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小時候經常胡亂做夢。夢裏的天空是碧綠色的，每到晚霞時，一條條淡橙色的光暈漂在空中與碧綠混在一起，匯成一串串淡灰色的雲彩。
李昂問過媽媽，媽媽說這隻是夢不用當真。裏昂問過爸爸，爸爸說等他長大就知道為什麽天空會有顏色了。
當他問起十九歲的表姐，才知道什麽是大氣的散射作用，也明白了知識是真的可以拿來用的。
李昂的學習成績向來很好，他還有位相當有趣的數學老師。有一次在他向老師提起那個夢境後，老師回答說“世上任何事都是能被改變的。隻要你願意，我們真能將天空換個顏色。”
一周後，老師跑到教學樓頂，用一麵極大的黃色沙幔，將四棟教學樓連接起來。當他吹起喇叭將孩子們喊出來時，教學樓上方的藍色天空真的變成了綠色。
“怎麽樣，李昂。天變綠了吧？”老師站在樓頂哈哈大笑著。
“切……假的。”同學們都興致頹然，覺得老師很無聊。隻有小李昂眼裏充滿崇拜，這顏色和夢裏的一樣。
老師又問：“如果這沙幔足夠大，你們還能分清真假嗎？”
“能啊。”有個孩子手指著沙幔的褶皺處大聲道，“這也太明顯了吧？”
老師又笑了，拍拍手對大家說：“隻要你們覺得是真的，它就是真的。隻要你們相信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切……”
那年是2021年，李昂9歲，城老師33歲。
…………
小學畢業後李昂和老師分開了，卻沒想到念高一時老師又出現在了他的學校。李昂空了就一直跑去找老師探討數學問題。時間一長，兩人就成了亦師亦友的朋友。
高二的期末考試上，老師被安排到監考李昂班的語文。考試開始後不久，城老師就走到一位後排同學處，敲響了他的桌板。
“對……不起……”那位同學的聲音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