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不要自己單獨出去,見誰都不要。”程意和白東寧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再次叮囑程心。
程心還不是很想放棄周六和薛南星的見麵,對兩人說道:“哥,東寧,我可以的,這個事情再拖下去你們也知道,隻會越來越麻煩。”
“我們會想辦法。”程意拒絕了程心的請求:“周六之前你都別去店裏了,就在東寧家待幾天。”
程心撇撇嘴,沒想到自己這麽大了還要被禁足,薛南星真是煩死人了!
雖然知道程意是對自己好,但程心還是有些不開心,她現在有些厭倦了遇到事情總是躲在家人朋友身後的處理辦法,她也想自己直接去剛一剛。
就像遊戲裏遇到敵人一樣,與其一直周旋,不如突到近前,打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也給個痛快,磨磨嘰嘰真的很難熬。
白東寧看出程心心裏憋著一股勁,心心自己宅是一回事兒,但被程意勒令不能出門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於是這天下班趁程意還沒回來,讓程心打扮打扮下樓:“嫂子帶你出去透透氣。”
程心知道白東寧是要帶她出去逛一會兒了:“去哪兒啊?”
“總之穿好看點,噢對了,你不是有件旗袍呢嘛,過段時間暖了就穿不了了。”白東寧在花園門口停了車,沒進去。
“啊?穿那個……不太好吧。”白東寧說的旗袍是萬戶年會的時候陸若馳送她的那件,對程心來說是有些貼身了。
“沒什麽不好,心心穿那件多好看呀。”程心在家裏換過給白東寧看,白東寧不得不感歎陸若馳對程心的上心程度。
那件旗袍上沒有標簽,針腳也都是手工,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找人定製的呢。
程心小小糾結了一下,但女孩子還是愛美的,在白東寧的催促下,程心很快換了旗袍出來,腕上還搭了媽媽留給她的那隻紫羅蘭玉鐲。
程心穿著旗袍走出來,嫋嫋娜娜,身姿纖細輕盈,淡紫色襯得她露在外麵的皮膚愈加瑩白,掩映著路燈像是會發光一樣。
程心小心地踩著高跟鞋上了白東寧鮮紅色的跑車,小聲抱怨道:“東寧,你以後能別買這種車了嗎,每次坐進來都跟窩在洞裏一樣。”
白東寧被程心的裝扮小小驚豔了一下,風情萬種地打方向盤:“好,什麽都聽心心的,下次買跟你家阿馳一樣的賓利怎麽樣?”
“什麽呀!”程心好笑地嗔了一句,怎麽又說到陸若馳那兒了。
“這是實話嘛,他的車確實舒服啊,比我這車寬敞多了,心心沒少坐吧?”鬧市區開跑車確實有點受限,但白東寧隻圖拉風,她就是要享受大家對她行注目禮的感覺。
寬敞……
程心腦海裏突然蹦出了唱歌那天,她被陸若馳圈在副駕駛親親的畫麵。
臉有些紅,咳咳,確實挺寬敞的。
紅色的法拉利很快開到了地方,白東寧並沒有下車,而是朝目的地門口努努嘴:“喏,去吧。”
程心轉頭看向車窗外,陸若馳正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等她。
“阿馳?!”
“早點讓他送你回來啊,不然你哥又要說我。”白東寧朝程心眨了眨眼,開了車門。
程心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地下車。
陸若馳已經朝她們的方向走來了,扶著程心站好,關上門。
“是你讓東寧帶我出來的?”程心好奇地向四周打量,她還沒來過這片地方。
“嗯。”陸若馳點頭:“想帶你出來約會。”
程心笑了笑,挽著陸若馳的手:“好呀,陸先生想帶我去哪。”
陸若馳伸手刮了刮程心的鼻梁:“你還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
“對著你要有什麽防備啊?”程心往陸若馳身上靠了靠,全然的依賴:“陸先生要是把我賣了我也心甘情願,就怕陸先生舍不得呀。”
“是是是,我把自己賣了也舍不得讓小橙子皺一下眉頭。”陸若馳理了理程心頰邊的碎發,帶著她往前走:“猜猜我要帶你去哪。”
“唔……不知道呢,去哪都行,隻要和你一起。”程心軟軟的嗓音揉碎在微風裏,無限安寧。
“今天嘴巴怎麽這麽甜。”陸若馳嘴角勾了勾,由著小姑娘把玩他骨節分明的手,說:“這兒是聽雨軒,H市一家很老的茶樓。”
“我們來喝茶嗎?”程心歪了歪腦袋,看向頭上古樸的招牌。
“你平時做西點比較多,今天帶你試試中式茶道。”陸若馳攬著程心走進了茶樓裏,店員早就在等了,見陸若馳進來直接領著兩人去了一間茶室裏。
茶室的環境很清雅,木質的屏風,三張古樸的小案幾,上麵分別擺著三套茶具,畫著青竹花紋,很是精致。
程心在位置上坐下後四處看了看,對陸若馳說:“阿馳,H市真的好多像這樣古色古香的地方啊。”
陸若馳應道:“H市在過去一直是富庶之地,風景又好,很得文人墨客的推崇,文化生活一直很豐富,除了茶樓飯館愛這樣裝飾,還有最出名的戲院,當年H市最好的戲班排戲,說是萬人空巷也不誇張。”
戲院啊……程心聽到這裏不禁有些憧憬,小時候就常聽媽媽說她以前在台上表演,底下座無虛席,她們戲班裏的師姐妹一起演戲,總能博得滿堂喝彩,特別是她和舒姨演的場次,一票難求。
“真的嗎!那改天我要去戲院看看!”程心頗有些期待,她終於能看看,媽媽口中描述那番繁榮景象了。
“戲院是有,但現在還在堅持唱戲的,不多了,都是很古老的藝術了,怕你不愛聽。”陸若馳低頭擺弄了一下茶具,語氣很平穩。
“怎麽會!”聽陸若馳這麽說,程心很驚訝,她媽媽唱戲不過二十多年前的事,如今竟然是這樣一番光景嗎?
陸若馳沉默了,沒有說話,當年陸學民和母親在一起後,陸老爺子一怒之下打壓了戲曲在H市的發展,很多戲班都受不了這個氛圍搬到了別處,直到陸學民和白術結婚,這般荒唐的舉動才算結束。
可惜造成的文化損失早已無法彌補,新一代的H市人早就忘了之前戲曲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