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行？我昨天買的啊。”
“這樣吧，先生，您有收據麽？”
“沒有。”
“那，支付憑證有麽，能給我看看麽。”
“沒有，我本來換手機的，原來那個的數據都丟了。”
“先生，實在是對不起，真的不能給您售後。”櫃員有些為難地說道。
林可歎了一口氣。
“哎，你們這是什麽地方啊，黑店啊，不給售後，我可舉報你們啊！”
櫃員看看四周，一臉為難，“先生，您舉報我，也是一樣的，最多是扣我點工資，然後讓我被罵一頓，您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何必呢。”
“這個東西要是能退，我肯定就給您退了，畢竟也不是我家開的點對不對，我也不存在賠錢什麽的。”
林可嘖了一聲。
“哎，行吧，看你也是剛上班，怪不容易的。算了算了，也沒有幾個錢，我就是賭一口氣，至於這個東西，兩萬三萬的，我真的不在乎。”
櫃員立刻鬆了一口氣。
“先生，我看您就知道，您是做大買賣的人。”
“那你不給我退，你給我拿個袋子，拿個盒子什麽的吧，這總行吧？”
“沒問題的，您稍等。”
說完，這櫃員就扭頭給林可拿袋子去了。
幾十秒鍾後，櫃員把東西給林可包好，然後交給了林可。
“先生您拿好，歡迎下次光臨。”
“行了，走了，你好好幹。”林可扭頭的瞬間，呼的鬆了一口氣。
外麵等著的張麻子看著拿著東西大搖大擺出來的林可，再看林可身後恭敬地送他離開的櫃員，完全傻眼了。
不等林可出來，張麻子就迎了上去。
“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搞的？”
“哎，文明懂麽？什麽年代了，還打打殺殺的，咱們要用腦子，要文明的解決自己的需求。”
林可把東西遞給了張麻子，“拿著，東西拿到了。”
張麻子看了一眼，隨後收了起來。
“三個新款的果子，沒問題，能換兩萬塊錢了。走，現在咱們就換了錢，哥帶你踹開致富的大門。”
林可看著張麻子的背影，輕笑一聲。
“還致富的大門呢……這就是個坐牢的大門。”
叮。
林可手機響了起來。
是陳銘。
“人家店裏的人都發現機器不見了，我先幫你付了，回頭你記得給我轉錢。”
林可回頭，看到專賣店裏麵，陳銘不知道時候時候跟過來了。
“你自己付。這叫為了你的使命而犧牲小我。”
林可把手機踹在兜裏，就跟著張麻子去“踹門”去了。
……
“這是哪兒啊。”
林可開著車，看著周圍的建築，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土生土長的泉陽人。
“快到了，到了那邊，走到盡頭，左拐。”
林可按著張麻子的意思把車開了過來，然後一拐彎，車子停了下來。
這裏是在一個老小區裏麵。
小區旁邊有一個小的斜坡，上麵進去，有一個屋子。
林可看看這個小區，皺眉說道，“這是什麽小區啊，之前都沒有來過。”
“你個本地人，肯定不知道這裏了。這裏原來是一個工廠的宿舍樓，裏麵住著的都是當外地來這裏打工的人，雜七雜八的。”
“後來那個工廠的老板出事了，但是這裏呢，因為住的人太多了，上麵也沒有辦法給解決生計問題，也害怕引起暴亂，所以就扔著，繼續讓他們先住著了，慢慢的就成了一個三不管地帶。”
林可看著這個小區裏麵的垃圾桶都滿了也沒有什麽人來收，垃圾都隨處丟著。
環境是真的髒亂差。
“走，這裏麵，我有個兄弟，叫趙克生，一會兒進去了，你就叫趙哥就行。”
林可總算是聽到了這個名字。
“哎，你這個朋友，究竟是做什麽的啊。”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張麻子把剛才賣了果子換來的錢踹在兜裏，“一會兒進去了，機靈點，知道麽。”
林可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那個大斜坡。
到門口，張麻子難得恭敬地敲了敲門。
三下，挺有規矩，不多不少。
半晌後，裏麵有人出來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一股子煙味兒帶著潮濕還有一種酸臭的味道湧了出來。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裏麵倒是不是什麽很肮髒或是很血腥的畫麵。
一切都挺正常的，看著就跟一個小的辦公室一樣。
甚至好友好幾台電腦。
就是裏麵的人不怎麽樣，十幾個漢子坐在沙發上，有的在閑聊天，有的在按手機，還有的在摳腳——林可忽然就知道這空氣裏麵的酸臭味兒哪裏來的了。
“你找誰啊。”一個帶著外地口音的男人打量著林可和張麻子。
“趙哥在麽，我們朋友。”
“裏麵呢。”
林可和張麻子走了進去，裏屋，一個上下鋪裏，躺著一頭酣睡的豬。
“趙哥，趙哥！”
張麻子推了這頭豬幾下，後者很配合地哼哼了兩聲，然後醒了過來。
回頭看到了是張麻子之後，還有些恍惚，沒睡醒的樣子。
趙克生坐起來，搓了搓臉，看著兩人，“這是……”
“這是我在裏麵認識的兄弟。”
“靠譜麽？”
“哎，靠譜。絕對靠譜，裏麵認識的，您說呢？”
張麻子說著，把一疊錢交給了趙克生。
趙克生看了看厚度，扔在了一邊，“嗯，要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
趙克生揮揮手說道，“那你們就開始幹活兒吧。”
“哎，等一下。”林可賠著笑說道，“兩位大哥，你們也告訴小的一下，這到底是要幹嘛啊？什麽活兒啊。”
“什麽活兒？”趙克生披著衣服坐起來，“發財的活兒，知道麽，來，看看。”
說著，趙克生拿出手機來，給林可看了一下最近的收支記錄。
“喲，這麽多錢呢！”
光是這個月，趙克生的這個賬戶上麵就有好多的收款了，收入已經到了六位數。
“這是我的，還有別的兄弟們的呢，我這還是懶得幹活兒的，兄弟，你就踏實跟著哥幹，肯定不能讓你吃虧！”
趙克生拍拍林可的肩膀。
那笑容，林可怎麽看怎麽覺得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