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郊外。
其他人都還沒到。
陳舟和曹昂他們來得最早,不過洧水支流的岸邊,已經搭建了幾個遮擋太陽的大棚,還布置了其他東西,顯然是董承讓人安排的。
這種情形,再發展數十年,就成了臨江宴飲,曲水流觴。
現在已經有了幾分魏晉風度的雛形。
和他們這邊的歡宴相對比的,是支流附近其他的農田。
雪化了,就形成雪水,濕潤了田地。
還有牛的一些村莊,開始輪流地用牛犁地,沒有牛的那些,扛起農具翻土,趁著土壤還濕潤,翻土比較容易,到了春耕的時候,下一場雨了,再鬆動一下土壤,即可育種耕種。
公卿士族,開開心心地宴飲。
貧苦百姓,麵朝泥土背朝天。
大漢的貧富差距越來越大,階級越來越分明,士族壓榨農民,很難不進入亂世,太平道便是如此一呼百應,借用的都是農民的力量。
“他們真的辛苦。”
夏侯玥看向農田那邊,有些心疼地說道。
“這就是社會階層的區別。”
陳舟也無法拉近這個差距,即使在一千多年後的現代社會,都不敢說能絕對做到。
隻能說盡可能地緩解。
“少量的士族,占據大量的資源。”
“那麽大量的普通人,瓜分剩下的少量資源,大概就是眼前這樣。”
“農民們耕種的田地,不一定是自己的。”
“也許是從士族手裏,付出高額的租金,租回來的,隻為了能有一口飽飯吃,春節的氣氛還沒褪盡,他們就開始為了今年的生計而忙碌。”
陳舟感慨地說道。
他不是偉人,改變不了這種社會現狀,也隻能感慨一下。
“先生說過,王朝三百年。”
“大漢三百多年了,矛盾越來越尖銳,大概真的氣數已盡。”
曹昂這番話,說得很大膽。