我现在就去,我立马去,我道歉,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做什么都行!”
王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恐惧的出了会议室。
没走几步,王丽就看见走廊里出现的杨晓曼。
她不敢有任何犹豫,当即跑到杨晓曼的面前。
双膝下跪!
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杨姐!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