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梦，还不是我自己想啥就啥，醒来还得靠我自己。”
“就是梦里那几个傻嗨实在是太逼真了，哇噢，还能悬空而立，比电影特效还特效。”
打了个喷嚏，看来真的着凉了。
“命真大。”
一个人住出租屋，要真的触电倒地太久没人发现，起不来就真的凉了？
苏歌起身，换了身厚一点的衣服。
再看时间，赫然是早晨六点。
“我竟然躺了一晚上的地板。”
好在平时身体素质还好，苏歌想冲包感冒冲剂预防一下：“过期了？”
随手将过期药扔掉，他转而煮了一碗白粥，暖一暖胃。
现如今口袋空空，一屁股亲朋好友的债要还，苏歌不敢耽搁送外卖。
“这单的目的地是律所？”
恰好中午有一单是送五公里外的律师楼，苏歌想起昨天的念头，也不接其他单了，顺道在烟茶档口买了两包华子和一盒茶叶。
虽然落魄，但苏歌知道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这点省不得。
来到律所楼下，苏歌没有给顾客打电话，就打算上去直接把外卖当面送达，顺便咨询一下法律事宜。
“外卖不能送上楼，你放这就好了。”保安哎哎哎了几声，大声喝止，拦住苏歌。
苏歌之前送过餐，当然知道这规矩外卖不能上楼，头也不回地直接把一包华子丢给保安。
“外卖不能送上去。”保安收了华子，嘴巴张合着，那声音的分贝比蚊子还小。
只见保安将华子收起，自言自语道：“不是我没喊住他！我喊到声音都哑了都没拦住他。”
“苏歌！真的是你啊！”
一道声音在走廊传来。
苏歌回头，愣了一下：“秦甯（níng）？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上班啊。”
秦甯是苏歌本科时期社团的同学，家境好，典型的白富美，大三那年秦甯就出国了。
两人大学时候有过一段时间的朦朦胧胧，随着秦甯出国，换了联系方式，毕业后就没了联系，不曾想竟然在同一座城市遇到了。
苏歌存疑道：“2018年之后法考规则不是改了吗？我记得你不是法学专业的，难道你在这打工？”
秦甯见到苏歌有些莫名开心，贝齿一笑：“我法硕啊。这是我叔开的律所，我持照上班，不过上周我才来这里的。好久不见啊，苏歌！”
苏歌有些尴尬，手上还拿着外卖：“我先找这位秦律，把外卖给他。”
“这是我点的。”秦甯拿起手机，给苏歌看，“一开始我看到配送员叫苏歌，还以为和你同名同姓呢，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可这上面写的是先生。”
“傻不傻，我平时一个人住，有时候点外卖，就写的是先生啊。懒得改了。”秦甯接过外卖。
“要是不耽误你事情，咱们坐一坐啊。”
“啊，好。我刚好有事咨询你们这的律师。”
秦甯在手机上选了个最近的快餐：“那我给你点个外卖，算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咨询个事情就走了。”
苏歌婉拒。
秦甯以为苏歌想找其他人咨询，一手拿着外卖一手拿着手机，一身的职业装没法放手机，奈何没有空手，只好用侧胳膊顶着他的腰往前走：“403，我的办公室。有业务不关照老朋友，说不过去哈。”
苏歌无奈只能从之。
“咱们先吃饭。你饿不饿？咱们先一人一半分着吃呗。”
秦甯也不管苏歌同不同意，将原本饭和菜分开装的两个盒子分别匀了饭菜，她自己拿着勺子，把一次性筷子递给苏歌。
苏歌没有接。
“你不是点了另外一份吗？我不饿。”
秦甯起身，把他摁在椅子上，把筷子塞他手里：“谁的肚子在咕咕叫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难道还要我喂你？来，苏大帅哥，张嘴，啊！”
就这么一说，秦甯自己都乐了。
只是秦甯无意地身体前倾，苏歌双目的位置角度奇佳，那浑圆一览无遗让苏歌紧张得呼吸急促，有些手足无措，入目处大，大，大不该。
这该死的大饱眼福实在大不该，苏歌赶忙别过头，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转回身时秦甯早已回到她自己的位置。
“吃饭就吃饭，你是一点没变，不知道避嫌。”苏歌有些不自然，意有所指。
秦甯一改语调，用夹子音说道：“哎呀，geigei……”
才说了这几个字，秦甯自己都觉得恶心，Yue了一下。
“你是一点没变，像邻家男孩。”秦甯正常的语调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苏歌回道：“你也没变，一如既往的优秀。”
两人闲聊了一会，新点的外卖就到了，接到电话，秦甯刚要起身，苏歌就飞跑出去了。
“我去拿。”
再上来时，秦甯办公室有个男的正关切地说着话：“甯甯，你怎么能吃外卖呢？多不干净？看来还是得我每天接你下班，去我家的高档酒店用餐才行。”
“赵菶（běng），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请走吧。”秦甯对那男子似乎不感冒。
赵菶斯斯文文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见秦甯没给好脸色，也没有生气。
秦甯见苏歌站在门口，赶忙跑了过去，挽住苏歌的臂弯：“亲爱的，都说咱们俩吃一份就够了，你非要点多一份，浪费钱。”
“甯甯，你说什么？你们俩吃同一份快餐？”赵菶以为苏歌是个送外卖的，没想到刚刚和秦甯就餐的人竟然就是他。
他就是听同事说今天中午秦甯忙卷宗错过了饭堂，才想着过来献殷勤，不料碰见这让他妒忌的一幕。
秦甯白了赵菶一眼，对着苏歌柔情道：“人家等下还要你喂。”
苏歌忍不住干咳起来，秦甯却踩了他的脚两下，似乎在警告他陪着演戏。
苏歌知道自己演技拙劣，也不想配合：“喂啥，自己吃！你没手吗？”
说罢，还不忘掐了一把秦甯的柔荑。
要是他配合演戏，赵菶还以为这是作出来的，但苏歌这语气，这动作，反而让赵菶后槽牙都咬碎了，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空气仿佛听到了赵菶心碎的声音。
苏歌看着赵菶的背景，说道：“这样不好吧，等下他落泪，情绪零碎，这样做我真的觉得有点惭愧。万一他的世界一幕幕纷飞，还得抱怨门外的蔷薇，带刺伤人的很直接。”
秦甯一拳落在苏歌肩膀：“歌词都不是给你这样乱用的。他哭得如此狼狈，我的心很碎。”
“很碎那你还刺激他？”苏歌有些无语。
秦甯哈哈笑道，笑靥如花：“我的心很碎，笑到心碎。”
“整蛊人的小魔女！”苏歌情脱口而出，叫出了当初属于她专属的称呼。
在大学社团的时候，秦甯一直叫苏歌‘大魔王’，苏歌则称呼她‘小魔女’。
反而秦甯安静了下来，嘟着嘴把外卖推到苏歌面前，托着腮：“我看着你吃。”
一如当初校园时候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