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星的重點和程心不在一處:“阿馳?叫的真親熱,心心,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麽,嗯?那天掛電話的也是他對不對?”
白東寧覺得薛南星是真的瘋了,這像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心理有病的是薛南星才對吧?
“我說了跟他沒有關係。”程心蹙了蹙眉頭,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法善了了,薛南星既然不願意和解,那她隻有走法律途徑,和他死磕到底。
“別以為陸若馳是什麽好東西,心心,你被保護得太好了,陸若馳遠比你想象地要可怕!他的家庭、他的權勢,你們根本不合適!”薛南星固執地緊緊盯著程心,她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她是不是已經和陸若馳搞在一起了?
薛南星無法容忍程心被別的男人碰過,他的心心,從頭到腳都應該是他一個人的!
陸若馳現在把她弄髒了,沒關係,他會幫她好好清洗,隻要程心跟他走就好。
“薛南星。”程心此時也嚴肅起來,她和兩年前那個懦弱的自己不一樣了,她也有了她想要好好珍惜的東西:“我和陸若馳的事,和你無關,旁人也無從置喙,我讓你進來談,隻是想告知你,我們結束了。”
“從今往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你總覺得我是你的私有物,但我是個獨立的人,不是誰的附屬,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程心說的話擲地有聲,薛南星愣了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程心。
程心一向都是軟和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微笑的、溫柔的,他頭一次在程心眼裏見到如此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堅定。
兩年,還是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薛南星陡然清醒了一些,他不需要一個有個人意誌的程心。
咬咬牙,為什麽他的聲音,好像對程心沒有影響了?怎麽會這樣?
“你講完了沒有啊。”白東寧見薛南星沒再說話了,開口催促。
趕緊把這個神經病丟監獄裏去吧,求求了,他在社會上就是個禍害!
薛南星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語氣不善的白東寧。
嗬,他還忘了這號人。
好啊,既然不想讓他好,那大家一起下地獄好了。
“心心,你會後悔今天對我說這些的。”薛南星收起了溫柔深情的麵具,眼神漸冷。
“被蒙在鼓裏,還怪可憐的。”薛南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程心:“你爸和你哥沒告訴過你吧,當年你媽媽的死,可不是意外。”
“噢,也不能說不是。”薛南星笑了笑。
“凶手除了張鵬,可還有別人呢。別以為陸若馳接近你是喜歡你,他呀,在給陸家人贖罪呢……”
白東寧驚出了一身冷汗,媽的,薛南星在幹嘛?
程心媽媽的事,是能這樣隨便亂說的嗎?
“程意!陸若馳!”程心還沒反應過來,白東寧已經起身去開門叫兩個男人進來了。
“東寧!”程心直覺薛南星這段話不對勁,她想聽他說完,於是出聲喊道。
“噢,你這個好閨蜜。”薛南星對著程心繼續不緊不慢地開口,絲毫不擔心白東寧去喊人:“她的姑姑,可是陸若馳名義上的母親呢……你好好想想吧,別再這麽天真認為你周圍的人有多好了。”
程心不會輕易相信薛南星的話,但是白東寧剛剛聽到這些話的反應,也讓程心有些拿不準。
她還是那樣安靜地坐在病**,沒有什麽表情。
和陸若馳在一起這麽久,她也學會了一些心裏博弈的技巧,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薛南星漏一點破綻。
不然一定會被抓住,後患無窮。
警衛很快進來把薛南星架走了,今晚薛南星闖了軍醫院,要先帶到軍部領導那裏調查處理,沒有問題才能放人。
程意和陸若馳先看了程心的情況,確認她沒有什麽問題後才放鬆下來。
剛剛白東寧著急的樣子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心心……”白東寧心有餘悸,她不知道怎麽和程心解釋薛南星說的那些話。
從結果上來講,薛南星說的好像也是事實,但性質卻截然不同了。
心心先聽到薛南星這個版本的描述,不知道會不會先入為主,真的把她和陸若馳一起拉到黑名單裏去。
還有程心媽媽的舊案,程意捂得那麽辛苦,結果竟然是以這樣的形式讓程心知道了。
程心現在腦子有點亂,信息一下子太多,都和她原本的信息大相徑庭,她一時間也理不清。
“心心,不是像薛南星那個變態說的那樣的,我姑姑,我姑姑確實是陸若馳的後媽,但是,但是事情和薛南星說的完全不一樣……”白東寧此刻覺得自己空有一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東寧,我想歇會兒。”程心抿抿唇,她當然相信白東寧說的話。
一個這麽多年的閨蜜,一個是害她不淺的瘋子,該信誰,她自然拎得清。
隻是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
“好。”白東寧紅了眼眶,不再說話,先走出了臥室。
程意看著白東寧更像是那個被薛南星搞崩潰的人,有些莫名,忙跟了出去。
陸若馳看了程心一會兒,走過去幫她把病床搖下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累了吧,再睡一會兒。”
程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躲開陸若馳的手,雖然薛南星說的那些她大部分都當耳旁風,但阿馳的家庭,她知道的卻是連薛南星都不如,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陸若馳想在一邊陪程心睡,程心卻開口:“阿馳,不用陪我。”
陸若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著程心臉上的倦意,妥協了:“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就行。”
走到臥室門口關了燈,陸若馳再看了一眼背對他躺著的程心,才關上了門。
會客廳裏,白東寧煩躁地坐立不安,程意等白東寧情緒稍微冷靜了,才問:“東寧,薛南星說什麽了?”
陸若馳這時也過來了,臉色有些沉,程心的反應雖不像白東寧這麽大,但也不正常:“說說吧,那瘋子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