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陸若馳在身邊，程心的恐懼消散了不少，長舒一口氣，安靜等電梯升到13A。
“叮~”
電梯門打開，陸若馳率先走了出去。
走道裏的光線還是比較暗，這層樓的感應燈壞了兩盞。
程心跟在陸若馳後麵，緊緊抱著他的胳膊，忐忑地往家門口看去。
什麽都沒有。
陸若馳謹慎地四下看了看，確實沒有什麽痕跡。
從程心見到人到他們重新上來，前後不超過五分鍾，陸若馳打開樓梯間的門，沉重的“吱呀”一聲，樓道裏空曠而寂靜。
實在是有些暗，陸若馳也不敢留程心一個人在門口，隻好折回來。
程心先是鬆了一口氣，又隱隱有些不安。
“阿馳，我真的看到有人。”現在這個情況，程心也不確定自己到底看沒看錯了。
“嗯，”陸若馳自然相信程心的話，程心從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說看到了，那一定是有什麽異常：“你再想想剛剛都看到什麽了。”
“因為我家門口的燈壞了，所以我隻是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程心努力回憶著剛剛看到的畫麵，理清思路：“然後我看到，一個紅點……像是煙頭！”
陸若馳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在程心家門口看了一圈，地上並沒有煙灰。
初春的微風還帶著絲絲涼意，夾著一點濕意拂過陸若馳的耳邊。
“那扇窗戶，一直開著嗎？”
B棟左側的戶型都一樣，房門旁邊開了一扇窗，但住戶們一般常年都是關著的，之前來程心家陸若馳沒怎麽注意過。
今天這扇窗倒是開了。
程心往窗戶那兒看了一眼，搖頭：“我沒怎麽動過，應該是關著的，去年入冬的時候，有幾天風挺大的，我還把它拉緊了點兒。”
陸若馳走過去把窗關好，攏了攏程心的外套：“先開門吧，看看湯圓。”
看到這個窗戶陸若馳就確信程心沒有看錯，的確是來人了。
他們的住處因為昨天的直播被扒出來了，就是不知道能越過小區安保進來的是什麽人。
程心還沒完全打開門，湯圓就從縫隙裏探了個腦袋出來，綠瑩瑩的眼睛看著兩人。
程心進門摸了摸湯圓，湯圓繞著程心走了一圈，確定程心沒什麽事才又跑回了客廳。
程心站起身，卻並沒有換鞋的意思。
“阿馳。”程心神色有些凝重地轉過身：“我想去看監控。”
她懷疑找到她家來的人，是薛南星。
看向陸若馳的眼睛，陸若馳顯然也有這個想法。
心照不宣。
一刻鍾後，程心和陸若馳來到了管理處的監控室。
監控室的大爺泡了壺茶正在聽收音機裏咿咿呀呀的京劇，見到兩人牽著手進來，拉下老花鏡，問：“你們有什麽事啊？”
大爺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程心忍不住往陸若馳身後躲了躲。
“您好，我們想查一下監控。”陸若馳牽著程心的手，溫熱幹燥的掌心給了程心無窮的安全感。
“嗯？你們查監控幹什麽？”大爺上下打量著兩人，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你們是那一棟的啊？”
陸若馳聽了大爺的語氣眉頭也擰了起來，城市假日是高檔小區，每年交的管理費不少，沒道理看個監控這麽難。
“我們是B棟的業主，剛剛我女朋友看到有人站在她家門口。”事關程心的安全，陸若馳很有耐心地和大爺解釋。
“不可能，外人怎麽可能進得來，小姑娘沒看清吧？”大爺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監控不能隨便給你們看的，要是每個人都和你們一樣那還了得。”
“阿叔，我們真的是業主！”程心忍不住出聲，她需要確定來的人是誰：“就在十多分鍾前，我家門口有人。”
“不行，監控不能隨便給你們看。你們明天去管理處開了條再來吧。”大爺的態度也很強硬，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起身出去倒水，把兩人晾在了原地。
程心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監控室的器械她和陸若馳又不會操作，陷入了僵局。
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程心這個事兒是可以報警的，但程心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麽複雜，大晚上還要去做筆錄，所以扯了扯陸若馳的袖子，小聲說：“阿馳，走吧。”
陸若馳若有所思地牽著程心轉身出了監控室。
大爺並沒有走遠，在管理處的拐角偷偷瞄了眼兩人離去的背影，長舒一口氣。
“這錢果然不那麽好賺啊。”大爺摸了摸口袋裏厚厚一遝現金。
剛剛泡茶的功夫，監控室裏就來了個年輕人，給他一筆錢讓他今晚別給任何人查監控。他還很高興，這麽晚了誰還會來看監控啊，開心地收下了。
沒想到真來了兩個年輕人，這兒的業主他得罪不起，今晚這麽糊弄過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收到投訴。
“我陪你上去。”陸若馳不會讓程心膽戰心驚第二次，這回直接略過了13樓，和程心一起上去了。
程心心有餘悸，握著陸若馳的手不想鬆開，心裏總是有些不安，還是要找機會看監控才行啊。
程心在浴室洗澡，陸若馳拿著手機到陽台撥了個號碼。
“……嗯，B棟今晚七點以後的監控，發過來給我。”
湯圓好奇地走到陸若馳身邊，輕巧地沒有一點動靜。
啊，叔叔手裏拿的那個東西，他在那裏麵見過麻麻！
扒著陸若馳的褲腿想往上爬，但又借不到力，隻能仰著小腦袋盯著陸若馳的手機。
陸若馳注意到小家夥的動作，掛了電話把湯圓抱起來。
湯圓和球球不同，吃東西很節製，程心給他喂的貓糧沒有一次吃完的，身上沒幾兩肉，身手倒是很矯捷。
湯圓的毛和別的美短比起來實在是有些長，脖頸處一圈長長的白毛很像中世紀油畫上貴族穿戴的服飾，當然不注意打理也會變得很潦草。
“喵~”
湯圓忘性大，回到程心這兒住了幾天後，已經忘了他和球球一起被罰的事，也忘了陸若馳以前嚇唬過他，又願意和陸若馳親近了。
程心洗漱完出來，就看見湯圓安安穩穩地窩在陸若馳懷裏吃貓條。
陸若馳給他扶著尾端，時不時幫忙擠兩下，湯圓用兩隻爪子抱著貓條眯著眼睛小口舔著，似是很享受。
“阿馳，你說今天那個人是誰啊？”程心挨著陸若馳坐下，把頭靠在了陸若馳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